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邵尉明說,劉明俊自殺的時候,邵尉明剛好回寝室,看見劉明俊就挂在床頭,正在猛烈地掙紮,劉俊明個子矮,他挂在頂層床鋪的欄杆上,一般人的話,腳都可以碰到下層的床鋪,可劉明俊個子太矮了,他努力把自己伸長,也僅僅是腳尖可以觸碰到低層的床鋪,他已經沒有力氣了,眼看就要堅持不住了,劉明俊看見邵尉明跑進了高興的不得了,邵尉明看着劉明俊好一會兒,緊接着視線又落在了下層床鋪,劉明俊床上鋪散開的一堆文件資料裏,他眼睛也是尖,一眼就看見了劉明俊床上拟填的就業協議書,心裏頓時一冷。
原來并不是隻有邵尉明收到了拟填的就業協議書,竟然劉明俊也收到了,拟填的就業協議書和正式的是有一定區别的,也就是說這段期間雙方依然可以互相選擇,邵尉明看着就業協議書心裏就一陣不舒服,因爲上午,他得到了對方研究所的通知,得知他可以拿到就業協議書拟填協議,邵尉明高興的不得了,甚至已經打電話通知了家裏這個喜訊,而向來穩重的邵尉明的父親居然喜極而泣,泣不成聲。
而且估計短短幾個小時,邵尉明去了很有名的研究所的事情就已經在家族裏傳開了,要面子的邵尉明是不可能再次推翻這個消息,去告訴自己的父親其實一切還都有變數,邵尉明看着劉明俊,劉明俊已經堅持不住了,他的臉憋得通紅,一雙眼睛都已經爆了出來。
邵尉明嘴角露出冷酷的一笑,轉身就離開了寝室,并刻意攔住了我和張元,所以當一個多小時之後,我們三個一起回到寝室的時候,就親眼目睹了劉明俊的死。
但邵尉明說,有一個地方非常的奇怪,就是最開始劉明俊明明是吊死在他自己的床的上鋪,按理說那個位置應該就是我的床頭,可是等我們走進去的時候,劉明俊的屍體明明就挂在邵蔚明的床頭啊,他的屍體又是怎麽從我的床頭移動到了邵蔚明的床頭,難道說是劉明俊自己走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後又吊死在了邵蔚明的床頭,這根本就說不通啊。
說到這裏,邵蔚明表情奇怪的很,他就好像是在懼怕什麽,他一直在咳嗽,咳嗽了半天,就和我說,估計劉明俊不會放過他,所以,他要想個能夠治劉明俊的辦法。
第二天,我心裏就一直在想着邵蔚明的事情,心裏恐懼的很,那天晚上恰好我一個朋友來找我,我跟我朋友喝了點酒,回去就晚了一些,等我到了寝室,寝室已經熄燈了,我抱着洗臉盆和暖瓶去洗手間洗漱,那個時候,我們學校裏的廁所挺簡陋的,就是前面一個水池子,上面有幾個水龍頭,水池子後面就是男生的小便池,轉過去再往裏,就是小隔間的廁所,我扭開水龍頭,洗臉洗到一半,水龍頭竟然就沒有水了,而且水龍頭裏一直發出那種沒有水的嗚嗚的聲音,聽着特别詭異。
我就關上了水龍頭,抱着洗臉盆轉身要走,可是剛剛走出洗手間,就聽見一陣更加詭異的聲音,一陣吱嘎吱嘎的聲音,我回過頭,就看見水龍頭居然自己開了,水龍頭裏流出來的不是水,是血,我吓得一時間不敢動了,那血很熱,升起的熱氣很快就布滿了水池子上面的鏡子,隻見鏡子上雖然都是水蒸氣,卻顯現出幾個大字:我不甘,我很痛苦。
那筆記像極了劉明俊,我當時手裏的暖水瓶砰地一聲就落在地上了,我趕緊往寝室裏跑,跑到了寝室,我就看見張元沒在寝室,寝室裏隻有邵蔚明,他坐在寝室正中間的椅子上,在抽煙,寝室裏很黑,隻能看見邵蔚明手裏的煙散發而出的紅色光芒,這個時候,我明明關緊了的寝室的門吱嘎一聲自己開了,一陣陰風猛地吹開了寝室的窗戶,我就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意,突然蔓延了整個寝室。
與此同時,隻聽一陣嘶嘶作響,隻見劉明俊的床鋪突然開始滴血,在床鋪的中間慢慢凸出來一個鼓包,那個鼓包越來越大,竟然成了一個人形,突然床鋪上的被子被猛地掀開了,一個人徑直地走了下來,是劉明俊,隻見他舌頭是伸出來了,一雙眼睛爆了出來,他的模樣分明就是他吊死的樣子。
劉明俊猛地向邵蔚明撲過去,邵蔚明非常淡定,他手裏的煙頭落地,隻聽忽地一聲,一股子火苗突然竄了出來,原來地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邵蔚明用酒精畫下了咒陣,他手裏的煙頭一落,整個咒陣都燃燒了起來,形成了一個火陣,而劉明俊剛好就在火陣的中間,他嗷地一聲嘶吼了起來,隻見他的魂魄突然燃燒了起來,他伸手想要去抓邵蔚明,隻是沒想到,就在他的手剛要觸碰到邵蔚明的時候,他的魂魄碎裂了。
我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向我撲了過來,那個力量直接将我掀翻,我的頭磕在了旁邊的櫃子上,我頭一陣劇痛,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就已經昏死過去了。
等我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隻見整個房間都好像被大火燒過一樣,更奇怪的是,在這個黑漆漆的房間裏能看見到無數魂魄的臉,那是一張張正在嘶吼之中的臉,就好像我最後看見的劉明俊,他無比的憤怒,想要撕裂邵蔚明,隻可惜最後撕裂的隻是他自己。
我擡頭看了一眼邵蔚明,邵蔚明一雙眼睛黑漆漆的,我想問他很多問題,卻不知道從何問起,卻不想他倒是突然露齒一笑:這是我跟江湖道士求來的法子,沒想到居然真的好用,我一直不相信什麽牛鬼蛇神的,沒想到這一切竟然是真的。”蔡嵘歎了一口氣:“其實我現在都不知道邵蔚明到底是從什麽地方求來的這種邪法,隻可惜,那是他第一次顯示出這種神迹,也是最後一次,因爲之後的事情就一直很不順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