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膝撞被一隻軟綿綿的大手給擋住了,可他還有後招,直拳抽回來去抓老頭的右肩,膝撞失敗的左腿呈弓步發力,想用大外卷直接ko老頭,結果抓是抓住了,可還沒等他使勁,眼前一花,原本堅如磐石的左腿小腿肚上就被輕輕彈了一下,一股酸麻腫脹的感覺立刻将他的左腿擡離地面,然後整個人都朝右邊飛了出去。
這次還好,隻飛出去三米遠,摔了個狗吃屎,關玉濤擡頭看去,老頭的雙手正在虛空中畫圓。
“太極?”
關玉濤的聲音都變得尖細了,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被軟趴趴的太極拳擊倒,在他看來,太極就是給公園裏老頭老太太耍着玩的,根本不能用來打架,現在自己竟然被一個老頭用太極摔了個狗吃屎,而且還不明不白地被摔了出來,這讓他很憤怒。
關玉濤爬起來朝着老頭沖去,出手就是前踢,好吧,手上功夫玩不過你,我不信譽爲陸上最強的空手道前直踢還玩不過你。
“着!”
關玉濤隻覺得脖子上挨了一掌,一個橫踢又踢中空氣。
“着!”
又挨了一掌,老頭的身形就像圍繞在他身旁的浮雲一般任他怎麽踢就是踢不着。
“着着着!”
連中三掌,掌掌都披在脖子上,關玉濤大吼一聲,一個掃堂腿也沒掃着老頭,怒極攻心之下,兩股鼻血如同箭矢一般沖出鼻腔,一陣天旋地轉地倒在地上。
那股清爽的氣息現在已經變得十分讨厭了,關玉濤從地上爬起來,看着四周被自己的鮮血點綴的地面,不甘心地指着老頭問:
“你這到底是啥功夫?”
“你不是猜到了嗎?”
“太極!”
“想學嗎?”
“想!”
不想學是傻子,等我練成了,隻有我打别人,别人隻有挨打的份。
關玉濤在心裏偷笑着,哈哈哈,終于可以拳打敬老院、腳踢幼兒園了,誰知道那老頭反而一搖頭,道:
“不可輕師;不可忘義;不可逞鬥;不可欺人;不可酗酒;不可賭博;不可吸煙;不可戲色;不可炫耀;不可無禮。你能做到?”
關玉濤一陣沉默,這要真做到的,老子都是聖人了,話說,聖人都不一定能夠做到,和尚嗎,我呸,現在的和尚差不多都是花和尚,他們要能做到,老子也能做到。
他本來想開口說能,騙過老頭先把功夫學到手再說,話到嘴邊卻發現自己沒有想象中那麽無恥,隻能懊惱道:
“不喝酒不抽煙不泡妞那是不可能的,其他的話,我隻能保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又不是得佛祖,做不到被人打了左臉又把右臉遞上去的地步。”
見老頭子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關玉濤摳了摳耳朵,無所謂的聳聳肩道:
“算了,你愛教不教。不教就放我回去睡覺。”
“豎子還算誠實,也罷,老朽就先教你三體式。”
“喂喂喂,雖然我功夫很爛,但好歹也知道三體式是形意拳的,你不是要教我太極拳嗎?”
老頭根本就不搭理他,拍了拍手,整個白色空間突然變幻,一陣地動山搖之後,關玉濤看着腳下憑空出現的炙熱岩漿,心裏悲催了。
“草尼瑪的東方系統,你是要虐我至死是嗎?”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關玉濤在這個恍如地獄的訓練空間裏被滾燙的岩漿燙地死去活來,好歹總算能跟着腳底時現時隐的岩石生硬地走步,腦海裏才傳來一道機械聲音:
“強化訓練課程1結束,12小時候後強制進行強化訓練課程2。”
關玉濤從噩夢中醒來,發現整個被子裏都是濕乎乎的,他翻身下床,一陣冷風吹過将他吹的差點趴在地上,他隻覺得渾身的肌肉都像被撕裂了一般,全身的神經都在向大腦發出警告------我疼,我好疼,我快疼死了。
“哐嘡!”一聲,卧室門被人一腳踹開,關玉婷一臉疲憊又帶着怒容地踹門進來,看見關玉濤趴在地上,臉上早沒了平時的小綿羊般的溫柔,若是平時,關玉婷一定軟綿綿地關心地說着“哥你咋了,我來扶你”之類的話,可現在,她就是一個開了閥的高壓鍋,聲色俱厲道:
“你果然不愧爲三中的惡霸,管天管地還管被人拉屎放屁,我幹售樓小姐咋了,你是話痨啊,張着嘴巴到處給我造名聲,搞的來好像我做雞一樣,今天我就站這兒把話給你說清楚,我才不去開你那什麽小超市,要開你去找人開去!”
說完又碰的一聲将門摔上,讓關玉濤的腦袋就像要爆了一般疼,這尼瑪都是啥事啊?
好嘛,一定又是爺爺賣了我,打小爺爺就疼這個獨孫女,有好吃的先給婷婷吃,有好玩的先給婷婷玩,有新衣服先給婷婷穿(喂喂,話說你也穿不上啊),婷婷蠻不講理撕了自己的漫畫書,自己隻是把她的花裙子給剪了個口子以示報複,老爺子就提着掃把頭攆了自己半條街,哎,這可真是同人不同命啊,爺爺啊,我可是你的大孫子啊,不帶這麽坑親孫子的吧?
趴在地上的關玉濤埋怨了一陣關老九,才感覺到身上涼飕飕的,涼氣沾在他的身上,如同刀割一般,他不能再趴在這裏了,否則,會疼死的。
他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穿上拖鞋往外走,一步一步地小小地挪動着,搞得自己就跟重度痛風患者一樣,花了3分鍾才走出卧室門。
他拉了張椅子坐下,等着身體适應那種疼痛感,并調整自己的呼吸,讓自己盡快能夠恢複過來。
一直過了半個小時,他的身體才逐漸适應了這種感覺,他扶着椅子靠背站起來,就聽見肚子裏傳來一陣叽裏咕噜的喊叫聲,前所未有的饑餓感立刻占據了他的腦袋,強撐着渾身的疼痛穿好衣服,看了看時間,晚上10點半。
挪動着摸索到廚房,發現米面竟然都見底了,他隻能拉開門舉步維艱地朝着門外走去。
“濤濤,你咋的?”
守門的秦大爺看着關玉濤扶着牆一步步地朝外挪,走過來關切地問,關玉濤搖了搖頭,回了一句:
“痛風!”
“啊,你這麽年輕就痛風啊,哎哎,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不注意自己的身體,天天大魚大肉的,我就說這樣下去要出事吧,你看看,果然出事了吧?”
秦大爺在那裏感慨着,關玉濤隻能強忍着疼痛接着往外挪,挪了半十天才堪堪挪到楊家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