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孫凱一起瞪了蘇小烨一眼:“誰要鎮鬼了?”
蘇小烨大惑不解:“不鎮鬼,我們到這裏來幹什麽?”
“我們主要是要進去,看看梁帆的妹妹是不是在裏面,如果能不驚動陰宅裏的厲鬼那是最好,可是如果是在裏面,我也就要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逃出來,這個就比較複雜了……”孫凱故弄玄虛地說。
我們幾個包下了陰宅對面的一處房子,又和附近的村民借了一些劣質的燒酒,燒酒的作用是先把身上的味道都洗掉,我把燒酒倒在手掌心上,小心搓着裸露在外面的皮膚,把身上的汗味掩蓋住,掩蓋住之後要等一會兒,等酒氣完全散盡了,齊佩雅從包裏掏出了一盒子銀針,她一會兒會把銀針紮進我們脖子後面的風池穴,風池穴可能很多人都比較熟悉,就是電影和電視劇裏,經常有人對着敵人往脖子後面猛地一砍,對方就直接倒地昏迷,砍的位置就是風池穴,風池穴是足少陽膽經,被沖擊之後會沖擊延髓的中樞,導緻昏迷。
但齊佩雅可不是讓我們昏迷,她用銀針控制我們的陽氣逸散,讓我們暫時變成一個沒有呼吸的死人,隻是不能持續太長的時間,我們要盡量在一個小時之内離開陰宅。
“一個小時,足以。”我回答。
“我在你們手上貼的這個符文不要揭掉,一旦這個符文變色了,你們就要立刻離開陰宅,這個符文會探測陽氣,當符文變色了就說明陽氣已經開始擴散出來,這個時候你們必須在五分鍾之内離開那裏,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我在外面幫你們監控着情況,我會讓探路式神跟着你們,如果有什麽情況,你們就跟着探路式神跑就可以了。”齊佩雅說:“我在外面幫着你們監控,如果真有突發狀況會幫你們收拾後面的尾巴。”
我拍了拍齊佩雅的肩膀:“别太拼了,放心,我們不會有事的。”在六道塔裏,齊佩雅就是爲了我和胡彬的最後一戰耗費掉了全部的力量,而被迫離開了六道塔,我不想欠齊佩雅太多人情,因爲我知道,我現在欠她的就已經一輩子都還不起了。
“我建議你們不要都進去。”徐燦說:“最好隻進去三個人,其他人在外面接應,隻有進入陰宅裏,厲鬼才有機會傷害到你們,而陰宅外面的院子據說是沒有問題的,三個人進去,其他人在院子裏待命,以防止有什麽不測發生。”
“喂,你們能不能不搞的像海報突進隊員攻破大毒枭的老巢一樣,要不要再給我們一人發個對講機。”孫凱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徐燦笑了起來:“你放心,陰宅裏磁場厲害的很,在裏面對講機根本無法使用。”
“還有十五分鍾,如果沒有什麽問題,我就下針了,之後你們要盡快進入陰宅,所以趕緊決定。”
我們簡單讨論了一下,最後是我、梁帆和孫凱進入陰宅,高猛和徐燦在外面接應,而蘇小烨陪着齊佩雅,看看會不會有什麽突發的事件。
齊佩雅開始幫我們封住陽氣,銀針很長,看上去有點吓人,我以爲會很疼,可是當銀針真的刺進我的風池穴,我隻感覺到一股冷冰冰的寒意,這股寒意很快就消失了,之後就毫無感覺了。
齊佩雅幫我們貼好探測陽氣的咒符,然後我、梁帆和孫凱就進入了陰宅。
陰宅的大門沒有鎖,是虛掩着的,門在風的作用下時不時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我走過去,雖然是正午,但陰宅裏依然陰氣逼人,寒意從我們的腳下慢慢滲透上來,瞬間就彌漫了全身。
門廳地面上全都是厚厚的灰塵,房梁上結着蜘蛛網,一隻黑色的大蜘蛛就盤踞在我們的頭頂,似乎是在惡狠狠地瞪着我們。我們慢慢向裏面走,忽然我看見一個黑影從我們面前掠過,發出嘻嘻哈哈的聲響,聲響瞬間就消失了。
我們小心翼翼地穿過門廳,隻見門廳兩側的牆壁上挂滿了油畫,全是大師的臨摹。筆觸一般,色彩也不是那麽明亮,總感覺這些畫都非常的憂郁和悲傷。
當然,這些畫上也落滿了灰塵,結了不少蜘蛛網,走到門廳的盡頭,一邊是去二樓的樓梯,另一邊則是一個會客大廳,大廳擺着中式的紅木家具,和很多瓷器以及擺件。
大廳的另一邊還有兩扇門,不知道那兩扇門是通往什麽地方的。
我剛要往會客大廳移動,孫凱制止了我:“不要去。”他低聲說。
“怎麽了?”我有些疑惑。
“這個地方不對勁,太不對勁了,沒有人會在家裏進行這樣的擺設的。”孫凱的聲音竟然有了一絲一本正經,這和他那張不正經加猥瑣的臉實在有些不相稱。
“對房間進行這樣擺設的人一定是風水大師,因爲他确實太懂風水了,但是懂的有些過了頭,因爲這個房間裏所有的擺設都是按照違背風水學原理進行擺設的,也就是說,風水上越禁止的,這個房間的主人就偏偏是要這麽擺。”
梁帆皺起眉頭,一副這個房子的女主人确實病的不輕的表情。
“而現在你看這個會客廳的擺設也太不尋常了,這些擺件,加上地上的圖案,我感覺倒像是一個陣。”
陣?孫凱這麽一說,我仔細觀察地面的圖案和花紋,雖然紋路已經非常不清晰了,但孫凱說的沒錯,這看上去确實是一個陣。
“這裏應該沒有人,我們去樓上找找吧。”梁帆有些着急,他不想再繼續和我們讨論有關這個陣的問題了,他想見到他的妹妹,立刻馬上。
于是我們就沿着樓梯往二樓走,沿着樓梯向上走的時候,我眼前竟然出現了一個錯覺,我感覺我不是在s市縣城的陰宅裏,而是回到了十八号别墅裏,我心裏一陣恐慌,孫凱發現了我的不對勁:“怎麽了?你臉色有點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