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坤拍着胸脯說:“你放心大膽地看吧,沒事,我心裏有數。”
我暗想,他心裏能有什麽數。
然後我就運起極陰之力來增加我的感知能力,随着感知能力的增加,我的感官全都變得敏感起來,我感覺到一陣陰邪就從房間的角落時而彙聚起,時而消散掉。
原本黑暗的房間,漸漸變得明亮了起來,我的視野也開始變得開闊,另外我的嗅覺也敏感了起來,葛坤塗在身上的藥味之前我就聞得出來,這會兒這股藥味變得刺鼻了起來,我不得不捏住鼻子才能不被這股味道熏得想吐。
當極陰之力已經蔓延到我全身,我的鬼眼就開啓了,其實小時候我就有陰陽眼,隻是随着年齡的增長,陰陽眼有些退化,除非是鬼力比較強的厲鬼我能看見,一般鬼力微弱的靈體如果我不仔細辨認,很難察覺。
不過我自己還是有些抵觸陰陽眼的力量的,因爲陰陽眼總會讓我看到一些很恐怖的東西,而這些東西并不是我想看見的。
果然,當我的陰陽眼完全施展開的時候,我看到的第一樣不同尋常的東西是手印,那手印就在葛坤的胸口上,好像是剛剛有鬼觸摸過他胸口一樣,我仔細觀察那個手印,那個手印很小,是個小孩子的手印,我心裏再次一沉,之前在雪地裏見到的小孩的腳印還曆曆在目,怎麽這裏又出現了一個鬼孩子的手印。
不知道這個鬼孩子和之前我們看見腳印的鬼孩子是不是同一個孩子。
葛坤發現我表情凝重,就不敢說話了,隻能跟着我的視線四處看,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沒有看出什麽異樣,他臉上寫着疑惑,但也沒說出來。
我環視我們的房間,這個房間裏确實有很多匪夷所思的痕迹,都是鬼來過的痕迹,隻是這個地方仿佛經曆過百鬼夜行一般,我幾乎無法分辨哪個是徐藝薇可能留下的痕迹。
我看了看我們床底下,什麽都沒有,又走到了房間的邊緣,依次看過去,最後走到了書桌前,當我拉開書桌抽屜的第一瞬間,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隻見書桌縫隙中間竟然有一隻血紅色的眼睛正死死瞪着我。
我猛地拉開了抽屜,眼睛消失了,卻有一樣東西從抽屜裏掉了出來,被我甩出去好遠。
是一台mp3,葛坤撿起了mp3,神色更加凝重了。
“怎麽了?”我問。
葛坤說:“你知道麽,這台mp3是我送給徐藝薇的,大一的時候我希望她和我交往,她答應了,聖誕節的時候我想送她個禮物,但是我沒有錢,我知道她正在學英語,打算考四級,我就買了個mp3給她,幫她練聽力,你看,這個mp3的背面還有我用小刀刻上去的,徐藝薇的名字呢。”
我檢查了mp3,葛坤說的沒錯,這上面确實刻着徐藝薇的名字。
“但現在就見鬼了,徐藝薇葬禮的時候,我在她送去火化之前把這台mp3塞進了她的手裏,我是眼看着徐藝薇連同這台mp3一起被推薦火化爐裏的,mp3又耐不住高溫,一定會被火化掉的,怎麽現在會出現在這裏?”
我搖頭,我也解釋不清楚,我按下了mp3上面的按鈕,沒想到這台mp3裏竟然還有電,屏幕亮了起來,響起了英語聽力的聲音。
我和葛坤一樣覺得匪夷所思,難道說徐藝薇的魂魄真的就在這個房間裏,可是這個mp3代表什麽意思呢?徐藝薇到底要讓葛坤爲她完成什麽樣的遺願?
就在我和葛坤爲這台莫名其妙出現的mp3大傷腦筋的時候,我們的房門突然響了,我們倆都吓了一跳,誰也不敢說話了。
砰砰砰。
房門敲得很輕,然後房門外傳出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齊佩雅:“華子、葛坤,你們睡了麽?”
我打開門,看見齊佩雅穿着睡衣,一臉恐懼地看着我倆:“你們過來看看這個。”
我們跟着齊佩雅去了她的房間,齊佩雅的房間和我們在同一個樓層,中間就隔了幾個房間,進了齊佩雅的房間,我就感覺到一股刺骨的邪氣,這邪氣之勝,撲面而來。
齊佩雅說,她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裏,就覺得這個房間不對勁,因爲她總感覺有人正在窺視她,她就開始檢查整個房間,她懷疑房間裏有可能按着監控攝像頭。
齊佩雅的這個懷疑并不是無依無據的,畢竟我們現在身處在這個莫名其妙的黃泉青年旅舍,青年旅舍裏又沒有人,如果真有什麽人想對我們不利,首先一定是要先觀察我們。
所以齊佩雅猜測如果對付不是用怨靈來窺探,就是借助一些現代化的手段,針孔攝像頭之類的。
齊佩雅檢查的過程中,就發現牆壁的壁紙有些不太平整,她就索性把壁紙撕了下來,結果在壁紙的後面,是一扇門,打開門,一股陰氣襲來,門後面是向下的階梯。
齊佩雅就喊我們過來,問我們要不要一起下去看看,也好有個照應。
我們幾個沿着階梯往下走,差不多走了三四層樓那麽高,我們面前就再次出現了一扇門,隻是這扇門上面有很多很古怪的符号。
“你認識這些符号麽?”我問齊佩雅,齊佩雅搖搖頭:“我在齊家專門請老師來學習過各種鬼紋和符文的用法和書寫,但不得不說,這些符号我從來都沒見過,聞所未聞。”
我推了一下門,門竟然開了,門一開不要緊,我和齊佩雅都差點驚叫出來,隻見門後面是一個困魂陣,而黃子花就在困魂陣的中央。
齊佩雅趕緊解開困魂陣,放出黃子花,黃子花感激地向齊佩雅點點頭,她太虛弱了,這會兒竟然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怎麽會在這裏!”齊佩雅給黃子花輸送了一些陽氣,畢竟黃子花的鬼力是用陽煞來維持的,然後我們就回到了之前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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