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降術的本身就是将嬰兒的命借到自己的身上,以命換命,但一般一個續命牌隻能使用五年或者十年,不會更長了,一旦續命牌到了期限就會自己消失,估計郭彤身上續命牌是到了期限了,她要死了。”
“我不會死,我不會死。”郭彤咯咯咯地笑了起來:“學弟,你不忍心讓我死的,對吧,我要活,我要活下來,你去幫我找佛牌,找啊。”
郭彤搖頭:“不可能了,那個人已經死了。”
“死了?”我還想從郭彤嘴裏撬出來更多的内容,可她卻躺在床上,一個字也不肯說了。
納卡站在門口,看着郭彤:“這個世界上能做續命牌的人不多,整個泰國也沒有多少,而四五年前左右去世的,我認識的隻有一個叫迡爾達的女人,是給我接生的接生婆,現在也應該不過三十五歲,幾年前就很離奇的死亡了,她死的時候,我奶奶還和我提起過,說她是個非常厲害的女人,隻可惜心術不正,我想你的續命牌會不會就是她做的。”
“你認識她?”郭彤的眼睛忽然瞪得很大,她伸手要去抓納卡,被我們幾個給攔下了。
“我奶奶是蠱師,她也懂一些降術,她死之前把大部分都傳給了我,如果你和我說說,迡爾達是如何給你制作續命牌的,也許我可以看看,也幫你續命。”
郭彤一雙眼睛猩紅地瞪着納卡,她沒有什麽選擇了,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她臉上的并不是雀斑,而是屍斑,她體内早已積攢了很多無法代謝而出的毒素,之前有續命牌幫她延續生命,續命牌一旦消失,她就和一具屍體相比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差别了,郭彤就要死了,可是她不想死,她要活,納卡是她唯一的希望。
郭彤看着納卡,納卡就站在那裏安靜地凝視着郭彤,我知道,郭彤一定在心裏琢磨着納卡的話的真實性,但迡爾達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名字,納卡對續命牌真的一無所知的話,隻怕也說不出迡爾達這個名字,所以我已經看到了結局,郭彤必須和我們合作,這是她唯一的選擇。
郭彤歎了一口氣,她兩隻手絞在一起,短短半個小時,她快速的消瘦下去,我不知道她還能挺多久。
“你說的沒錯,我的續命牌确實是迡爾達給我制作的,隻是這個故事有點複雜了。
你們今天在59号公館看見的台商他其實是我的繼父,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異了,我一直跟着我母親生活,我母親是一個貪圖享樂,酗酒的女人,我生父就是因爲無法忍受她才選擇了一走了之,我從小到大隻見我生父三次,最後一次就是他來簽離婚協議書的時候,之後他轉身就走了,我再也沒見過他。
之後我和我媽一度生活窮困潦倒,她隻能靠賣身子賺錢,她經常會領不認識的男人回家,而這個台商就是其中一個,那年,北方寒冬,我年齡也大了,我上初中之後,我媽就不往家裏領男人了,都盡可能地在外面解決,當時臨近春節,警察也缺錢過年,所以掃黃查的特别緊,我媽被抓了兩次,狠狠地罰了兩筆,之後我媽實在沒法冒這個風險,隻能把男人往家裏領,這個台商就是在那個時候到我家的。
這個男人說是台商,其實也是大陸人,早些年跑到台灣去,做了幾筆買賣,之後就在台灣發迹,又回到這邊的,之後他就和我媽攪合在了一起,很快就結婚了,隻是當時我們不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對我媽沒什麽感情,倒是看上了我這個清清白白的身子。
那個台商在老家和台灣都有媳婦,我媽連個小三都算不上,台商在我家裏住了一段日子,那段時間,我們的生活确實變好了很多,台商出手闊綽,給了我們很多錢,還讓我們搬離了原來破舊的家,住進了公寓,隻是好景不長,沒過三個月,台商就終于露出他的真容,他強奸了我,那時候我才十二歲,連大姨媽都沒來呢。
我把這件事告訴我媽,她卻要我别聲張,之後她以我相要挾,在台商那裏要了一大筆錢,之後就消失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但肯定是逍遙快樂去了。
那時候我才上初中,懂什麽,我媽一走,我徹底沒有了主心骨,台商趁虛而入,認我當女兒,供我讀書,在外人眼裏,他是個負責任的爹,可其實呢,在家裏,一關上門他就無惡不作,那段時間,我身上到處都是他留下來的印子,青一塊紫一塊的,每天晚上,我都是在他的撞擊之下度過的,我不敢喊,就使勁咬枕頭,有一次差點憋死。
再後來,我上高中,台商就開始做佛牌的生意了,他在泰國的線商就是迡爾達,他給迡爾達錢,迡爾達幫他搞貨,他帶我去過幾次泰國,在那裏我見到了迡爾達,見到迡爾達第一眼我就知道這個迡爾達和台商一定有一腿,一看她就是個騷女人,骨子裏就有那個勁兒。
我對迡爾達和台商怎麽樣不感興趣,我隻想要錢,我打算在台商這裏搞一筆錢,和當年我老媽一樣玩個人間蒸發,之後我要換個身份重新生活。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病了,我病得很嚴重,無藥可治,我就快要死了,我不甘心,我就和台商說,我要是死了,他也好不了,我就把這些年他幹的勾當公之于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