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子有些害怕了,他額頭的鬼紋忽隐忽現,我死死拉住他的手,這鬼紋不能綻放,不但會觸發法陣,還很有可能會暴露我們幾個的位置。
強子知道我的想法,他強忍着把鬼紋壓了下去,我伸手在棺材上,濕乎乎的,這棺材居然在往外冒水,我心裏一驚壞菜了,就在我退後兩步的時候,隻聽砰地一聲巨響,整個棺材的蓋子一下子被掀翻了,水嘩啦啦地從裏面往外面湧。
水流越來越大,我們三個都已經站不穩了,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陣哀嚎,隻見一個龐然大物從棺材裏爬了出來,強烈的煞氣一下子将我們三個人順着樓梯推了下去,那黑色的龐然大物根本沒有理會我們三個,而是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
我們三個逃離了房子,這個時候整個星隕區布滿了厲鬼和亡魂,而這些厲鬼和亡魂和我們之前看到的都不太一樣,它們身上帶着超脫一般的邪惡。
水越漲越高,很快水平線已經将我們三個沒過了,我拉着小蠻和強子往亡靈戰隊之前住的地方遊,可是遊出沒多久,我們腳下突然出現了暗流,這股暗流拉扯着我們三個再次回到之前深淵的位置,我拽着小蠻,強子拽着我,我們死命地遊,但是我們的力量根本抵不過這裏的水勢。
強子再也受不了了,他突然綻放了鬼紋,一到光芒瞬間照亮了整個水面,就在強子綻放鬼紋的一瞬間,我們身下的水流忽然停止了,我正喜出望外,突然,一股巨浪突然從我們身下勇氣,猛地拍了過來,把我和強子給沖散了,這會兒我已經管不了強子了,隻能使勁拖着小蠻,不讓他嗆水。
水面之上的浪花越來越猛烈,而水面之下的暗流也越來越湍急,一個不小心,我和小蠻都被暗流卷了進去,我陷入了水的深處,水下反而要比水面平靜很多,隻是我們倆身邊一片黑暗。
我知道我們現在身處萬丈深淵之中,周圍安靜的如同死寂,我慢慢綻放開我微弱的鬼紋,照亮了我前面一小段的距離,我附近什麽都沒有,隻有無盡的黑暗。
“華哥哥,來啊,來我這裏啊!”邱芯蓉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心裏一驚,那聲音竟然就在我腳下,這個時候我發現我腳下再次亮起一點熒光,不對,那不是熒光,要比熒光亮的多,然後我看見在熒光旁邊出現了一張臉,是邱芯蓉,竟然是邱芯蓉在水下微笑着看着我。
我心裏一顫,邱芯蓉怎麽會在這裏,她的魂魄被送進六道塔了?
有那麽一會兒我真想遊過去問個明白,可理智告訴我這一定是個陷阱,我得帶着小蠻到水面上去,我向上遊,可突然一隻手拉住了我的腳踝,我回過頭,隻見邱芯蓉就在我的身下,她抱住我的腿:“華哥哥,你不要走,你不要再離開我了,這裏好黑,我好害怕啊!”
這個時候我胸口的氣馬上就要消失了,我不能繼續耗下去了,我竭力想掙脫邱芯蓉,但邱芯蓉抱得非常緊,我的力量在一點點消失。
突然,我上方亮起了一道光芒,是鬼紋的光,是小蠻?不可能,小蠻已經昏死過去有一會兒了。
一定是強子!
我正想着,一隻柔軟的手死死拉住我,我擡起眼睛,終于看清了,我眼前居然是齊佩雅。
這個時候,我身下邱芯蓉的聲音變得鬼魅和憤怒:“你個賤丨人丨!竟然敢搶我的華哥哥,我要讓你死!”
邱芯蓉更加緊緊抱住我的大腿,隻見齊佩雅身邊忽然亮起幽暗的法陣的紋路,很顯然邱芯蓉在攻擊齊佩雅,卻被齊佩雅一一擋下了。
就在我感覺已經要被兩個女人撕裂的時候,另一隻手拉住了我和小蠻,是強子,他和齊佩雅一起把我拖上了水面,就在我被拖上水面的刹那間,我終于看清了,水下面是一條巨大的水怪,長得和深海裏的那種頭上帶一盞小燈的魚幾乎一模一樣,猙獰的獠牙剛才離我隻有不到半米,而我之前看見的邱芯蓉鬼魅的臉,就是那盞小燈幻化而出的。
就在我們浮上水面的時候,那條水怪也突然一躍出了水面,猛地向我們幾個襲來。這條水怪太大了,尤其是它覺得到手的鴨子要飛,更是用盡全力向我們撲來,可當它躍出水面的時候,忽然我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從我們頭上飛來,水怪還沒有落下,就在半空中四分五裂了,隻留下了十餘顆魂核,很快飄向星隕嶼。
整個星隕嶼突然震蕩了起來,發出嗡嗡的聲音,然後,我們幾個快速遠離星隕嶼的下方,當我們遊出一段距離,就看見星隕嶼上亮起了一道七彩之光,然後順着鐵索橋,有一個人走了下來。
可當我看清這個人的時候,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居然是一個豬頭人身的怪物,而緊接着,我腦子一震,莫非這個人就是我要找的何伯?
何伯慢慢走了下來,他發出一聲咆哮,四面八方無數惡鬼都用狼嚎一般的聲音回應它的咆哮。何伯慢慢轉過頭看着我們幾個,他那張豬臉上露出了一個極爲詭異的嘲笑:“試煉者,有點意思。”
我低聲和齊佩雅說:“趕緊躲起來。”
齊佩雅卻直接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她大聲的和何伯喊:“喂,你到底是人還是豬啊,你該不會是傳說中的天蓬元帥吧,哈哈哈哈!”
何伯冷冷地看着我們,我實在不懂他們這種動物的表情變化,但我感覺到,圍繞在我們身邊的水突然變得冰冷刺骨,糟糕,隻見水突然結冰了,冰突然向我們擴散而來,還沒等我們躲,就已經被死死凍住了,無法掙脫,而且這個冰層在吸收我們身上的鬼紋之力。
齊佩雅想綻放鬼紋,但鬼紋之力太微弱了,連光芒都無法釋放,更不用說震破這冰面的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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