但當身影晃進大門,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氣,是黃子花,可黃子花身後怎麽還跟着個白白淨淨的少年,一看就是個白臉,黃子花怎麽會和這個白臉混在一起?“這是誰?”我不禁問。
黃子花搖頭:“現在沒時間解釋,我還要去追蹤梅姨,這個入口我剛才就發現,這裏是一處鬼引門,隻有鬼力才可以打開,你們這些大活人根本就對這個入口無計可施。”
黃子花旁邊的少年聽了黃子花的這番話,臉色不禁變得越來越難看,我心裏暗暗一笑,原來這個子還不知道黃子花是個女鬼呢啊,一會兒一定找機會讓黃子花吓唬吓唬他。
“我幫你們打開大門,你們進去,之後我還要去盯馮新梅,你們幫我帶上這個子,他是我救出來的,被困在這裏的病人。”
原來是個病人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子,柔柔弱弱,臉色蒼白,看樣子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這下面什麽情況尚且未知,我們不能帶他去,太危險。”高猛直接了斷地回答,這回答簡直就是出了我的心聲,我暗暗想,高猛,你太絕了,我給你打一百零一分,多一分不怕你驕傲。
我原本以爲憑借黃子花的這個暴脾氣肯定會把這個來路不明的子強加給我,可是沒想到黃子花竟然頭:“你們的有道理,我把他帶到别的地方去,時間有限,我們開始吧。”
完,黃子花直接踏上了冥想床下面的那塊地闆,我看得到她身體裏那股巨大的鬼力正在慢慢湧動,緊接着,黃子花的身體散發出一股淡淡的紫色的光芒,就和她第一次晉升鬼階的時候散發而出的光芒一樣,迷人、魅惑,會讓人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看,卻不覺得一丁的突兀。
而與此同時,冥想床下面的地闆依然隻是一塊地闆,似乎沒有任何變化,黃子花擡起頭微微一笑,突然擲出一道咒符,咒符碰到地面立刻快速地旋轉,緊接着,地闆上就出現了一個向下的階梯,我向着階梯看過去,深不見底。
“你們快去,我估計孫凱和蘇烨應該拖不了馮新梅太久。”
我們幾個頭,趕緊走進了地下室的入口,高猛把實現準備好的手電筒遞給了我和齊佩雅,我們打開手電走進了這個黑漆漆的地下室。
一進入口,我就感覺到一種特别不對勁的氣氛,下面很深又很黑,看上去确實是一個困魂的好地方,但是這裏的氣氛實在太不對了,主要是安靜,超乎尋常的安靜,除了我們幾個腳步聲和呼吸聲,整個地下室竟然沒有半聲音。
更重要的是,我竟然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煞氣,有那麽一瞬間,我感覺我們上當了,這裏絕對不可能的困魂的地方,分明這下面就沒有魂魄。
可是我們繼續往下走,忽然就聽見齊佩雅輕輕地叫了一聲,我們幾個都停下了腳步,齊佩雅:“高猛,華子,你們低頭看看。”
我有些訝異,但還是用手電筒照向了地面,這一照不要緊,我頓時脊背一陣發涼,原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們腳下已經不是用石頭和水泥堆砌而成的階梯了,而是用人骨搭建的階梯,而向下看過去,這個階梯還有很長很長,也就是,我們至少是踩着幾百人的屍體一路走下來的。
“這個地方真的是太可怕了。”齊佩雅感慨。
齊佩雅的沒錯,我之前并沒是沒有聽過這種萬骨坑,甚至之前在去郇城之前,也曾經掉入過一個全是人骨和蝙蝠的洞穴,但即便是那樣,都沒有眼前我看到的這一切讓我覺得毛骨悚然,因爲這些骨頭并不是随意丢棄的,并不是雜亂沒有章法的,這些骨頭都十分精細地打磨過了,平平整整地鋪在地面上,甚至還有抛光,就差再打蠟上去了。
而且越往下這些階梯越細緻,甚至就好似骨瓷的工藝品一樣,讓人都不禁感慨,這到底是什麽人的鬼斧神工。
而當我們走過最後一個台階的時候,在我們眼前展現的情景就更加恐怖了,這裏乍一看就好像一個巨大的圖書館,一排排黑色的架子延伸了好遠好遠,而每一個架子上面都擺滿的人的頭骨。
我們幾個走進了這些黑色的架子,隻見每一個架子上的每一個頭骨上面都有一個的标簽,而标簽上面都有編号,都編寫着這些頭骨的日期和頭骨的人名。
我們三個就好像中了邪一樣,不由自主地就沿着這些烏凄凄的架子一直向後走,而走到最後,架子上面的頭骨都有些泛黃了,頭骨上面的标簽也都模糊不堪,但更令人驚訝的是,即便是如此,這些頭骨每一個都一塵不染,就好像有專門的人每天來打掃這些架子,擦拭這些頭骨一樣。
“太恐怖了,怎麽會有這種恐怖的地方。”齊佩雅不禁輕聲,隻是她剛發出聲音,雖然很輕很輕,卻像水波一樣慢慢向外擴散,整個房間裏都回蕩着齊佩雅的聲音:“太恐怖……太恐怖……太恐怖!”
“恐怖的地方……恐怖的地方……恐怖的地方……”
齊佩雅再次吓了一跳,她環視了四周,這聲音擴散了很遠很遠,卻并不像在山谷裏産生的回聲,而是聲音擴散到一定程度就戛然而止了。
“這裏面應該有什麽東西。”高猛一步步向後走,走到最後一排架子,再往裏走,裏面竟然是一個遊泳池,四四方方的,大概有四五十平米那麽大,遊泳池上方有一盞蓮花燈,蓮花燈散發出淡淡的光芒,剛好投射在水面上。
水很深,深不見底,而水面蓮花燈投射的地方一直有一股淡淡的漣漪,在向四面發散。
這到底是個什麽鬼?我暗暗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