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上下的寒毛全都立了起來,鼓聲,我們腳下竟然有鼓聲傳來。
緊接着,我看見一層黑色的霧氣正從我們腳下慢慢上升,毛毛是第一個感覺到這股霧氣的存在,它焦躁不安地大叫着,渾身上下的毛都戰栗了起來。
不好,我心裏大叫:“我們得離開這裏,現在,現在就離開這裏!”我大吼一聲,我們趕緊向外面跑去,這間儲藏庫還有另外一扇門是直接通往工廠外面的,可是當我們走到大門,發現無數的狼就聚集在門口,一雙雙猩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看着我們,随時都可能撲上來将我們撕裂。
這會兒,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這些狼沒有消失,它們都聚集在這個地方等着我們呢!
與此同時,鼓聲越來越大,咚!咚!咚!
我們隻能一起向後退,退回到之前的工廠裏面,而當我們折返回工廠流水線的時候,我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煞氣正從四面八方向我們包圍過來,我們闖入了不該闖入的禁地。
突然,外面的狼哀嚎了起來,嚎叫聲此起彼伏,就仿佛在迎接什麽東西的到來,我忽然想起剛才看到的日記,王明煌在日記的最後一頁中寫道,它要來了,很顯然,這些狼就是在迎接這個所謂的“它”。
就在危及之時,忽然一聲巨大的轟鳴,隻見工廠北面,整個牆壁都突然坍塌,北面是軍工廠,裏面裝着**,不知道誰引爆了**,轟鳴聲壓過了此起彼伏的狼叫,而在硝煙裏,我看見兩張熟悉的臉,竟然是麻爺和舟子。
“這邊!”麻爺大喊。
這會兒也容不得我們多想了,我三步并作兩步,沖向被麻爺炸開的這工廠現在唯一的出口,黃大炮他們幾個也急忙跟上,我們逃出了工廠,隻見那些狼已經圍了過來,一路追擊我們。
但我發現這些狼并不是要撕裂我們,它們隻是在阻擋我們,我心裏咯噔一下,這些狼在試圖将我們引導到一個固定的方向,如果我們一直這樣跑下去,隻怕會落入更大的陷阱。
而這會兒,我更加懷疑麻爺的突然出現,他該不會是要幫着這些狼将我們帶入絕境吧。
我索性不跑了:“我跑不動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狼群看見我不動了,它們竟然也都停了下來,而更讓我覺得驚詫的是,那些狼停下來之後,竟然齊刷刷地看向麻爺,就好像在征求麻爺的意見一樣。
狼群的這齊刷刷的一瞥,加重了我們對麻爺的懷疑,黃大炮抽出長刀:“麻爺,這到底是咋回事?”
麻爺陰陰一笑,突然,他突然拔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另一隻手死死扳住我的身體,麻爺的手極有力量,死死摳住我肩膀的肉,讓我動彈不得:“你們誰都不要過來,誰敢過來我就殺了他!”麻爺惡狠狠地說:“怎麽?你們想試試!”
黃大炮他們一時之間都不敢動了,舟子也傻了眼,幾分鍾他還是跟着麻爺一起來救我們,幾分鍾之後竟然風雲突變,一切竟然都不對勁了。
我看了一眼舟子,舟子離我和麻爺最近,也是唯一能阻止麻爺的人,隻可惜我意識到了這一點,扳住我的麻爺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突然麻爺一刀向舟子刺去,舟子也不知道是傻了還是根本沒有意識到麻爺會對他下手,竟然站在原地,一動沒動。
麻爺的刀出手極快,刀刃也極其鋒利,可這個時候一個影子撲了過來,是毛毛,毛毛替舟子擋下了這一刀,當場斃命。
舟子哇地一聲大叫,他眼睛一下子變得猩紅,掏出鐮刀,卻不想麻爺比舟子還快,他直接掏出了一把手槍,先是在空中放了一槍,真槍實彈。
我們都知道這冒牌的麻爺不簡單,卻沒想到,他竟然有槍。
麻爺冷笑:“别逼我開槍,我還不想殺你!”
說完他就将我拖進了離工廠不遠的一個礦坑裏,我心裏一沉,這條礦坑恐怕就是王明煌在日記裏寫到的,當初她和張鵬一起進入,尋找疫病真相的礦坑吧。
麻爺的槍指着我的頭,他帶着我走進了礦坑的深處。
“你到底是誰,爲什麽要冒充麻爺?”我問。
對方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冷笑了一聲:“死到臨頭了,廢話還這麽多。”
不知道爲啥,一進入礦坑,我反倒是不害怕了,我笑了起來:“就是因爲死到臨頭了,我想死個明白麽。”
隻見麻爺慢慢摘下臉上的易容僞裝,露出一張極爲清秀的臉,我确實沒想到這個僞裝成麻爺的人竟然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年,他長相俊美,可眼神極爲老城,嘴角挂着嘲諷的微笑。
“你是誰?”我問。
“這不重要。”
“你要做什麽?”
“你很快就知道了。”對方有些不耐煩地說。
我們沿着礦坑一直走進去,果然,就出現了之前王明煌提到的墓室,可是當我踏進墓室的一瞬間,我心裏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湧上心頭,恍恍惚惚記憶裏,我好像曾經來到過這個墓室。
走到墓室的盡頭,就看見了無數陶俑,這些陶俑擺成了一個巨大的方陣,當有風吹過的時候,這些陶俑就會散發出嗡嗡的聲音,這個時候我明白了,這個所謂的陶俑陣,其實是一個困魂陣,隻見黃子花就在這個困魂陣的中央,她的魂體被這些陶俑控制住,無法逃離,而她本身,已經失去了意識,魂魄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子花!子花!”我大喊。
少年冷冷一笑:“沒用的,就算你喊破喉嚨,她也不會醒過來的。”
“你到底是什麽人,你把我們帶到這裏到底要做什麽?”
少年指向前方,隻見在陶俑方陣的盡頭便是那扇寫了鬼文的大門:死人将從這裏重生。
“我要你打開那扇大門!”少年用槍指着我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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