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爺搖頭:“我看不像,這幾年咱們在林子裏狼已經很少見了,更沒有白天出沒的,北坡雖然邪乎,但平日裏村裏的人也總會來北坡,很多人都在北坡出過事,但你仔細回憶回憶,有哪次是因爲狼?這次怎麽就會這麽巧?“
麻爺一連串的疑問,再次讓我們都陷入了迷惑之中。
而且王叔受傷了,先不說剛才那隻僵屍狼會不會有什麽屍毒滲入到王叔的身體,被狗咬了也需要打狂犬疫苗的。
毛毛身上也受了很多傷,血流不止,它身上的傷口太多了,不可能像王叔那樣一塊一塊的把肉都剜下來,所以麻爺讓舟子做好心理準備。
舟子看着毛毛,眼神裏全是沮喪,但是他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喃喃地說了一句:“我知道了,麻爺。“
這個時候,我們的意見就産生了分歧,老杜說眼下我們都是殘兵敗将,王叔傷了,毛毛殘了,跨過了陰陽界再往裏走,隻怕會發生更多可怕的事情,爲了找人而搭進去更多的人本來就不是很劃算,而且這會兒時間也有些晚了,再往裏走就不太容易回去了,他還不想在深山野林裏過夜。
而我的意思是既然已經走到這裏了,就此放棄未免有些太可惜了,更何況并不是完全沒有線索,黃大炮和三兒都留下的線索,這就說明他們還都活着,應該是被困在了什麽地方。
我和老杜僵持不下,最後麻爺發話了,讓老杜帶着王叔和毛毛先離開,我和舟子跟着麻爺繼續往林子深處探探,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們幾個。
一來,麻爺确實挺擔心的王叔的,他臉色慘白,看上去随時都有可能虛脫,确實不适合繼續跟着我們,二來,我們要在林子裏過夜,麻爺怕我奶擔心我,讓老杜回去先通風報信。
老杜見麻爺的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确實也沒辦法繼續反駁了,也就隻好先帶着王叔回去。
老杜帶走了王叔和毛毛,隊伍裏就剩下了麻爺、我和舟子。
我們三個就繼續尋找黃大炮留下的符号,因爲人少,找得并不算太順利,我們隻找到三個記号,而這三個記号将我們引進了林子的更深處。
這個時候天已經黑了大半,我肚子也餓的咕噜咕噜直叫,麻爺笑了起來:“國華,你今天有福了,今天我給你整一頓正經的林間野味。“
麻爺拿着獵槍走了,我和舟子升了火,舟子說和白天不同,入了夜就一定要生火,因爲樹林子裏有毒蟲和猛獸,看見火光,它們就不敢過來了。
大半個小時之後,麻爺提了兔子回來,還摘了山木耳,舟子接過麻爺手裏的兔子和木耳就忙活了起來,半小時,香噴噴的炖兔子就出鍋了,肉質鮮美,緊實,一點腥味沒有,舟子在湯裏就放了點鹽巴,可我卻覺得從來沒吃過這麽好吃的肉。
吃飽喝足之後,我們三個就開始讨論明天的行程,麻爺說,這山裏咱們也走了大半了,都沒找到黃大炮他們幾個的影子,麻爺猜測,他們能去的地方有兩個,一個是林子深處的絕鳥山,另外一個就是媳婦峽谷。
“麻爺,這絕鳥山我能理解,可能這山地勢險惡,鳥都不愛去,可這媳婦峽谷是啥意思,難道這山谷長得像媳婦?”
麻爺突然樂了起來:“你們這城裏的小孩和我們的腦袋長得就是不一樣,這媳婦谷可不是長得像媳婦的山谷,而是那山谷裏藏着媳婦。“
“藏着媳婦?“我越發迷茫了。
麻爺看我一臉疑惑,笑得更開心了:“這媳婦谷是有傳說的,隻是這個傳說有一點恐怖,你願意聽?可别半夜吓得尿褲子了,我可管不了喲!“
這個時候山裏已經入夜了,除了我們眼前這一團篝火,其他地方都是一片漆黑,晚上的山裏更冷,離篝火遠點就會凍得直哆嗦,這會兒時間還早,我們也不能一直圍着篝火大眼瞪小眼吧。
我說麻爺,你講吧,沒事,我膽子大。
麻爺眯着眼睛看了看我,然後再次點起煙袋,慢條斯理地說:“以前那裏還不叫媳婦谷,而是叫惡人谷,差不多八十多年前村民在山上救起了一個二十多歲出頭的男人,當時那個男人渾身狼狽,昏迷不醒,是三四個村民輪流把他背下山的,男人醒過來之後,他就有些神志不清了,一直說有人要謀害他,可是村民問他,他是從哪來,又是什麽人要謀害他,他都說不上來。
男人在村子裏住了差不多一周才勉強恢複,然後他就離開了村子,男人走了之後,村民才發覺這個男人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比如這個男人是怎麽進入山裏的呢,我們的村子隻有一個入口,入口必須途徑村子,而其它地方都是懸崖峭壁,可這個男人是從什麽地方來的啊,然後就有人就懷疑這個男人會不會是鬼。
總之關于這個男人的猜測此起彼伏。
差不多一年之後,猜疑停止了,因爲男人回來了,這個男人回來的時候還帶着不少下人,搬來了很多大箱子,然後他就在村子買下了一戶人家的房子,收拾收拾就住下了,而他買房子用的不是銀鈔也不是袁大頭,而是狗頭金,一大塊狗頭金,說實話,村子裏的人見識少,從來沒見過那麽多的金子,一時間都眼紅了,開始大家都對這個男人抱着戒備的心,結果後來大家紛紛表示願意把房子賣給這個男人。
但男人說,他不是來這裏購置房産的,他說村民之前救了他,他也愛上了這座山,打算在這裏小住一段時間,重拾他以前打獵的愛好,他說他願意出一塊狗頭金雇人陪他進山。
當時村民都踴躍報名,但是男人在衆多村民裏選了一個叫斌子的男孩,當年那個男孩不過才十四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