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會知道這麽多?”我狐疑地看着羅隊長,我感覺我身邊的這個男人隻怕不僅僅是米家上門女婿那麽簡單。
羅隊長讪讪一笑:“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不但是四柱純陽,還是在金星望日的年份裏出生的,這樣的人擁有一種天生驅邪的本身,而這種本事不但會影響他自己,也會影響他身邊的人,很可惜我就是這個人,我出生在農村,家裏很窮,家裏一共有五個孩子,我下面還有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小時候經常餓得哇哇直哭。
米雨軒小時候出事了之後,米家就知道,米雨軒可能這輩子會逃不過一劫,忘記告訴你,米雨軒的父親和我一樣也是四柱純陽,金星望日出生的人,他爲了保住米雨軒,削弱屍還嬰在米雨軒身體裏種下的蹤絲,而犧牲了自己,将自己體内的陽氣全部釋放,魂魄爆裂,來解掉蹤絲。
之後米家就把我從農村接了出來,和米雨軒生活在一起,來保證她不會被屍還嬰侵蝕。我和米雨軒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隻可惜陰差陽錯,最終我不得不娶她的姐姐爲妻,隻有這樣,我才能繼續在她身邊保護着她。
隻是我沒想到,把屍還嬰引到我們身邊的并不是米雨軒身上的絕對靈感,而是她的姐姐米雨倩。”羅隊長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我們已經走到了差不多米家出口的位置了,我看了一眼米雨軒,她已經窩在了羅隊長的懷裏睡着了,就好像一隻溫順的小貓,米家的大門已經幾乎都被毀掉了,大塊的落石堵住了大半個米家。
“我們現在必須離開這裏了,估計米雨倩的假死狀态馬上就要結束了,可能就在這幾分鍾之内。”一直給我們領路的少年說。
“小哥,我還不知道你到底是誰呢,是敵是友,是好人還是壞人。”
少年瞪了我一眼:“我是米雨軒的弟弟,你說是好人還是壞人,我叫米樂,我知道,你對我不滿意,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我姐就這麽死了。”
這個時候,一股陰風從外面吹了進來,我腦子清醒了一些。
“走出這個門,所有的咒陣就都消失了,你們有什麽對策?”
我往前踏出了半步,回頭看着羅隊長和米樂,漏齒一笑:“沒啥對策,也隻能弄死他了。”
我大步走出了米家的大門,這會兒已經是深夜了,我頭頂是一片燦爛的星空,我深吸了一口氣,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我胃裏一陣翻騰,之前消耗了不少鬼紋的力量,這會兒我的身體稍微有些緊繃,還好現在已經三更了,外面陰氣重,微弱的陰氣一點點滲入我的經絡,倒是幫助我彌補了不少冥域霸氣。
在米家空曠的院子中間,一個人影被拉得修長,原本美麗、高傲的米雨倩,這會兒已經面容枯槁,她雪白的皮膚變成了褐紫色,飽滿的嘴唇也徹底塌了下去,而一雙眼睛,分明就不是女人的眼睛,而是一個很有故事的男人的雙眼。
我直接綻放了鬼紋了,隻見兩種鬼紋同時亮起,鬼紋的光芒和星空的光芒交相輝映,看上去光彩熠熠,我第一次意識到鬼紋原來能這樣美麗。
隻可惜對方一點都不欣賞這種美麗,他獰笑了起來:“元魂們搞出來的小崽子,竟然借着凡人的身體也敢造次。”屍還嬰惡語相加,卻讓我身上的鬼紋綻放的越發明亮。
在這層光芒的鬼紋的照耀之下,我看見烏黑的刺從米雨倩的皮膚裏伸了出來,遠遠看上去,就好似一直巨大的刺猬,但每一根刺傷都反射着淡淡的幽光,不用猜也知道,這些刺定然都有大量毒塗在上面,若是接近,隻怕不會占到一點點便宜。
“來吧,讓我看看,到底是元魂們的小崽子牛叉,還是上古魂獸牛叉!”
我沒聽懂對方說什麽,就看見屍還嬰突然向我沖了過來,他每走一步,原本米雨倩身上的血肉就在快速被硬刺吸收,最後整個身體都變成了一個黑色的,堅硬的如同盔甲一般的東西,而對方每走一步,他的力量和我們疊加鬼紋一樣,一層層的疊加。
我突然意識到,對方絕對不止屍還嬰那麽簡單,他身上也寄生着某種東西,就像我們身上的鬼紋一樣,這種東西也許隻能在屍還嬰身上發揮作用,可力量絕對不比鬼紋弱。
當對方一步步向我緊逼的時候,我發現在對面樹林裏有一雙眼睛正緊盯着我們這裏的動向,那雙眼睛我很熟悉,是桓爺,桓爺也來了,而桓爺看到我和屍還嬰對峙的這一幕并沒有急着出來幫我,估計他也想知道到底是我厲害還是這個屍還嬰厲害。
我冷冷一笑,直接将鬼紋推到了八層,我手裏幻化出紅色的巨劍,我已經好久沒喚出這把巨劍了,當巨劍一點點在我手中握實,巨劍竟然發出一陣嗡鳴,這嗡鳴就好似獵人手中即将飛奔而出的獵犬,亟需鮮血來染紅自己。
我握住巨劍,直接和屍還嬰碰撞在一起,和我不同的是,屍還嬰的身體本身就是一種武器,他的手臂、肩膀、胸膛都仿佛是一種盔甲,緊密無比,幾乎沒有能穿透的地方,而當我的巨劍和盔甲碰撞在一起,兩種力量交織在一起,我明顯感覺到,我們擁有的确實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如果說鬼紋的火一般的量,那對方就一定是冰沒跑了。
兩種力量斷然是不能共存的,我的巨劍和盔甲相接的地方劇烈震顫了起來,我感覺到刺骨的寒意正順着我握着巨劍的手向我身體深處滲透,而對方臉色也并不好看,冥域霸氣就像是站在我身後的巨人,恨不得立刻就把對方踩死。
我們一起各自跳開,我胸口一悶,胃裏的翻騰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我感覺我胃裏被灌了幾斤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