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開車門下了車:“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沒什麽,車隊跟丢了,車還爆胎了。”沈國傑輕描淡寫地說,可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我環視了四周,這裏荒郊野嶺的,也遠離公路,隻怕就算找公路救援也很難描述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
“這是哪?”
“不知道。”沈國傑聳聳肩:“車隊跟丢有一會兒了,我不認識路。”
我在四周轉了幾圈,心裏更加沉重,隻怕沈國傑不是跟丢了,分明是遇到鬼打牆了,這林子裏有一股邪氣正一點點向我們車子所在的位置湧過來。
我掏出手機,要給我奶打電話,卻發現手機根本就沒有信号。
“子花,你能聯系上奶奶麽?”
“我試過了,這裏奇怪的很,這些樹木隻見都有魂障環繞,我的感知傳不出去,也沒法辨别方向。”黃子花的眼神裏全都是憤怒,她瞪着沈國傑,似乎是在埋怨沈國傑,而沈國傑根本就是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哎呀,我媽早晚會發現我們幾個不見了的,他們會回來找我們的,沒事啊。
再說,現在車胎爆了,我們幾個哪都去不了,隻能原地等,怎麽,你們有别的什麽辦法麽?”
“車上沒有備胎麽?”我問。
“沒有,我嫌占地方,就拿出去了,不過車後備箱裏有礦泉水,你要不要喝。”沈國傑拿出一瓶礦泉水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陰風襲來,整個樹林都發出嘩啦啦的響聲,這聲音聽着就好像什麽人在哭,沈國傑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這地方……怎麽這麽滲人啊。”
黃子花環視了四周:“你們有沒有感覺,好像有什麽人在盯着我們。”
我也看向四周,密林裏除了風聲的呼嘯,再無任何聲音,但黃子花說的對,這密林裏有人好像在監視着我們。
“先回車裏吧。”我跟黃子花和沈國傑說:“我們眼下也隻能期望于他們能早些發現我們掉隊了,然後回來找我們。我有點冷了,表哥,你把暖風打開吧。”
我們在車裏等待,這個時候變天了,都說山區的氣候變化無常,我這次算是真的體會到了,之前還晴空萬裏,突然間,陰雲密布,氣溫驟降,我們車裏的窗戶上瞬間凝結了一層水汽。
這會兒是深秋,山區裏的溫度又比市區低個幾度,陰風怒号,短短十幾分鍾,天空居然下起雪來,轉眼間,我們身邊原本金燦燦的樹林就被白茫茫的雪覆蓋住了。我們三個蜷縮在車裏,這會兒也沒法出去了。
原本以爲這場雪很快就會聽,卻不想,天色越來越陰沉,明明是下午,可卻如同晚上四五點的天。
我心裏暗暗擔心,這種天氣,隻怕我奶他們想找到我們幾個并不容易。
我推了一下沈國傑:“你把車上的大燈打開會不會能讓咱們的車更醒目一些。”
沈國傑點點頭:“對,你說的有道理。”沈國傑打開了大燈,我看向窗外,心裏暗暗焦急。
突然這個時候,一聲巨響,我們的車猛烈地晃動的一下,我和沈國傑吓了一跳,我看向車窗的一邊,沒人,我又看向車窗的另一邊,依然沒人。
啪,一隻手突然拍在車窗上。
然後一張煞白的臉慢慢的出現在車窗邊沿,是個女人,長長的頭發披散在臉前,一雙猩紅的眸子,死死瞪着我們幾個,沈國傑哇地一聲叫了起來:“鬼!有鬼!”
而我隻看了那張臉一眼,心裏猛地一沉,這根本就不是什麽鬼,明明是邱芯蓉,邱芯蓉怎麽回在這個地方!
我猛地推開車門,可車門打開的一瞬間,一雙手猛地揪住了我的肩膀,把我從車裏生生拖了出來,我摔在地上,冰冷的雪灌進了我的脖子裏,嘴裏,我想爬起來,可剛擡起上半身,卻不想邱芯蓉将我按在地上,死死壓在我的胸膛,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
隻可惜,她的牙還沒要破血管,黃子花也已經從車上跳了下來,她死死扼住了邱芯蓉的脖子,她釋放出大量的陽煞,想依靠陽煞鎮住邱芯蓉,隻是黃子花沒想到,變成了屍魃的邱芯蓉力大無窮,她直接掀翻了黃子花,猛地竄了一邊,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惡狠狠地看着我和我黃子花。
因爲邱芯蓉中的是屍蠱術的一種,黃子花的陽煞對于邱芯蓉來說用處并不算太大,相反的是,陽煞刺激了邱芯蓉的身體的經絡和血管,讓她身體裏的魃蟲更加活躍,迸發出極大的力量。
邱芯蓉倒退了幾步,可她的姿勢明顯是在蓄勢待發,明顯是随時要襲擊我們兩個。
就在危機時刻,隻聽沈國傑大喊:“上車!”
我和黃子花趕緊上了車,沈國傑一腳油門,他也顧不得爆掉的車胎了,隻想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們的車颠簸地開出了很遠,而邱芯蓉就在後面一直追,她手腳并用,就好像是一隻兇猛的野獸。
沈國傑一腳油門踩到了底,車的發動機發出巨大的嗡鳴聲,沈國傑也毫無方向感,擇路而逃,隻開出去數分鍾,我們的面前便再也沒有路了,一棵枝幹茂盛的大樹恰好擋在我們的面前,沈國傑猛地打方向盤,卻忘記了我們的車有一個輪胎已經爆掉了。
車身劇烈地晃動着:“沈國傑!小心!”黃子花大叫,隻見我們面前突然沒有路了,沈國傑猛踩油門,但已經來不及了,我們連人帶車都翻進了山溝裏。
還好這溝并不算太深,我從車裏爬出來,看見邱芯蓉就站在我們頭頂的懸崖邊,盯着我們幾個看,這時,不知道從哪傳來一陣悠揚的笛聲,邱芯蓉很快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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