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的人已經下來,這裏顯然已經不能再使用交通工具了,高樂賢扶着車門抽着煙,他一直沒有出城,就是因爲城裏至少還有口吃的,所以根本不知道涼高山附近是這個鬼樣子,而遠處靠着各種材料堆砌起來的涼高山聚居地城牆下,那成群結隊的屍群讓他更加沒有了沖進去的希望。
“要不,我們換個方向?”
“換哪兒?鹽井周邊八個聚居點,你敢說其他的地方也不是這樣的情況?我這可是長安奔奔,不是悍馬,也不是渣土車,沖不過去的!”
高樂賢有點心灰意冷地回話道,關玉濤放下手中的望遠鏡,遞給了高樂賢,說:
“倒回去,把我的滑降機拖過來,這些車裏應該還有汽油,隻要有油,我就能把你們送進去!”
“。。。。。。你一次能送幾人?”
這可是絕處逢生啊,不過高樂賢卻依然不樂觀,滑降機那樣的噪音,會把那些怪物全給引過來,而且,天知道他們還有沒機會回到滑降機那裏。
“兩人,你得做出選擇!”
高樂賢看了看妻子和兒子,深呼吸了兩口有點污濁的空氣,一咬牙,說:
“把我兒子送進去,他是我唯一的希望!”
“不!我不要走!”
“虎子,聽話,乖乖地!”
林曉婉也聽出味兒來了,讓關玉濤舍棄自己的女朋友(盡管他說是搭檔)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隻有寄希望于讓他把兒子給帶進去了,自己兩口子活了四十多年也算是活夠了,兒子才14歲啊,不能就這樣扔給那些殺千刀的活死人去!
“我盡量,如果有可能,我會回來接你們。”
關玉濤隻能給他們一個不靠譜的保證,李智神色詭異地盯着他,心中給他發了一個爛好人卡。
長安奔奔調頭朝着滑降機降落的地方開去,還沒有行駛出去兩百米,一輛黑色的皮卡車就載着他的滑降機出現在了轉彎的地方。
高樂賢連忙摁了摁喇叭,長安奔奔擋住了皮卡前進的道路,皮卡車上探出來一個腦袋,破口大罵道:
“幹啥,你們tmd想幹啥!喪屍就在後面,你們想把我們給害死嗎?”
“下車!前面過不去!”
“放屁,你過不去是你們的事,老子有飛機,老子能過去!”
皮卡車停了下來,三個彪形大漢從車上下來,手裏捏着撬棍、鋼管、鋼釺一類的東西,關玉濤拉開門一伸手,黑星就瞄準了打頭那個穿着棕色皮夾克的司機,司機一愣,手中的撬棍就扔到了地上,高舉雙手喊:
“大哥,冷靜,别沖動,我們是好人!”
“把滑降機卸下來!”
“。。。。。。你不能這樣,那東西是我們發現的。。。。。。”
“砰!”
“哎喲~哎喲,啊~你個瓜娃子真開槍啊!”
小腿中了一槍的司機跌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腿哀嚎着,另外兩個人扔掉了手中的武器,一臉駭然地退到皮卡車後面,嘴裏有點語無倫次地嚷嚷着:
“别開槍,别開槍,我們卸,我們卸還不行嗎?”
兩個大漢吃力地把滑降機從車上擡下來,關玉濤走過去,二話不說,朝着兩人腿上各放了一槍。
“啊~你。。。。。。。”
“大哥,大大大哥,别殺我!”
三個中了槍的倒黴蛋倒在地上哀求着,他們怎麽也搞不明白,世界上怎麽有如此冷血殘忍的人,問都不問就朝着陌生人開槍射擊的。
“關。。。。。。關先生,你爲什麽要。”
高樂賢有點害怕地領着一家人走過來,着一言不合就讓人膝蓋中彈的節奏,讓剛才還和關玉濤談笑風生的高樂賢有點不适應了,難道說這個看起來有點陰柔的小夥子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嗜血狂魔嗎?
現場有點過于血腥了,林曉婉遮着高進虎的眼睛尾随着男人,看向關玉濤的眼神也有點驚駭了,反倒是李智,見怪不怪地走過去,一把拉開那輛皮卡的車門,厭惡地掃了一眼裏面的狼藉,對高樂賢說:
“自己看吧,關大哥爲什麽要收拾他們。”
後排座上,一個渾身上下片片青紫,身無片褛的女人縮在座位上哆哆嗦嗦,黑色眸子中全是瘋狂的色彩。
高家人不吭聲了,原來,原來是這麽回事?
關玉濤嘴角有點抽搐,說實話,他根本就沒有發現這個慘遭蹂躏的女人,剛才僅僅是爲了把這三個會給他帶來麻煩的壯漢給搞的失去戰鬥力而已,現在嘛,倒好像把自己給整成“聖人”了。
“去抽油,抓緊時間!”
“嗯!”
作爲專業的搜集者,李智在這方面是非常合格的,隻用了不到三分鍾,她就提着半桶油晃蕩了回來,關玉濤把油灌進滑降機的油箱裏,三聲槍響和三個哀嚎的男人已經把喪屍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來,遠遠的國道上已經出現了奔跑中的身影。
“快,上去!”
“我不,我要和爸爸媽媽待在一起!”
高進虎還在那裏執拗着糾纏,關玉濤走到他身後,一個手刀就把還在亂撲騰的熊孩子給放倒了,高樂賢連忙拉住林曉婉,他知道自己是沒有機會了,但兒子還是有機會的,現在就必須要珍惜這樣的機會。
關玉濤把高進虎綁好塞在了右側座位上,看向一臉頹然的兩口子,摸出兩個彈夾和那把黑星塞給了高進虎,指着左側遠處約莫三四公裏遠的一處農舍說:
“到那裏去,如果有機會,我會把你們帶進去!”
“。。。。。。小關。。。。。。謝謝。”
兩口子已經有了覺悟,他們看向正在發動滑降機的關玉濤,轉身就朝着遠處的農田逃去,那個瘋瘋癫癫的女人從皮卡車上爬下來,掃了掃躺在地上呼救的三個男人,也顧不得自己赤身裸體,跟着兩口子的腳步朝着農田裏逃去。
“你真的要救他們嗎?”
李智有點懷疑地問道,關玉濤戴好了風鏡,在馬達聲中回話道:
“你以爲,我就真的不能當一回救世主了嗎?”
“呵呵。”
呵呵代表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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