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格外好,可以說是山裏最好的一日,太陽終于突破了雲層,把日光揮灑在山地上,長松寺外的一片收完莊稼的旱田讓大家都停下了腳步,田地裏停放着一輛SUV,看型号好像是斯巴魯,而這本來不足以讓大家滞留的情況卻引起了關玉濤的關注,他停下了車,讓衆人保持警戒,長松寺在山坳中,他們處在山腹間,從上看下去,一覽無餘。
那輛SUV的車痕在雨水過後的旱田裏非常清晰,從長松寺前方的土路拐下來,歪七扭八地在田地裏繞來繞去,最後停在了田地中央,而車門是敞開的,周圍散落着一些東西,卻沒人拾掇,說明,這裏發生過什麽不愉快的事情。
“燕子,跟我摸過去,其他人警戒。”
丁豔玲不滿地歪着嘴跟在關玉濤身後朝着長松寺後方摸過去,關玉濤的确沒有什麽取外号的天賦,她雖然再三強調過自己是豔麗的豔,不是燕子的燕,可沒有用,關玉濤該怎麽喊就怎麽喊。
本來,偵查這種事情如果交給趙老太太,絕對是專業對口的,但關玉濤考慮到很可能會發生不愉快的接觸,便選擇帶上整個隊伍裏唯二經曆過射擊訓練的丁豔玲跟他一道前去。
兩人從山坡上快速而又輕巧地朝下滑去,還沒滑到一半,一陣鍾聲從寺廟中傳來,這讓兩人停了下來,隻聽寺廟中傳來的鍾聲并沒有停止,看樣子不是因爲失誤造成的,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要知道,這種大銅鍾的聲音在山中會傳出去很遠很遠,若非緊急事件,根本不會有人傻帽地去敲鍾。
“他們在左邊那個房子裏,快圍過去!”
一陣喊聲從原本安靜的寺廟中傳出來,關玉濤和丁豔玲已經下到坡下,就近藏在了長松寺院牆的側面,探着腦袋朝外看去。
“喀嚓”一聲,寺廟前的窗戶被人用工具破開,三個男人,兩個女人從裏面跳出來,三個男人中竟然有兩個光頭,身上穿着髒兮兮的僧袍,手裏捏着木棍,他們護着兩個衣衫不整的女人跑在最後,另一個男人則全須全尾的在最前方拔腿狂奔。
“在那邊!”
“快點,别讓他們跑了!”
寺廟的大門拉開,一個個男人從裏面沖了出來,他們有的手持鐵鍬、有的手持洋鎬,有的手持網兜、有的手持大扳手跟在後面,緊追不舍。
直到最後一個男人沖出來,關玉濤數了數,前方逃命的三男兩女,後面追捕的一共七個男人。
“啊,救命!”
那個手持網兜的男人追上了一個女人,網兜一撒就把女人網倒在地,女人在網中掙紮着呼救,一個和尚轉身朝着網兜男撲過來,網兜男一閃,側面一個提着木棍,上面纏了很多鋼絲的男人沖着和尚的小腿就是一棍,和尚“啊”的慘叫一聲,不支倒地,另一個捏着洋鎬的跑過去一鎬頭就插在了和尚的背上。
“他們。。。。。。在殺人!”
藏在坡上的衆人通過望遠鏡看到了田地中的追逐戰,也看到了那些追人的手段,同樣,還看到了關玉濤和丁豔玲提着手槍朝着那群人的後方跑了過去。
“虎子,你幹嘛!”
高進虎扔掉望遠鏡,抽出關玉濤給他的黑星朝着山坡下跑去,李智喊了一聲未果,回頭望了趙無極一眼,趙無極沖她點了點頭,她也抽出槍跟着朝坡下沖去。
“唐阿姨,幫我看着雯雯!”
劉蕊蕊的把孩子交給了唐青霞,捏着自己根本就不會用的槍追了下去,馬大全糾結了一會兒,不過一想到自己有槍,怕個球,也跟着追了下去,剩下的人一臉懵逼地看着這群人人人有槍也是被吓住了,這都什麽人啊,怎麽都帶着緻命武器?原本以爲他們也隻是普通逃難者的說。
廓落斯琴不淡定了,她走到魏佳琪身邊蹲下,一臉假笑,問:
“琪琪,告訴姐姐,他們,他們怎麽都有槍?”
魏佳琪橫了她一眼,你當我三歲小孩啊,拍了拍自己的腰杆,梆梆響。
“我和趙奶奶也有,不過,虎子哥說了,分工不同,我們得留下來保護你們!”
“保護個毛線!”
廓落斯琴真想罵娘,怎麽連小毛孩子和老太婆都有槍,這還懂不懂尊老愛幼了?其實,她最想喊的是,爲毛不給我一把啊!
三波人幾乎朝着同一個方向奔跑,被網兜兜住的女人依舊在那裏呼救,而跑在前面的另一個和尚和另一個女人也轉身朝着她沖了過來,也許他們之間有着某種關系,但顯然,泡在最前方那位已經快摸到SUV的哥們和他們絕對沒有任何關系,他就快成功了!他就快逃脫了!萬能的瑪利亞保佑着他!
和尚見自己的師兄弟背上插着洋鎬趴在田野中,憤怒地沖着朝他圍攏過來的人咆哮了兩句什麽,好像是佛祖不會放過你們之類的詛咒言語,可那些人絲毫不以爲意地用網兜拖着女人朝他們兩圍過來,和尚就跟被貓群圍住的老鼠一般,提着木棍在原地打轉,不過他依然用身體保護着另一個女人,以防她被這些人偷襲。
七個男人把和尚和那個女人圍住,他們并不在意那個已經爬上車的男人,果然,那個男人鑽進車子後又鑽了出來,一臉恐懼地朝着這邊掃了一下,接着甩火腿朝山裏逃去。
“和尚,我知道你能打,加入我們,有女人睡,有肉吃,不虧!”
“阿彌陀佛,你們這些無明之徒,死後必下十八層地獄才能脫離萬千煩惱!”
“哈哈哈,死,你念經念糊塗了吧?也不看看你幾個人,我們幾個人?”
誰知和尚卻不搭理他們的嘲諷,眼睛卻看向他們身後正在飛快靠近的關玉濤,臉上浮現了一絲笑容,道:
“阿彌陀佛,施主,出家人不打诳語,也不看看你們幾個人,我們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