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盯着這隻狼,我心裏一陣陣的緊張,我看着這隻狼,這隻狼也用它沒有瞎掉的眼睛死死看着我,我感覺我們之間的氣氛已經快要凝固住了,我連大氣都不敢喘,不知道這隻狼會挑個什麽時機來直接襲擊我們。
“别亂動,它是來試探我們的,頭狼應該就在附近。“麻爺壓低聲音說。
聽麻爺這麽一說,我就更不敢動彈了,可越是不能動彈,就會越覺得後背癢得不得了,就好像有無數隻蜈蚣順着我的脊背往我的脖子上爬。
就在我馬上就要忍不住去抓我的後背的時候,居然有人先于我沉不住氣了,不對,不是人,而是狗,毛毛是最先沉不住氣的,它撲上去和狼扭打在一起,這隻狼雖然年老眼瞎,可狼畢竟是狼,骨子裏透露着野性的蠻勁,而毛毛隻是舟子帶大的一隻土狗,年輕氣盛的毛毛很快就在和瞎狼的搏鬥中耗費掉了大部分的力氣,然後很快就敗了下風。
舟子心疼毛毛,毛毛是他從小養大的,眼看瞎狼在毛毛後背上咬下了一大塊肉,血流不止,毛毛直接抽出了腰間的鐮刀,麻爺攔住了舟子,不讓他上前。
被咬的毛毛氣喘籲籲,而瞎狼嘴角居然滲出了血沫,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瞪着我們。
毛毛在往後退,它意識到自己根本就打不過這隻瞎狼,都說狗仗人勢,毛毛也是如此的,打不過它就開始往舟子身後逃。
我聽人說過,遇到狼千萬不要轉身逃跑,一定要盯住它的眼睛慢慢後退。毛毛雖然瞪着瞎狼,但是它的氣勢太弱了,退到一半,轉身要跑。
而瞎狼就是在等待毛毛逃跑的這一瞬間,隻見它猛地撲上來,我的心當時就懸了起來,這一下恐怕是緻命一擊,估計毛毛是躲不過了。
就在這一瞬間,隻見舟子擋在了毛毛前面,一鐮刀砍過去。
舟子的鐮刀我可知道,他那鐮刀磨得锃亮,砍樹枝都隻需要一下,說削鐵如泥肯定是有點誇張,但砍死一隻狼。
隻見舟子一鐮刀砍下去,正中瞎狼的鼻子,瞎狼當時就身子一歪倒在地上,一大灘血滲了出來,瞎狼隻抽搐了兩下就徹底死了。
瞎狼一死,我們身邊的狼都開始躁動了起來。
麻爺大喝一聲:“穩住!“
不知道是不是麻爺的這一聲大喝太有氣勢了,不光是我們,連狼都停止了躁動,我感覺我都要不能呼吸了。
突然一聲狼嗷從林子深處響起,這些狼竟然慢慢向後退,最後消失在林子深處的黑暗裏。
這些狼來的快,消失的更快,轉眼間就好似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除了我們腳下的瞎狼,所有的狼都沒了蹤影。
我剛要松一口氣,忽然聽見王叔的聲音:“有點不對勁,你們過來看看這隻瞎狼。“
老杜走過去,用腳踢了一下瞎狼,這一踢不要緊,隻聽嘩啦一聲,瞎狼的肚子下面居然流出來一大灘的腸子和污血,這污血腥臭無比,我胃裏不禁一陣惡心。“這狼不像是剛死的。“王叔說:“你們看看,它眼睛都爛掉了,估計已經死了一段時間了。“
眼睛爛掉了?這個時候我才知道,我剛才看見的并不是狼眼部的白内障,而是這隻狼的眼睛已經開始腐爛了,所以才會出現一層白蒙蒙的污濁,可是怎麽會出現這種情況。
我心裏正暗暗吃驚,忽然,那狼的身體猛地動了一下,緊接着它猛地從地上竄了起來,離它最近的正是王叔,王叔沒有防備,直接被這狼猛地一竄撞倒了。
王叔下意識地用胳膊一檔,狼就咬在王叔的手臂上,麻爺走過來用獵槍對着瞎狼的腦袋就是一槍,腦漿四濺,崩了驚魂未定的王叔一臉。
“這狼是真特麽邪門!“王叔從地上爬起來,在地上啐了一口。
麻爺說:“你過來,我看一眼你的傷口。“王叔乖乖把胳膊伸了過去,可沒想到麻爺突然從腰間掏出一把刀,直接紮在了王叔的胳膊上,王叔哇地一聲大叫了起來,麻爺也不管王叔的大叫,一隻手死死拉住王叔的胳膊,而這個時候舟子也走過來,扳住王叔的身體。
我當時就有點傻眼了,根本就看不出來,麻爺和王叔這演的到底是哪一出。
隻見麻爺從王叔胳膊上剜下來一大塊的肉,直接甩到一邊,然後從包裏掏出一個小紙包,裏面全是灰不拉幾的粉末,直接倒在王叔的傷口上,然後用腰間纏的紅布條給王叔的傷口包好。
包完傷口,王叔已經是滿頭大汗,都已經沒有力氣罵麻爺了。
“這是一隻瘋狼,傷口必須處理。“麻爺看着王叔,反倒是淡定了下來,他掏出大煙袋,坐在一邊吧嗒吧嗒抽起煙來,麻爺把大家的煙瘾都勾了出來,正常情況下山裏是不讓抽煙的,但這會兒大家都吓得不輕,一一接過了老杜發給我們的煙。
抽完煙,我不禁問麻爺:“麻爺,這狼到底是個什麽來曆,怎麽還能死了之後詐屍?“
麻爺淡淡一笑:“這狼不是瘋,而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什麽東西?“我不禁好奇。
“死人肉,确切地說不是一般的死人,而是在棺木裏屍變了的人,屍體上的肉,我猜這附近很有可能有墳圈子,這狼大概是餓極了,就把棺木裏的死人挖出來吃,隻可惜這個死人已經屍變了,屍變的屍體本身有屍毒還有戾氣,都被狼吸收了,所以這隻狼看上去很瘋狂
也很厲害。“
我聽了麻爺的解釋,心裏不禁一陣打退堂鼓:“剛才圍着我們的其它的狼該不會也是這種情況吧?“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目測不像,但也絕對不可能隻有它一隻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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