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當年高娟娟的程度，應該沒有……
譬如說，現在她正站在自己旁邊，專注地在羊皮紙上用筆記錄着實驗對象變化的時候。
受到夢魇世界血脈污染的魚類逐漸開始長出惡魔的頭顱，但是身體結構有崩壞的迹象。
王雍正在觀察着指标參數。
“污染度比昨天上升了八度，草刺魚身體正在逐漸崩潰……”
他這樣說着，希爾卡特離自己很近。
她的呼吸都仿佛能夠聽到，白皙的臉龐近在咫尺，王雍心裏有種沖動想要親上去，抱住她。
他沒有遏制這種沖動，就像江河的水在翻滾，僅此而已。
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個月時間。
希爾卡特發現自己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好用的助手，現在隻需要自己一個簡單的動作或者眼神，王雍就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麽，而且思路，想法往往要比自己超前。
簡直都要懷疑他是不是二等學徒了，哦，不，前段時間剛剛晉升爲三等學徒，十六歲的三等學徒，速度很快了。
有時候自己有什麽實驗直接交給他做，或者觀察，有什麽現象，研究需要徹夜觀察的，隻要囑咐一聲，第二天一早就能得到完善的答案，有些不可思議的感覺。
于是原來的所謂讓王雍挑選一門出來學習也不存在了，解剖學，幻術，箭術，各種基礎學科，對于自己知道的，希爾卡特簡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畢竟算是自己正兒八經的第一個徒弟。
當然了鑒于巫師的等價交換原則，王雍也把拉姆所答學院萊斯利那裏的一些知識——冥想法，拉姆所答在陰影學和死靈系方面的知識教給希爾卡特，也算是一個參考吧。
當然這也隻能算是希爾卡特作爲巫師原則的一個借口罷了，實際上還是王雍的收獲要遠遠大支出。
之前被安排到艾琳手下的丹妮芙·加西亞呆了每兩個月就又被安排到了地下岩洞群了，也就是說被淘汰出了星巴爾山脈一系。
王雍覺得其實她的資質并不差，晉升成爲巫師的可能性也比較大，隻是這種學徒制可能不太适合她，而且這種學習确實非常高強度，也許隻有王雍這樣的才樂此不疲。
一個普通人過來很可能半年不到身體就被拖垮了。
希爾卡特有丈夫了，在這個女巫師結婚率不到四成的巫師世界算是少數，她的丈夫是西南另一個組織信塔的人，一級液化階段的巫師。她是西南的一個小貴族出身，嫁給了當時是巫師的信塔的人。
她是閃貝拉·京德尼的遠親，又是她的第一個學生，是京德尼上位的支持者，因而現在備受重視，許多京德尼重視的項目，事情都交給她來做。
希爾卡特也是一個天才少女，十九歲的時候就晉升到了一級巫師，但是一百多年過去了，到了晶化階段。雖然從晉升一級巫師到晶化階段，大概隻有幾十分之一的可能性，也算是非常優秀了，但是顯然有點跟不上閃貝拉的腳步了。
一級巫師的壽命在三百年左右，她現在已經兩百歲出頭了，越到後面突破的可能性越小，最近的十幾二十年就是她最後的窗口期。
她的女兒也是卡在三等學徒的位置上不能寸進。
……
實驗取得了部分成功，希爾卡特和王雍對于有些動物進行了部分的改造。
希爾卡特和王雍好不容易有時間閑聊一下，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很長，但是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工作或者在聊研究和學習方面的事情。
妮兒惬意的坐在沙發上，右手夾着一隻水晶杯，裏面乘着血紅色的液體，在夜色的燈光中發出瑰麗的光芒。
那是用蠍女未提純的鮮血和酒直接混合成的飲料。
王雍手上拿着淡藍色的薩迪瑪，這是西南有點名氣的酒，直接喝血對于他來說有點超前了。
“你現在晉升到三等學徒了，可以學點零級法術了……想好學什麽了嗎？”
“還沒有，準備向着熔岩，火焰這方面發展。”
希爾卡特微微蹙眉，很好看的眉毛，很好看的表情：“很多年以前，星巴爾山脈這一脈是以熔岩心湖這一冥想法爲根基成立的，但是目前所有人走的都是血脈的路子。
熔岩心湖的話，模型非常複雜，初期進展很快，但是到後期速度慢的令人發指，以人類的壽命完全無法修完，估計是當初以哪個熔岩怪獸爲模型設計的，你選這條路的話，沒什麽人可以幫你。”
王雍微微一笑：“對，我還是不怎麽能接受融入血脈這種事情。”
妮兒微微鼓起臉：“真是老古闆，一個大男人……我們不都融入血脈了嗎？”
王雍呵呵一笑，時間相處的長了，希爾卡特除了那一副禦姐的形象外，經常不自覺的在他的面前露出一些女孩般的舉動來。
“熔岩心湖，我覺得這個冥想法應該還是有潛力可以挖的，比較适合我吧。”
希爾卡特點點頭：“好吧，我支持你。……雖然我不太懂熔岩心湖，但是知道你很感興趣啦。前面的修煉典籍我這裏有，後面的話我到時候問京德尼大人要一下，還有古代人們修行它的筆記。雖然我也是小巫師，但是有困難一定會全力幫你的。”
王雍多少有點感動：“好的。”
“你要注意，京德尼大人對你修行熔岩心湖可能有意見，你要做好相應的準備。”
“嗯。“王雍點點頭，驅逐出這一系簡直就是達摩克裏斯之劍一樣的玩意，不過他也不甚在意，”話說回來，血脈的提取，目前的辦法隻有獵殺強大的獵物，或者在上古戰場，遺迹等地方尋找這些神靈生物的血脈。但是實際上應該還有另外的方法。”
“什麽方法？”希爾卡特斜眼觑着王雍。
“提升萃取的手段。我覺得我們當前的實驗條件，器具還是太過簡陋了。”
“哦？”希爾卡特若有所思：“你從西海岸來，那裏實際上漸漸成了巫師世界新的巫術中心，有很多領先的，或者其他世界的技術，你有什麽見解？”
“最初步的來說，就是提升觀察手段。水晶的打磨和新的透明材質的制作。”
“那太難了，石英材質我們也嘗試過，太脆了，而且透明度提升有困難。打磨的話太過依賴傳承，一個好的工匠非常稀少，值錢。達到相應的技術可能要幾百年，我……我實在是……沒有那個時間等了……”她的臉上顯出幾分困難來。
“相信我，我有辦法。”
“哦？”妮兒·希爾卡特歪着臉，笑眯眯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