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岚的臉在螢火的光芒裏額外恐怖,慢慢的,祠堂越來越明亮,是螢火甲蟲,那些螢火甲圍繞着淨岚的魂魄,給她組成一個明亮而又妖娆的身體,她的身體越來越高,就像一條蛇,一點點盤旋而上。
“淨岚!“我的聲音有些沙啞,淨岚突然大喝一聲,隻見這些螢火甲蟲忽然向我襲來,在螢火甲蟲向我飛來的同時,我仿佛看見了無數魂魄在呐喊,在嘶。
我體内的力量太小了,已經無法抵擋這些甲蟲了,我想綻放鬼紋,卻沒有成功,這些甲蟲就好似風暴一般,猛烈地向我刮過來,我一個踉跄,直接蹲下來,保住頭,鋪天蓋地的甲蟲就像無數把小刀刺進我露在外面的皮膚,短短數秒,我就被這些甲蟲徹底吞沒了。
透過星星點點的甲蟲,我看見了一扇門,這扇門和之前我在孫家渠道看見的那台巨大的機器上的符号幾乎一模一樣,那扇門亮起的一瞬間,我額頭一陣刺痛,我想伸手捂住額頭的鬼紋,但鬼紋和那扇大門的光交疊在了一起,突然,一陣鼓聲從那扇門裏傳出來,伴随着鼓聲還有一聲哀嚎,我從甲蟲的縫隙裏看見無數的雙眼瑩亮的陰兵就要從這扇大門裏走出來,陰兵身體散發而出的殺氣讓人不寒而栗。
這些陰兵步伐整齊地從大門裏走出來,眼看就要殺到我面前了,隻是在陰兵走過來之前,通過鬼門散發而出的陰煞先傳了過來,我感覺身下先是一股子涼氣,緊接着源源不斷的力量傳進了我的身體,我立刻感覺到經絡裏的鬼紋的力量一點點得到了補充,我隻求這個力量快點增長。
陰兵一點點走出了鬼門,我猛地掙脫了所有螢火甲蟲,再次綻放了鬼紋,在我的鬼紋再次綻放的同時,我看見之前我在幽冥井和六道塔見到的古代武士突然沖了出來,他也綻放了和我一樣的鬼紋,他手持紅色的巨劍,直接沖向了鬼兵,突然一道光芒,直沖雲霄,鬼門消失了。
我周圍再次恢複了黑暗,我隻能感覺到冷汗順着我的後背不停地流淌着。
這個時候淨岚的聲音幽幽響起:“這就是甯将軍死前最後的畫面,你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鬼兵再次走出鬼門,這是所有流着甯家血統的人的使命,你父親做到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
“我父親?“我不禁瞪大了眼睛:“我父親也曾經到過這裏?”
淨岚沒有回答我,她的眼睛看着前方,嘴唇微微翕動:“甯家的人每個人都會面對很多誘惑,你也不例外,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淨岚在慢慢消失,很快她和那扇大門融化在了一起徹底的消失了,在淨岚消失的時候,我額頭的鬼紋刺痛的要死,我死死捂住額頭,我感覺我的頭就快要完全的炸裂開了。在我快要失去意識之前,我看見甯将軍就站在我面前,和之前幾次我見到他幾乎一樣,一臉嚴肅的古怪,他說:“胡國華,你的每一次選擇都很重要,不要和之前的……”
“什麽?”我問,但我眼前已經一黑,什麽都沒聽見了。
等我醒過來,我看見異獸狡在舔我的臉,我推開了異獸狡:“好了,我沒事了。”
我看見梁帆就站在我旁邊,抱着肩膀,眼睛裏流露出一絲古怪的疑問:“你怎麽突然就暈倒了?”
“沒事了,我昏了多久?”
“有幾個小時了。”
我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冷汗,然後站了起來,我額頭依然隐隐作痛:“我們的離開這裏。”
我走回之前淨岚帶我去的那個祠堂,推開祠堂就看見一個巨大的陶俑,陶俑一雙白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們。
梁帆看着陶俑,身體不禁微微一動,我突然握住了梁帆的手腕:“你到底是誰?”
梁帆一下子被我問愣了,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你不會真的傻了吧,我啊,我是梁帆,你的同學,你不記得了。”
我冷冷一笑:“沒那麽簡單吧,從我們被帶到這個洞穴開始,我就一直感覺我們是被人一步一步牽着鼻子走到了這裏,幽冥王的人知道我們每一步行程,而玉石陶俑偏偏就是打開這裏最重要的器具,很顯然,我們當中有人把我們的形成透露給了幽冥王,并引領着我們進入了這個洞穴,這個人不可能是高猛、孫凱,我懷疑過阿塔莎,但現在想來,阿塔莎雖然有很大的問題,但絕對不是幽冥王的人,也就是說我們當中依然有内奸。
當你和孫凱雙雙消失的時候,我确實被誤導了,我以爲是馬叔有問題,後來我仔細想了想,當時馬叔把你和孫凱送到了對岸,之後就過來接我們,如果馬叔有問題隻怕在江上就會動手腳了,而不會選擇這中方法,再說,如果馬叔是幽冥王的人,他可以直接将我們引入這個洞穴,畢竟他是我們的向導。
這樣推斷下來,馬叔不可能是内奸,那就隻有你了,而且當淨岚把你從凍土裏挖出來,到剛才她和我說的那一番話,我就隐約感覺,你出現在這裏恐怕有别的原因,梁帆。”我咬了咬嘴唇:“我不明白你爲什麽要這麽對我,從一開始我進入宗派的學校開始,你就處處針對我,你想殺我,我原諒你,你要救你妹妹,我陪你一起去,我把你當成和高猛、孫凱一樣的朋友,可是爲什麽你會如此對我,我真的想不明白!”我大聲地說。
梁帆先是故作驚愕地看着我,緊接着他的臉上露出一抹邪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