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來了好幾車的專家,在黑瞎子島上又是折騰,又是考察的,過了兩三天,依然是誰也沒搞明白這個陶俑到底是做什麽用的,來自什麽朝代,又爲什麽會在江的底泥裏深陷着。
當時專家的意思就是把這個陶俑運回去再做研究,但是這個陶俑比較大,不太好運送,而且也有領導覺得這東西是在修建烏蘇大橋的時候挖出來的,具有重大意義,想把這個陶俑像豐碑一樣立在橋頭,作爲一個旅遊景點。
就在大家都争論不休的時候,有一個老工人走過來,幽幽地說:“這東西不吉利,你們最好還是把它送到江裏。”
專家一看,是一個穿着迷彩服的建築工人,他不由得冷冷一笑,呵斥了這個工人,在這些專家看來,這種成天幹體力勞動的人能懂什麽,就幹脆沒搭理這個老工人。
最後專家和領導達成了一緻,先将這個陶俑放在黑瞎子島上,等烏蘇大橋徹底通車之後再把陶俑運送回去。
之後,陶俑就一直立在工地旁邊。
時間久了,也不知道怎麽的,很多人都感覺這個陶俑不怎麽對勁,有人說,每次從陶俑前面經過的時候,就感覺陶俑在看自己,陶俑灰白的雙眼就一直跟随着自己的腳步,自己走到哪,陶俑就看到哪,讓人覺得特别恐怖。
有的時候陶俑還會發出一陣詭異的嗡鳴,嗡鳴聲是從陶俑的肚子的地方發出的,每次嗡鳴聲響起,大家就感覺地面好像也随着這個嗡鳴聲開始震動,而且這個嗡鳴聲越來越大。最詭異的是有一天晚上,陶俑再次發出嗡鳴的時候,工人發現伴随着這個嗡鳴聲居然有無數的飛禽走獸慢慢向陶俑靠攏,有老虎、熊瞎子、狼、狍子、鹿,它們都慢慢向陶俑靠近,卻在離陶俑很遠的一段距離停了下來,它們都默默地看着陶俑,那場面就好像是在做一個莊嚴的朝拜儀式。
工地上的人開始懼怕這個陶俑,終于有一天晚上,一個工人喝多了,半夜用錘子直接把陶俑砸個稀巴爛,這個讓人恐懼的陶俑終于消失了,但是陶俑消失的第二天,那個砸陶俑的工人就突然瘋了,他嘴裏說着很多大家聽不懂的話,工人們試圖按住他,卻不想他的鼻子、嘴巴、眼睛開始往外冒淤泥,大家都吓壞了,就松開了他,而這個人就像野獸一樣,手腳并用,跑到江邊,一頭栽了進去,再也沒上來。
“在那之後,那一帶就經常發生怪事,有人說那個陶俑就是水神,爲了鎮住水災才露了面,水神不能離開水,被工人撈上來放在岸上暴曬自然不行,就會想盡辦法回到水裏去,所以最後陶俑裏的水神附在了工人的身上,終于回到了江裏。
也有人說那個陶俑裏關着厲鬼,陶俑被砸碎了,鬼就被放出來了。
不管怎麽說,關于那個陶俑的傳聞傳了幾個月就徹底被人淡忘了,隻有在發生一些邪門的事兒的時候才會重新被提起。”阿塔莎說。
“那你覺得,偷獵的這些人遇到鬼真的和陶俑有關麽?”齊佩雅問。
“我也說不清,不過之前我以爲那陶俑隻有一個,沒想到你們手裏也有一個,這些陶俑彼此之間有什麽聯系麽?”
我搖頭:“目前,我們還沒找到這中間的聯系,不過我可以肯定的就是這個陶俑絕對不止一個,還有很多很多。”
“現在是四月份,其實不是進山的好時候。”阿塔莎給自己倒了一杯伏特加,喝下一大口:“我們這邊天暖和的晚,這個時候剛開化,山裏冰雪初融,路特别不好走,有的地方看着是一個大冰殼子,一腳踩下去下面是空的,搞不好人直接就掉下去了,如果沒有向導,你們是絕對進不了山的。”
“那你倒是給我們介紹一個向導啊。”齊佩雅勾住了阿塔莎的脖子,把她剩下的半杯伏特加一飲而盡。
“說的倒容易,出了這麽多邪門的事兒,好多人都不肯進山的。”
“哎呀,我相信你肯定認識願意進山的。”齊佩雅親昵地挽住了阿塔莎的胳膊,阿塔莎做出一副嫌棄的表情,最後還是哈哈大笑:“真是怕了你了。”
“我知道有一個人應該可以帶你們進山,但是那個人性格挺怪的,你們如果選他當向導,進山之後就必須完全服從,另外就是你們必須把行程範圍縮小,你們如果想阻擊幽冥王,最好先于他達到神廟,所以,找到神廟的位置很關鍵,你們能确定神廟的位置麽?”
我們幾個都搖頭。
“如果不能确定,我想他未必會帶你們,這個人最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不打無準備之仗,在他看來,如果沒有預期的目标和十分的把握,進山,就等于去送死。”
“這附近有什麽看起來比較像神廟的地方麽?”齊佩雅問阿塔莎。
“這個我倒是沒注意,這裏和别的城市不太一樣,雖然是邊陲城市,卻居住了不少俄羅斯人和猶太人。”
“猶太人也到這裏?”
“都是一些老人了,他們都是二戰時期爲了躲避納粹的追捕,跟随俄軍的部隊一路到達遠東地區,有的進入了中國内陸,在齊齊哈爾和哈爾濱都有大批的猶太人,事實上,哈爾濱很大一部分的歐式建築都是當時逃難的猶太人建造的,現在還有猶太教堂和不少依然活着的猶太人,我們這裏也不少,隻是年齡都比較大了。
除了俄羅斯人和猶太人,再就是二毛子,就是和我一樣的中俄混血兒占了人口的很大一部分,還有一些少數民族的,比如朝鮮族人和赫哲族人,赫哲族人是當地的原著居民,也許問問他們會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