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桓爺,這大白天的,你能不能不吓唬我了,搞得我渾身都不舒服。”
“你個臭小子,廢話這麽多,沒事還想入非非,難道怪我喽?”桓爺惡狠狠地給我瞪了回去。
“那桓爺,你說,還有什麽法子會把我身上的堕落鬼紋弄出去?”
桓爺思考一下:“我不知道你們所說新村的那個宋教授到底在你身上做了什麽手腳,不過似乎還真曾經有人把身上的鬼紋剝離了出去,不過是他自己的意願,并不是别人強迫他的。”
“可這是怎麽做的?”
“具體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估計隻是要碎掉經絡是不夠的,還要重新換下一身血肉。”
“換下一身血肉,這也太可怕了。”孫凱聽我和桓爺談話,連連感慨。
“光是換下血肉倒也是小事,你就沒有想這一身血肉要從什麽地方來啊?”桓爺歎了一口氣:“若是想換一身血肉,至少要犧牲三到五個人才可以,可不是一命換一命那麽簡單,而是一命換五命,而且這五個人必須是和他有血緣關系的人,這五個人彼此之間也不能有排異反映,否則換下來的血肉也是一樣無法使用的。”
“那這個鬼紋什麽時候剝離。”
“在換血肉的過程中一點點剝離而出的,而且如果想要鬼紋存活,必須接收鬼紋的人在場,也一樣完成換血肉的這個步驟,唯一不同的是,他要換的是擁有鬼紋的人脫下來的血肉。”
我聽着一陣反胃,腦子裏全是血糊糊的畫面。
“除此之外呢,還有沒有别的什麽辦法?”
“這我就真的沒聽說了,不過你放心,幽冥王不可能會用這種方法剝離你的鬼紋,先不說的别的,你在換血肉的時候必須活着,這樣就必須有血肉補充上來,你們胡家就剩下你和胡彬了,就算幽冥王舍得犧牲胡彬,光是胡彬一個人的血肉也完全不夠的,而且幽冥王換上的你血肉,确實得到了你的鬼紋,可是想恢複成原來的修爲就要至少一年,而且這期間的修煉都是極爲痛苦的,常人很難完成,所以我猜測,他還是會選擇别的什麽方法來剝離你的鬼紋。”
“或者,你覺得他有沒有可能放棄。”我試探的問。
“放棄?”桓爺不禁笑了起來:“你放心,不會有人放棄這樣的事情的。”
我和桓爺正在聊着,這個時候齊佩雅走了過來,她的氣色看上去好了很多,眼睛明亮,臉色也多少紅潤一些了。
“你們說的都不對,有一種方法就可以讓胡國華的鬼紋徹底剝離。”
我們幾個都一愣,而桓爺的臉色微微下沉,他看了一眼齊佩雅:“我想齊姑娘一定是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吧。”
齊佩雅點點頭:“我爹都和我說了,我是幽冥王最後的希望,所以他要把我牢牢掌控在手裏,他并不在乎最後的結局,也不在乎幽冥王的成敗,他隻是想得到權利,得到齊家一世的安定和至高無上的地位,我爹說,很快宗派就會消亡,取而代之的隻有世家,世家彼此之間将不會再有什麽信任,隻有獨大才能夠活下來。
他說,幽冥王需要胡國華身上的鬼紋,但他不會那麽輕易的給他,他要看到幽冥王确實可以成爲牢不可破的盟友,如果不能,他甯可毀掉幽冥王,自己來做這個幽冥王。”
“自己來做幽冥王?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我開始也非常不能理解他所說的這句話的真正涵義,不過後來,他設計了陷阱讓我離魂之後,就把我困在了齊家的族墓的墓室裏,不讓我出去,而他自己也在族墓裏寸步不離,一次都沒有走出去過,我懷疑我父親已經瘋了,因爲他經常自言自語,他和我說,什麽所謂的鬼棺啊,任務啊,都隻是爲了得到一樣東西的鋪墊,因爲不通過前面的測試,是根本沒有資格得到的。”齊佩雅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在看着我:“也就是說,直到幽冥王得到了堕落鬼紋才是一切的開始,之前他所做的所有任務都隻是爲了增加他自身的力量,讓他足以進入郇城,打開鬼紋的機關。”
我皺起了眉頭:“可是現在堕落鬼紋在我的身上的。”
“這就說明,你要比沈國傑更有資格成爲幽冥王。”齊佩雅一字一句地說,我的心裏狂跳,這不可能吧,我又沒有通過火棺的測試,我怎麽可能會是幽冥王。
“隻聽說幽冥王會通過火棺的測試,卻沒聽說通過火棺測試的人就一定會成爲幽冥王,你想,那火棺已經在冥界呆了幾千年了,每年都會有人去進行火棺測試,我爹說,之前也有人通過過火棺測試,但之後就都杳無聲息了,而堕落鬼紋就一直藏在郇城,從來沒有被任何人開啓過。因爲他們都沒有資格,或者說沒有能力足以開啓堕落鬼紋。”
桓爺的眼神有了輕微的變化:“這話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我在郇城守了這麽多年,确實有闖入郇城的人,但他們都沒能打開堕落鬼紋的封印,而且我也曾經聽說過有人通過了鬼棺的測試,可最終也并沒有真的誕生幽冥王。”
“可是這個堕落鬼紋現在在我身上……”我的心砰砰劇烈地跳着。
“這就說明,你很有可能是真正幽冥王。”齊佩雅斬釘截鐵地回答。
“這不可能。”我打斷了齊佩雅,我沒敢看她,更不敢看桓爺,我心裏竟然有一絲恐懼,我害怕,我很害怕成爲幽冥王。
“不過,我記得你剛才說,齊鍾認爲可以将堕落鬼紋從胡國華的身上剝離下來?”
“對,他是這麽說的,而且他說隻有我可以辦到。”
“怎麽做?”桓爺十二萬分的好奇,可他剛問完,就臉色大變,聲音也不禁有些顫抖:“難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