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都沒想,直接再次綻放了鬼紋,鬼紋亮起,當鬼紋的光芒照射到對方的臉上的時候,我不由得一陣驚訝,蹲在小隔間裏的這個人居然就是白天提着鳥籠,放出厲鬼和我們打了一架的那個大宗師。
大宗師摸了摸胡子笑嘻嘻地看着我:“不錯,赤鬼紋,我已經很久很久沒見過赤鬼紋了。”
我啞口無言地愣在原地,一時之間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眼前這個一臉調皮,可年齡明顯不小的老頭,我正要開口說話,隻見對方也突然綻放了鬼紋,他的鬼紋是瑩黃色的,但明顯能感覺到,他的鬼紋的光芒并不是隻有一層瑩黃色,而是很多顔色反複疊加在一起,最終隻突出了這瑩黃色的光芒。
我見過很多鬼紋,不同的鬼紋有不同的綻放的方式,就像我們之前在人間道的時候那個叫阿惹的女孩就是一層一層綻放着鬼紋,她原本是翠色的鬼紋,但是鬼紋下面烘托着七彩的光芒,而且七彩的光芒是一點點疊加到她原本的鬼紋之上,每疊加一次力量都會放大數倍。
鬼紋的光芒其實反射的是擁有鬼紋的人的真實力量,鬼紋的光芒本身可能沒什麽太大的意義,但是如果能将鬼紋烘托出這麽光芒的人一定是不簡單的。
而我心裏很清楚,我眼前這位鬼紋擁有者,這位年勢已高的大宗師,隻怕力量是阿惹的十倍甚至百倍。
“我們打一架吧。”大宗師笑嘻嘻地說。
我心裏不由得一沉,老大爺,我哪敢打您啊,您是大宗師,本來力量就在我之上,分明就是隻有你吊打我的份才對吧。
另外,如果我真的打你了,你會不會訛上我。
大宗師依然興緻勃勃地看着我:“來嘛,我們打一架吧,我都好久沒和赤鬼紋的人打架了。”
這是一個什麽無恥的要求呢?我心裏暗暗郁悶。
“大師,學校說了,不許我在學校裏使用鬼紋,咱們要要是打的話,隻怕這個小小的冥想間根本就不夠咱們倆施展的。而且我來宗派第一天,就算沒把這冥想室打個窟窿,打壞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吧。”
大宗師嘿嘿一笑:“好吧,不過今天你陪我這件事是少不了了。”
我腦袋不由得嗡嗡作響,老人家确實不怎麽好糊弄。
接下來大宗師不知道是從袍子下面,還是褲子裏面套出一樣東西,這樣東西就是--象棋。
接下來一個多小時,我就一直在陪大宗師下象棋,我不怎麽會玩象棋,以前手機上有qq遊戲,閑來無事玩上幾局,本來就沒什麽天賦,自然是臭棋簍子一個,隻是我沒想到,我對面這位年過花甲的大宗師,居然……比我還臭。
我們倆就有一搭沒一搭地下着,大宗師興緻勃勃,我心不在焉,而我腦子裏也能想出來,不知道情況的齊佩雅在冥想室之外是怎樣一副焦急的神情。
又過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大宗師大概是終于對自己的棋藝失去信心了,然後才放我走,他跟我一起走出冥想室,而齊佩雅果然還在門外等着我呢,大宗師嘿嘿一笑:“午夜,十一樓。”他隻留下這麽一句話轉身就走了。
午夜,十一樓,我心裏先是一動,可是等大宗師走了之後我心裏才回過味了來,他大爺的,我們學校裏的幾棟樓沒有一棟是超過十樓呢,哪來的十一樓。
我回了寝室,寝室裏居然挺熱鬧的,徐燦也在我們寝室裏,也不知道孫凱他們這幾個混小子是從什麽地方搞來的啤酒和下酒菜,幾個人吃的歡暢,我一進屋,孫凱一把就摟住了我的脖子,他一嘴的酒氣,醉醺醺地說:“你小子跑哪去了?哈哈哈哈哈!”
他笑完居然又哭了起來,聲音凄凄慘慘的,好不可憐,我心裏知道,别看孫凱平日裏沒心沒肺的,其實他這個人很重感情,自打我們從玄靈山逃出來,孫凱雖然什麽都沒說過,但他心裏一直憋着一股勁,他比我更加明智,他很清楚,自己唯一的親人,也就是他的爺爺孫雨修絕對逃不過這場難,可是一路颠簸,加上後來宗派的事情,一件疊在一件上面,我們這一群人連個哭的機會都沒有。
高猛沉悶,平日裏就不愛出聲,蘇小烨的蘇家本來也沒有太大的損失,自己的姐姐蘇晴還安頓在附近,随時都可以去看,唯獨孫凱,每天沒心沒肺地笑着,其實心裏的苦澀,他從來沒和任何人說起,今天,我們終于算是得到了宗派的接納。
而這也就是孫凱一直的願望,隻可惜他父親沒看到,他爺爺也沒看到,偌大的孫家,隻剩下孫凱孤身一人了,這一會兒,能借着酒勁哭一哭也是好的。
孫凱開始哭的聲音很大,慢慢弱了下來,最後,孫凱不哭了,他跌倒在地上,一雙眼睛迷茫地看着我們,然後鼾聲四起。
我和高猛把孫凱擡到床上,給他蓋好杯子,徐燦看時間也比較晚了,就回了寝室。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闆,而大腦是一片空白的,仿佛我已經對這個世界徹底麻木了。
我的手機響了一下,我看了一眼表,十一點半,我穿上了衣服離開了寝室,寝室走廊裏靜悄悄的,一絲聲音都沒有,安靜的讓人有些恐懼。
我下了樓,推開一樓大廳的門,一股子冷風直接灌在我的脖子裏,這外面少說也有零下三十幾度了吧。
我摸索着去了操場,齊佩雅已經在等我了。
可我心裏一直在嘀咕着,這十一樓到底是個什麽鬼地方,我低聲問了齊佩雅,齊佩雅隻是淡淡一笑,沒說話,然後就帶我去了白天我們聯系鎮屍的修煉樓,走進修煉的樓裏,我才發現,雖然是午夜,這裏居然還是燈火通明,不少學生依然沒有睡,而是在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