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程家二小姐昏迷的時候剛剛年滿十六歲,這十年來,她雖然昏迷不醒,可是她的容貌一分一毫都沒有改變過,依然保持着她十六歲時候的美麗容貌,可是當她醒過來的時候就迅速衰老下來,看上去甚至要比二十六歲還要老一些。
程家二小姐醒過來之後,程家上下十分高興,可是這程家二小姐蘇醒之後依然每天很木讷,不愛說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經常淚流滿面。
而且,她還命人在自己家的花園裏開辟了一個池塘,引進了高山雪蓮,試圖栽種。
說實話,我之前對于程家二小姐突然醒過來這件事并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畢竟我們齊家和程家也僅僅是關系還不錯,沒好到那種無話不談的地步,而且我上一次去探望這位程家二小姐還是我七八歲的時候,那時候我還挺小的,對她并沒有太多的記憶。
不過現在聽你這麽一說,我倒是對這位程家二小姐産生了那麽點興趣,你說,她會不會就是你在妖獸肚子裏救出來的少女?”
我思索了一會兒:“但是有一個地方不對勁,你說她昏睡了整整十年,可是斷雪卻說是五十年。”
“你忘了,本來在六道塔的時間就要比我們這裏的時間慢很多,差不多凡間的一天等于六道塔的五天,這樣估算下來,時間也是能對應的上的。”
我點點頭:“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倒是有興趣見見這位程家二小姐。”
“我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幫你引薦她。”
“那就太好了!”
“舉手之勞。”齊佩雅露齒一笑。
這個時候黃子花走了進來,她驚訝地看了齊佩雅一眼,齊佩雅眯起眼睛,仿佛想要看穿黃子花一般,黃子花微微點點頭,齊佩雅說:“行了,我也該走了,有什麽情況我再給你打電話。”
“行!”
齊佩雅說完就離開了病房,黃子花的視線一直追随齊佩雅離開。
“怎麽了?”齊佩雅走出醫院之後,我問黃子花。
黃子花搖頭:“沒什麽,隻是感覺她身上好似有一種不尋常的氣息,可能是我多慮了。對了奶奶讓我接你回去,我剛才已經辦完出院手續了,你看看有沒有什麽要帶走的,别落在醫院。”
“我啥也沒帶,把我自己帶出去就行了。”我嬉皮笑臉地說。
我和黃子花走出醫院,一輛黑色的沃爾沃就停在醫院的門口,車外站着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胡國華?”小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叫大東,是你奶奶的關門弟子。”
奶奶的關門弟子?我暗暗吃驚,我知道胡家以前弟子無數,但這些年胡家沒落,幾乎無人登門學藝了,我還真沒聽我奶提過這個叫大東的人。
“這段時間,由我負責保護你的人身安全。”大東讓我和黃子花先上車,然後我們離開了醫院,往我家的方向開,在車上,大東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自己的情況,他十四歲被父母送到省城技工學校學汽車維修,他自己嫌苦嫌累就偷偷從技工學校跑了,之後上當受騙,被人欺辱,成了街頭小混混,還染上了毒瘾,差點就死在了街頭,我奶救了他,給他還清了欠債,還幫他戒了毒,從戒毒所出來,我奶帶大東回了胡家老宅,給他煮了一碗熱湯面條,大東說那是他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面條。
之後我奶跟大東說可以把他送回汽修學校繼續學習,也可以讓他回家,借他一筆錢,讓他回去做點小買賣,維持生計,但大東從戒毒所出來的時候就決心跟着我奶了,之後就拜入胡家門下學習一些還魂術。
因爲胡家的還魂術有些特殊,隻有胡家血脈才能發揮其真正的力量,所以大東主要學習的是驅魔和招魂以及胡家引以爲傲的法陣。
大東有些得意地說,我奶經常誇他悟性高,學東西快,到了家門口,大東拍着胸口說,有他在,我就放心吧,除非他死了,否則絕對不會有人敢動我。
說完大東就開車回老宅了,我看着大東的背影心裏又感動又好笑,上樓推開門,我奶給我做了一桌子的菜。
自從我奶病了,我又離家潛逃之後,我就再也沒吃過奶奶做的菜,我端起碗,夾了一筷子排骨,當排骨的香味彌漫在我嘴巴裏,舌頭上的一刹那,我心裏真的是百感交集,眼淚吧嗒吧嗒就掉下來了。
奶奶笑了起來:“都這麽大了,還哭鼻子呢。”
“沒有!是奶做的菜太好吃了,我感動的。”
“那就多吃點啊。”奶奶笑的很開心,隻是她的臉色慘白慘白的,這段日子她瘦了好多,爲我操心,又被病痛折磨,我不知道奶奶每天是怎麽熬過來的。
吃完飯之後,子花去收拾碗筷,我和奶奶坐在飯桌前。
我奶拍了拍我的手:“你三姑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了。”
“他們相信不是我幹的了?”
我奶搖搖頭:“雖然沒有證據證明三姑是你殺的,卻也沒有證據證明不是你殺的,不管是誰幹的,很顯然,對方很了解你,也很了解胡家,你三姑這些年并沒有什麽仇人,所以我懷疑對方是要對付你。”
“我?”我不禁疑惑:“可是這些年我從來沒有參與過家裏的事情,會不會是哪個姑奶幹的?”我問:“比如四姑奶。”
“雖然你四姑奶并不喜歡你繼承胡家,但是她和你三姑關系極好,是穿同一條褲子的人,她想把沈國傑扶上胡家繼承人的位置,就更沒有必要殺你三姑了啊,你三姑的死畢竟是對你有利的,你四姑奶就算腦袋再不清楚,也不可能去了結一個對自己有益處的人。”
“奶,你這麽一說我就更糊塗了,既然不是我們胡家的人,又怎麽會了解我們胡家的事情,還有我擁有極陰之力這件事,幾乎從未向外人透露過,我不知道誰會借助這一點來嫁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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