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些迷霧是一種驅鬼的霧瘴,黃子花一路穿過這霧瘴隻怕并不容易,雖然這些霧瘴大部分是利用陽氣還抵擋厲鬼的入侵,但裏面應該還蘊藏着别的玄機,我見黃子花雖然鬼力有所增長,但是原本黃子花來之前晉升的鬼階,魂魄就不太穩定,經曆了這幾天的大起大落,黃子花雖然用陽煞掩蓋住了自己魂魄存在的問題,可是當她撲到我懷裏,我便立刻探了她的魂魄,也幾乎立刻就知道,如果黃子花不能趕快修煉,隻怕她這樣将成爲極大的隐患。
黃子花擡起頭,正好撞見了我擔憂的眼神,她立刻忐忑了起來,就好像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小女孩,然後緊接着又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直接跑去了齊佩雅身邊。
而我,直接拉住了她,她想爆發陽煞來掙脫我,隻可惜現在的她,雖然看似強大,但她也很清楚,自己不能一下子使出太多的力量來,否則會讓她的魂魄徹底紊亂我,隻要運起一點點冥域霸氣就能将黃子花鎮住。
黃子花揚起臉,有些無奈地看着我,她向來愛逞能,但是她沒有必要在我這裏逞能,她隻好收掉了自己身體的陽煞,一雙水蒙蒙的大眼睛,呆呆地看着我,視線裏全是疑問。
“孫凱他們幾個呢?”我問。
“他們啊,他們幾個在山崖上面,自然也是下不來啊,他們幾個都挺着急的,但是高猛說了,這世界上所有人都死了,你小子也未必,因爲你身上帶着一種不死的光環一樣,啥事總能化險爲夷,所以他們讓我下來看看,他們幾個總不能和你一樣莽撞地從山頂上往下跳吧,就隻能先派我這個沒有肉身的,先看看你的情況,他們幾個尋了别的路,看看能不能走下來。”
我不禁一笑,這山崖哪裏還有路,隻能折返回去,看看郇城那邊能不能找到别的出口。
“郇城裏出口很多,郇城裏的密道就連我也未必每一條都知道,因爲當初修建郇城的并不是一個人,郇城除了要維持一個五芒星的結構,每個分的附屬城都是我們獨自設計完成的,當時我設計的就是最北邊這個五芒星下面的附屬的城市,其他幾個鬼紋師設計了其他的幾個部分,當然我們共同完成了最中間的白色宮殿。
這樣的做法雖然可以讓整個郇城呈現完全不一樣的風格,卻也注定了,每個附屬城都有自己特别的地方,都有設計者,也就是我們每一個鬼紋師偷偷留下的痕迹。”桓爺狡黠一笑。
他上下打量了黃子花,他表情劃過了一絲古怪,但他最終什麽都沒有說,而黃子花也是聰明人,她聽桓爺這麽一說,就知道眼前這個看上去其貌不揚的老頭,隻怕有大得讓她難以企及的背景,一時間我們都冷場了。
我問桓爺:“那黑鬼岩有什麽機關麽?”
我的話音還沒落,就聽見遠處傳來一陣喧鬧,隻見一大群黑鴉騰空而起,一瞬間就遮住了大半個天空,黑鴉就好似一大片烏雲,一瞬間就遮蔽了我們頭頂的天空。
這個時候,隻見一個老太太從木克楞裏走了出來,她的臉色慘白慘白的,驚恐地瞪着天空飛過的黑鴉,她突然爆發出一陣驚恐的尖叫,她捂住胸口,說了一大串我聽不懂的語言,但我心裏明白,她說的一定不是什麽好話,因爲我看見其他的人臉色越來越難看,忽然從老太太剛才跑出來的木克楞裏跑出來了一個年輕女孩子,她死死捂住老太太的嘴,而老太太手舞足蹈一般,可眼睛裏全是說不出的恐懼,突然,她兩眼一黑,昏死了過去。
老太太昏死之後,剛才的頭人走了出來,和桓爺說了幾句什麽,桓爺點點頭,頭人似乎得到了命令一般,然後喊了自己手下的人,除了剛才在迷霧裏找到了我和齊佩雅的那幾個人之外,還有一個毛頭小孩子,隻是這小孩子一雙眼睛裏一點都沒有兒童的純真,而是帶着一股子成年人才會有的成熟和事故。
桓爺點點頭:“是時候出發了。”
我們幾個一起離開了村莊和部落,桓爺遞給了黃子花一枚藥丸:“你把這個吃了。”
黃子花點點頭,她吞下了藥丸。
桓爺說:“這附近的法陣非常的多,我怕你頂不住,你這樣傷害自己魂魄的闖進來,難道就沒想過,也許再也出不去了麽?”桓爺的聲音有些嚴厲,黃子花垂下眼睛:“我知道錯了。”
桓爺點點頭:“下次不要做如此莽撞的事情了,畢竟你的修爲不是那麽容易就練就而成的,不單單是你努力,也有很多的運氣,機緣巧合,和貴人的相助,所以你不要枉費了别人給予你的那些真心。”
桓爺的話我有些聽不懂,黃子花卻也一句話都沒有回答,我有些擔心齊佩雅,雖然我們從山上墜落下來,她并沒有受什麽傷,可是她臉蒼白的就好像一張紙,身體也有些搖晃,我怕她一會兒有可能挺不住。
但看着齊佩雅倔強的眼神,我就知道,我是無法阻止她和我們一起前進的。
我們這一群人跟着桓爺往黑鬼岩的方向走,桓爺一路上給我們講這片林子的故事,他說,郇城之所以能夠如此隐秘,而不被外人所發現,除了郇城的地理位置确實很難确定,還在地底下,另外還有無數的機關,這些郇城本身硬件條件之外,再就是郇城前面的這片林子,就是郇城天然的保護屏障。
我不禁有些疑問,因爲我實在沒看出來,這片樹林和我們之前所走過的樹林到底有什麽不同。
桓爺說:“因爲這片樹林本身是會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