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窟窿後面也是地下室,隻不過是十八号别墅的地下室了。雖然我們别墅都各自**,但是地下室的面積比樓上大一些,所以我們和十八号别墅的地下室隻有一牆之隔。”
我鑽到櫃子裏,仔細檢查了一下窟窿的邊緣,隻見牆壁上有不少裂縫,摸上去還有些潮濕,可能這面牆本來就是後砌上去的,砌這個牆的時候材料不足,所以偷工減料,水泥和沙子的比例嚴重不足,加上地下室本來就潮濕,時間久了,這個牆壁就塌陷下去了。
我用手掰了一下窟窿邊緣的牆壁,果然,不用太費力就掰下來好幾塊濕乎乎的沙土塊,我再順着掰下來的沙土塊往下看,發現牆壁下面藏了半截子水管子,水管子多少有些往出滲水,應該就是這個水管子惹得禍,因爲這個水管子滲水才導緻這個牆體最後坍塌了。
估計張旭飛的父母之前就發現過這個牆壁有裂痕,就用櫃子給檔上了,不過說來也奇怪,這事情真的有這麽巧合麽,左邊沒塌,右邊沒塌,偏偏塌陷的部分就在這個櫃子之後。
我順着窟窿向裏看,十八号别墅裏面很安靜,一點聲音沒有,地下室黑漆漆的,倒是另一邊的天窗透進來點外面的燈光,我和黃子花爬過窟窿,走進十八号别墅。
我用手機當成手電,十八号别墅的地下室空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地下室的格局和十七号别墅的基本一樣,隻是恰好相反而已,我慢慢向前走,心裏卻緊張得不行。
“你倒是快點走啊,磨磨唧唧的呢。”一個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一回頭,發現張旭飛這個小崽子居然跟着我和黃子花一起闖進了十八号别墅。
“誰讓你跟進來的。”
“這地方我最熟了,我給你們領路你怎麽還廢話這麽多!”張旭飛不客氣地回敬了我兩句。
“滾蛋,你個小屁孩,趕緊回去給我們倆放哨!”
“有什麽哨可放的,我爸媽今晚都不能回來,外面全是醉鬼,沒事!”
“行了,你們倆都别吵了!噓!你們聽——”黃子花左手按住了我的頭,右手提起了張旭飛的脖領子,我倆都安靜了下來,隻聽一陣十分輕的吱嘎聲,連接地下室和十八号公寓一樓的門竟然自己開了一條縫,幽光順着縫隙散落進來,把整條樓梯都映得煞白煞白的。
我頓時感覺脖子後面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們幾個慢慢地爬上樓梯,我推門走進去,沒人,也沒鬼,但是奇怪的是,原本蒙在沙發上的白色塑料布都不見了,房間裏擺的家具都簇新簇新的,一塵不染,我的心再次一沉,這房間裏應該有人。
就在我們幾個提心吊膽地觀察着周圍的情況的時候,突然二樓吱吱嘎嘎地響起了那種隻有老唱片才能播放出的音樂。
我看了一眼黃子花,黃子花臉色也極爲陰沉,而我再一回頭,張旭飛這個小兔崽子居然不見了。
冷汗刷地順着我的頭往下淌,該死,張旭飛這混小子跑哪去了,該不會又有詐,這小子不過是把我們騙到這裏,這後面有更大的陷阱。
“要不先回去?”我征詢黃子花的意見。
“這房間裏應該沒人。”黃子花說:“我能感覺出來,沒準是張旭飛這小子搞得鬼,咱們去二樓看看。”
我們倆去了二樓,二樓走廊靜悄悄的,唯獨隻有那音樂吱吱嘎嘎地響着,讓人不寒而栗。
二樓的房間門都緊鎖着,我扭了幾個門把手,沒有一個能打得開的,包括之前我和黃子花發現滿牆都是我照片的那個房間,也是被牢牢鎖住了,根本就打不開。
我和黃子花隻能轉了回來,走向走廊的另一邊,走廊的另一邊是一個會客廳,會客廳中間擺着一台三腳架鋼琴,鋼琴附近擺着幾個歐式的沙發和茶幾,而咿咿呀呀的歌聲是從房間内側的一台老實的留聲機裏發出來的。
在我和黃子花走進會客廳的一刹那,留聲機就好像受到了什麽指令一般,吱嘎一聲,戛然而止,忽然我感覺到一股沒來由的煞氣,瞬間吞沒了整個會客廳。
我不由得緊張了起來,突然,我發現鋼琴前面坐了一個人,一張煞白的臉正直勾勾地看着我和黃子花:“什麽人!”我大喝了一聲。
隻聽鋼琴發出了一陣怪異的響動,那張煞白的臉就消失了。
黃子花一下子拉住了我的胳膊:“華哥哥,你看牆壁!”
隻見會客廳的牆壁連接天花闆的地方突然滲出來鮮血,鮮血慢慢向下淌,竟然在雪白的牆壁上形成了幾個巨大的字:胡家人,必死。
黃子花盯着這幾個字,倒吸了一口涼氣。
伴随着這幾個字的現形,樓上傳來咣當一聲響。
我和黃子花趕緊跑到了三樓,一上樓梯正對的那個房間,房門大開,隻見一個人影在房間亂晃,我倆趕緊進去,隻見張旭飛就掉在窗台窗簾的橫梁上,腳下面的凳子倒在一邊。
我趕緊把張旭飛放下來,他已經昏迷了,但是胸口熱乎着,還有氣。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極爲詭異的笑聲傳來:“咯咯咯格,咯咯咯咯,胡家人,必須死,哈哈哈哈哈!”
“我們得趕緊離開這個地方!”我背起張旭飛就往地下室跑,可是跑到一樓,卻發現通往地下室的門打不開了。
笑聲繼續在整個十八号别墅裏回蕩着,我猛地一腳踹在地下室的門上,門鎖倒是不結實,直接碎了,我趕緊帶着張旭飛回到了十七号公寓,然後用木闆子把牆上的窟窿擋住。
半個多小時之後張旭飛才醒過來,他一醒,先是迷茫地看了我倆一眼,緊接着,哇地一聲哭了起來,我倆問他發生了什麽他死活都不肯說,黃子花又哄了張旭飛大半個鍾頭,張旭飛的情緒才勉強穩定,這時候已經一點多了,張旭飛又哭又吓,竟然一頭歪在黃子花的胸前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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