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您有所不知,這是還魂世家胡家的公子,胡家和孫家向來交好,您爺爺和胡家現在的大當家關系也相當不錯,是世交呢。”
“那我怎麽從來沒見過這小子。”
“這個……這個……”劉叔一時語塞:“這個,你還是要問你爺爺了啊,我這也不太好給你解釋。”劉叔一臉尴尬。
“好吧,你等會兒,我給我爺打個電話。”男生進了裏屋,幾分鍾之後男生走了出來:“我爺現在人在謝羅山修行,一時也趕不回來,我叫孫凱,是現在孫家的接班人,我爺說,無論你們有什麽事,都要鼎力相助,所以,有啥事,你直接跟我說好了。”
我把黃子花的事原原本本講了孫凱,前半截孫凱還一邊聽,一邊點頭,後半截,當孫凱聽到我從黃子花那裏汲取陽氣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我擦,哥們,你真是太牛了,你這得是陽虧到啥程度啊,還得跟一個鬼吸陽氣,哈哈哈哈哈!這這是逗我呢吧!哈哈哈哈”
孫凱笑的都要岔氣了,他一手按住肋骨,手拍着桌子:“你說的我基本明白了,不過就是幫忙鎮個鬼嘛,這是小事。”
“但黃子花不是一般的鬼……”
孫凱拍了拍我肩膀:“我知道了,今晚我會登門拜訪,你先回去吧,替我跟你奶代好。”
晚上十點,孫凱和劉叔都來了,兩人還從車上拉下來一個特别大的箱子,我跟沈國傑幫他倆把箱子擡進胡家老宅,黑子就站在門口一直盯着我們。
我奶說黑子一般很少幹涉老宅裏的事,就算你在老宅裏打架鬥毆、殺人放火,它也隻是冷眼旁觀,這也就是爲啥,我和沈國傑被黃子花襲擊了,它也沒幫我倆一絲一毫。
黑子隻會在兩件事上會出手,一是有人要偷胡家老宅裏的東西,二是有人想要主人的命,其它的事情,它才懶得管呢。
可能是因爲們這會兒動靜有點大,黑子就出來盯着我們,别我們一會兒把胡家老宅給拆了就不好了。
到了靈堂,孫凱打開箱子,隻見裏面全是各種法器,玲琅滿目,但是我注意到一個細節,就是這些法器包羅萬象,道教的、佛教的、西洋的、東瀛的、南洋的,就跟個雜貨鋪攤子一樣。
“這些都是我爺收藏的,我們孫家常年就是開古董買賣的,但多少也會些驅鬼之術,大多數是用來防身的,畢竟一年到頭收上來這麽多明器,有一半以上都粘着邪氣,帶着靈|性|,如果不鎮住,隻怕我們孫家早就成陰宅了。
到了我爺這代,他老人家就多了一些特殊的癖好,他喜歡搜集驅鬼的法器,這裏林林總總,都是這麽多年來他從不同人手裏高價買來的,有的他确實用過,有的隻是平日裏拿出來把玩,沒有遇到過實際用途,而現在你看到的這些,他都沒用過”
我皺起眉頭:“爲啥沒用過。”
“因爲這些法器都是用來驅散陽煞的,陽煞太少見了,你想,這世界上每天都有人會死,死人變成厲鬼的概率隻有百分之一,大多數的死者都安心上路,去了陰曹地府,而厲鬼變成的陽煞的隻有萬分之一,這樣算來,這麽多死人産生陽煞的概率是百萬分之一,而女鬼變成陽煞的,我更是連聽都沒聽說過。
說句實話,就算我爺和你家沒什麽交情,我也想親眼來看看這個女陽煞到底是個何方神聖。”孫凱嘿嘿一笑。
沈國傑拉了拉我胳膊:“這人靠譜麽?”
我看了一眼滿臉得意的孫凱,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們不熟。”
我跟着孫凱整理箱子裏的法器,裏面有很多奇形怪狀的東西,有的孫凱拿出來和我解釋兩句,有的孫凱也不認識,還有的,我明顯感覺孫凱是在胡謅,我幫着孫凱把能固定的法器擺在地面上,然後看孫凱煞有介事地在地上寫了幾個咒符,寫完他摸了摸下巴,我感覺他也不知道自己寫的對不對。
然後孫凱拍了拍手:“行了,先這樣吧,那個女鬼啥時候出來。”
“一般我家十二點的鍾聲一過,她準保出來。”
“哦?那你領我去那口鍾看看。”
我一頭霧水,難道說老宅的古鍾還有什麽蹊跷?
我領着孫凱去了會客廳,看了那口大鍾,是那種十八世紀歐洲的古鍾,孫凱走上前去,打開古鍾外面的玻璃門,然後用手輕輕撥動指針。
我和沈國傑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孫凱這是在做什麽。
隻見孫凱把指針撥弄到十二點的位置,鍾就铛铛铛铛地響了起來,我還是第一次站得離這口鍾這麽近,鍾聲響的時候,震得我耳朵都疼。
鍾聲敲了十二下,孫凱左看看,右看看:“女鬼呢?女鬼怎麽沒出來。”
我和沈國傑都一臉黑線,沈國傑在我耳邊低聲說:“這是你從猴子那裏請來的逗比麽?”
“哦對,女鬼一般都在靈堂出現,我們回去等。”孫凱自顧自地說。
我和沈國傑跟着孫凱回了靈堂,我們三大眼瞪小眼地等了大半個小時,我看了看表,離十二點不過十幾秒了。
這時,我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那香味像極了茉莉花的清香,醉人心脾。
緊接着,我聽見一陣潺潺流水的聲音,我發現我們腳下不知道啥時候竟然全是水。
這些水淹沒了孫凱畫下的咒符,也淹沒了大部分固定的法器。
水在慢慢上漲,很快淹沒到了我的小腿,沈國傑緊張地抓住我的胳膊:“我擦,水漫金山了啊。”
孫凱倒是毫不在意:“有我呢!區區女鬼,何足挂齒。”
我們腳下的水冰冷刺骨,我擡起了腳,就在這時,隻見水面裏深處一隻手,手猛地拉住了沈國傑的腳踝,竟然把沈國傑拉到水裏了,沈國傑毫無防備,隻撲騰了兩下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