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岩哼了一聲:“那個女人已經喪心病狂了,連自己親生父親都能殺的人還有什麽事情是做不出來的麽?!”
我雖然沒有什麽能反駁柯岩的,但我心裏明白馮婷婷殺害自己的父親一定是事出有因,可是到底是什麽原因會讓一個女孩親手殺害自己的父親呢,我确實想不出來。
顧白擡頭看了一眼柯岩:“不管對方是馮婷婷還是馮明明,既然已經欺負到柯田身上了,就總要想出對策。”
“你說借你相框的那位高人會不會能幫我們降服住這個馮婷婷。”柯岩問。
“也許能,但是那位世外高人平日裏神出鬼沒,我也未必能一下子找到他,我幾次遇到他也是頗有機緣巧合的。”顧白解釋到:“不過這幾天,我還是去山上看看,也許能夠再次遇到那位高人。”
這個時候柯岩看了一眼表:“喲,不知不覺這都快晚上八點了,你們吃飯了麽?我們去醫院門口随便吃一口吧。”
八點?我頭上的冷汗刷地淌了下來,我掏出手機,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靜音了,而手機上足足有幾十個未接來電,全是蘇小烨打來的。
我趕緊給蘇小烨回過去,電話剛接通,就聽見蘇小烨在電話另一邊的咆哮聲:“我擦!老大,你可算回電話了!你現在在哪?嫂子可都等着急了,你這行不行了,這都幾點了,你這能不能有點時間觀念了!!!”
我趕緊打車到了蘇小烨說的地方,是一家咖啡廳,推門進去,隻見整間咖啡廳都被蘇小烨包場了,挂上了氣球,也用玫瑰花悉心布置過了,咖啡廳的中央擺着沙發和茶幾,茶幾上擺着一個精緻的蛋糕,而咖啡廳的對面挂着的投影屏上面正播放着新片《何以笙箫默》。
這氣氛确實很浪漫,也很溫馨,隻可惜女主角已經不見了。
蘇小烨看着我,痛心疾首,捶胸頓足:“老大,你到底跑哪去了,嫂子可真的是生氣了。”
我撥通了邱芯蓉的電話,邱芯蓉很快挂掉了我的電話,而我再次打過去,電話那邊就傳出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我看了一眼身邊垂頭喪氣的蘇小烨,一把把他拉到沙發上,蘇小烨萬分驚恐地看着我:“老大!那個嫂子就是一時生氣,估計你勸一勸就好了,我蘇小烨賣藝不賣身,我的取向是正常的!”
“說什麽呢?蛋糕别浪費了。”我切了一大塊蛋糕放在蘇小烨碗裏,蘇小烨誠惶誠恐地吃了兩口,眼睛瞟向我:“老大,嫂子……”
“明天我再和她解釋吧。”我吃了一大口蛋糕,蛋糕香甜滑膩,味道很不錯。隻可惜我還沒享受這浪漫幾分鍾,我的額頭劇烈地疼了起來,我趕緊捂住額頭,蘇小烨疑惑地問:“老大,你怎麽了啊?沒事吧啊?”
我心裏暗暗一沉,是提示,是黑鴉給我們的提示,看來我們的船已經快要進入斷亡彎了,必須馬上回去。
“蘇小烨,我現在要回家,能不能送我一程。”我看見桌面上有一個買生日蛋糕贈送的紙制王冠,就趕緊拿過來帶在頭上,遮住我頭上已經亮起的赤鬼紋。
“這還用老大您開口麽,我現在就送你回去。”蘇小烨開車把我送回家了,一進家門我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打坐入定,很快,我再次回到了之前乘坐的大船上,果然,我是最後一個回來的,其他人都已經先于我返回大船了,他們一個個正襟危坐,表情都顯得有些不自然。
這個時候,我們乘坐船劇烈地搖晃了起來,我趕緊試圖去握住旁邊的副手,可已經來不及了,我的身體被船的搖晃猛地甩了出去,直接摔在了甲闆中間,我當時就感覺顴骨在甲闆上狠狠地磕了一下,腫得老高,船上幾個人看着我,不禁蔑視一笑,隻見其他人不依靠扶手也坐得極穩,這些人想必是利用了體内的陽氣成爲身體的定力,将自己牢牢控制在座位上。
我勉強爬回了座位,向前方望去,黑色大理石一般的海面突然波濤洶湧了起來,隻見前方不遠一個黑色的巨影慢慢從海平面升起,是島,隻是這座島嶼可要比之前妖水碼頭所在的島嶼大了太多太多。
突然,船身猛烈下沉。
“我們馬上就要進入斷亡灣了,小心!”黑鴉的聲音響徹了整艘大船的上空,就在黑鴉聲音傳來的同時,整艘船猛地向下跌落,我們周圍的海水突然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瀑布,我們的船就在這瀑布之上,而下一秒,我們的船一躍而出,那一瞬間,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我大腦一片空白。
這寂靜隻持續了數秒,船飛躍了一半猛烈下墜,隻聽一聲巨大的轟鳴,我們的船再次跌入海水之中,船濺起的水花如同一股巨浪,徑直拍下,把我們所有人都澆成了落湯雞。
我們終于進入了斷亡灣,這裏的水流雖然湍急,但畢竟已經進入島上的河灣,掀不起太大的風浪。
船在斷亡灣行駛了五六分鍾之後,大家才從剛才的驚險中恢複過來,有的人依然一眼不發,臉色煞白的環視四周,有的人則已經開始放聲大笑,連呼過瘾了。
床上一個面帶翠色面罩的女人有些嬌嗔地埋怨黑鴉,爲什麽不放他們到船艙裏,而要在這甲闆上受這份罪。
黑鴉冷冷一笑:“你提醒了我,這船上有一條禁令,就是任何人都不要進入船艙,否則将會被永久驅逐。”
黑鴉說完,所有人都沒有敢再提起船艙裏的事情,不過這反倒是激起了我的好奇心,這船艙裏到底有什麽?
這個時候我們已經遠離了大海,深入了内陸,斷亡灣的水流慢慢減緩,船速也放慢了下來,我們兩邊全是懸崖峭壁,頭頂隻有一片污濁的天空,沒有星光更沒有月亮,而與此同時,斷亡灣的水面上升起了一層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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