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抱着一種試試看的态度,王明煌在當地人的介紹之下去見了在附近縣城的一位“神醫”,王明煌去見了這位神醫,可是沒想到這位神醫極爲年輕,甚至比自己還要小好幾歲。
這位神醫叫張鵬,張鵬聽王明煌講述自己的遭遇之後,就和王明煌說,如果這種病真的來自金礦,她就應該去金礦裏看看,也許在那裏可以找到答案。
王明煌就和張鵬,又帶了幾個開礦的勞工下了金礦,結果在金礦裏發現了一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那就是在金礦的底層,他們發現了一個疑似是墓穴的地方,裏面沒有棺木,隻有無數陶俑,王明煌砸開一個陶俑,陶俑裏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但是在王明煌砸開陶俑的一瞬間,她仿佛看到什麽東西從陶俑裏釋放而出。
而墓室的深處,陶俑越來越多,那些陶俑密密麻麻地擺在那裏,好似方陣一樣,而在陶俑方陣的深處,有一個石像,石像破敗不堪,石像的後面有一個石門,無論如何都推不開。
這個時候王明煌觀察到,石門上面有一句刻上去的文字,可是這個文字極爲複雜,她并不認識,就拍了下來。
我翻到日記的下一頁,隻見上面貼着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底片有些變質了,顔色不太清楚,但是照片上的文字還是全部都拍了下來,我隻看了一眼上面的文字,就感覺腦門一陣燥熱,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這個字我認得,因爲這些文字和我之前在六道塔裏拿出來的魔靈鬼決上的文字是一緻的。
而讓我最恐懼的是這文字的内容,上面寫的是:“死人将從這裏重生。”
死人将從這裏重生,我反複念着這句話,雖然我當時并不知道這句話的确切寒意,卻感覺這照片就仿佛是一隻巨大的眼睛,這隻眼睛死死瞪着我,滿含惡意。
我翻到了下一頁日記,這個時候,日記的文字就不如之前那麽娟秀了,字迹歪歪扭扭,甚至有些模糊,我猜測這個時候的王明煌病情估計已經開始惡化了。
王明煌和張鵬一無所獲地回到了駐地,而軍隊和勞工之間的疫情繼續蔓延,王明煌這個時候寫到,有人開始死去了,他們死的時候渾身灰白,就好像變成了一具灰白色的化石一樣,皮膚極爲幹燥,劇烈脫水,遠遠看上去就好似一具幹屍。
日本人吓壞了,他們沒想到這病這麽厲害,他們打算離開這個地方,但是不少軍人已經無法動彈了,撤退變成了一件無比艱難的重任。
人們接二連三的死去,短短數天,屍橫遍野,而活下來的人陷入了更大的恐懼,大家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死,死的時候有沒有人給自己收屍。
而王明煌更是惶恐,她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如果她不能解開這一切的答案,她就會和那些人一樣死去,她不想死,她還想臨死前見見自己的父母。
王明煌決定臨死前去看看自己的父母,可就在這個時候天将暴雨,山洪暴發,将他們困在了原地,無法轉移,而這場暴雨決定了王明煌他們這些人最後的命運。
我不停地向後翻,終于翻到了日記的最後一頁,上面是這樣寫的:
這一天終于到來了,我早就應該意識到,它,那個藏在地下深處的東西,終于要出來了,是我們喚出了它,或者說,是我們解開了它身上的封印,讓它如此輕而易舉地擊敗了我們,它要的不是金銀财寶,它要的是一支軍隊,一支死人的軍隊。
啊,他們複生了啊,我第一次看到如此可怕的場景,我們要死了,我們不可能打敗它,我也要死了,我會成爲它手裏頭最微不足道的棋子,我已經控制不了我的手,我的胳膊,我的大腦,我感覺我渾身的細胞都在燃燒,有聲音不停地在我耳邊說話。
我好害怕啊。
它帶着它的軍隊來找我們了,我聽見地獄的鼓聲在我耳畔一聲聲敲擊咚咚咚
日記到了後面文字已經嚴重變形了,我甚至懷疑,王明煌是如何完成這最後的文字的,我低頭看了看我身邊的這具屍體,如果我沒猜錯,他就是王明煌日記裏提到的張鵬,他也死了,可是他爲什麽要拿出這本日記,交給我們,他一定是要告訴我們一些什麽。
從日記裏很顯然能看出來,日本人炸毀的山神廟很可能是用來鎮某個巨大的妖獸的法器,這個世界上法器并不隻是手上拿的那些小玩意,很多法器是極爲龐大的,甚至很多道觀的法器是一整座山,山的階梯、走向以及兩側的擺設都極爲講究,形成鎮魔龍紋的形态,用一整座山來鎮魔,聽起來可笑,但是并不少見,我奶就曾經和我講過兩三個,而且這兩三個道觀确實四平八穩,從未出過邪事。
日本人炸毀了神廟,之後那東西就被放出來了,它慢慢害死了聚集在它附近的勞工和部隊,這些勞工和部隊的人在死了之後,重新複生,形成了一支龐大的死亡軍隊。
我都不用去設想那支部隊的情形,單單是死亡軍隊這幾個字,就已經夠讓我不寒而栗。
我忽然想起我們進入這扇門之前的情形,也許我們錯怪日本人了,他們并不是要殺死勞工,很可能那些勞工本來就已經死了,他們複活之後開始追擊剩下活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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