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命……”
朱陽雲的嘴唇裏面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意識到處境非常不妙的他,唯一的期盼,就是能夠保住自己的小命。
至于自己的功力和鬥氣,他已經是不奢望了。羅漢金鼎到底是什麽東西,他還是非常清楚的。
這個東西是非常邪惡的。一旦是被它盯上了,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即使是玄冰派,平時也是輕易不會動用的。這一次是遇到了張立方,他們才不得不貿然使用。他們本來以爲,能夠輕松碾壓張立方的。誰知道,他居然反過來控制了羅漢金鼎。
“這個張立方到底是什麽來路啊?爲什麽他能夠控制羅漢金鼎啊?”
“就是啊,我聽說羅漢金鼎是非常邪惡的東西,張立方難道比它更邪惡?”
“誰知道呢?或許這個家夥真的出自某個極其邪惡的宗門呢?”
幾乎所有的修煉者都認爲,張立方的背景後台一定很可怕。
畢竟,除了那些實力極其強大,資源極其深厚的宗門,誰也培養不出張立方這樣的變态啊!
現在的問題隻有一個,就是這個家夥到底出自哪個極其強大的宗門。
猜測張立方的身份信息,現在幾乎已經成爲某種樂趣了。
“陰風歸元傘!”
“起!”
魏英朝一聲怒喝。
一把碩大無比的太陽傘就升騰起來了。
它就像是核彈爆炸時産生的蘑菇雲,将整個迷夢之城都籠罩其中。
但見太陽傘的下面,不斷的有陰風缭繞,陰森森的,十分的吓人。陰風之中,似乎有無數的鬼魂在哭泣。隐約間,還有陣陣的惡臭傳出來,令人作嘔。
“這是什麽東西?”楊俊淮情不自禁的問道,“這也是來自鬼族?”
“不。這是來自妖族的東西。”芊芊姑娘悻悻的說道,“它是屬于我們的!”
班漢星好奇的問道:“看樣子,它似乎威力不錯?”
芊芊姑娘悻悻的說道:“豈止是威力不錯,簡直……”
結果,她話沒有說完呢,太陽傘就忽然間消失了。所有的陰風、惡臭也跟着消失。
周圍的修煉者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有魏英朝的臉色十分的難看。他幾乎要跳起來了。隻可惜,他已經沒有了雙腿,根本無法做出大的動作。
哪怕你是令狐觀的長老也好,在砍斷了自己的雙腿以後,對門下弟子的震懾也是要大打折扣的。所以,當魏英朝示意門下弟子一起催動鬥氣,釋放陰風歸元傘的時候,有不少的令狐觀弟子都是陽奉陰違,出工不出力。他們擔心自己也會落得玄冰派弟子的下場。
“你們這些廢物!”魏英朝怒氣沖沖的喝道,“你們想要找死嗎?”
“對不起,長老,我們不應該使用這種邪惡之物……”有令狐觀弟子低聲的咕嘟。
魏英朝下意識的就是一巴掌,試圖将說話之人給當場打成肉泥,以儆效尤。身爲令狐觀的長老,他怎麽能夠容忍門下弟子挑戰自己的權威?但是,很遺憾,他的出手威力并不大。
在張立方的血雨之下,魏英朝的實力可以說是跌落到了谷底。他隻是僥幸的保住了自己的小命而已。他想要出手教訓人,卻是絕對不可能的了。想要釋放陰風歸元傘,更加不可能。陰風歸元傘可不能吸收其他人的血氣和鬥氣,自行展開。
沒有足夠的鬥氣催動,陰風歸元傘根本就是廢物啊!
“既然你們沒用,那就給我吧!”
“我看看到底是什麽寶貝!”
張立方微微一笑,向魏英朝淡淡的說道。
魏英朝當然不可能将寶貝送給他。他狠狠的瞪着張立方。
張立方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慢悠悠的說道:“魏長老,我要拿你的東西,你是擋不住的!”
魏英朝冷冷的說道:“那你就試一試?”
張立方就笑了笑。
他忽然将左手握起來。
魏英朝立刻就全神貫注,全神戒備,嚴陣以待。
周圍的修煉者也是目不轉睛,死死的盯着張立方的每一個動作。
他們都很想知道,張立方到底要怎麽樣做,才能夠将令狐觀的寶貝陰風歸元傘拿到手。
四大公子的眼睛更是一眨也不眨,生怕自己錯過了任何一個細節。
但是,奇怪的是,張立方根本就沒有任何動作。
“哈哈,我是騙你的!”
“我怎麽會拿你們令狐觀的東西呢?”
張立方忽然笑了笑,兩隻手同時張開。結果,兩隻手都沒有任何東西。
魏英朝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氣。本來懸的老高的一顆心,終于是放下來了。自己的寶貝到底還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張立方雖然厲害,也是怎麽都搶不走。
“這個家夥也就是虛張聲勢而已。他根本就沒有偷王之王的本事。”
“開玩笑,他怎麽可能學到偷王之王的真本領?”
“你們說,偷王之王的确是他的師傅?是以訛傳訛吧?”
“我也覺得是。吳道子和令狐千歲怎麽可能招收他做徒弟?别人可是絕世高手好不好?”
“是啊!如果這件事是真的,他真的有這麽兩個厲害的師傅,還有誰敢找他的麻煩啊?但是他們從來都沒有出面替張立方打過招呼啊!我感覺這件事絕對是假的!”
“我覺得吧,這件事根本就是坑張立方的。這個家夥明明和吳道子、令狐千歲都沒有任何關系,卻偏偏謠言滿天飛。那些和吳道子、令狐千歲關系不睦的勢力,不跑出來找這個家夥的麻煩就怪了。他根本就是被吳道子、令狐千歲給坑了啊!”
眼看張立方根本就沒有施展偷術,又或者是施展了偷術卻沒有效果,周圍的修煉者都是忍不住竊竊私語。他們都是不相信自己打探到的衆多信息。
誠然,吳道子和令狐千歲的來頭的确是很大很大,大的可以吓死人。
但是,毫無疑問,他們的仇家也不少。
和他們水平相當的絕世高手也不少。
張立方沒有從他們那裏得到好處。
相反的,他得到的隻有副作用。
别人看吳道子不順眼,卻打不過,怎麽辦?
去找張立方的麻煩!
别人惱恨令狐千歲,卻找不到令狐千歲的蹤迹,怎麽辦?
去找張立方的麻煩!
對吳道子有怨恨?沒關系,揍張立方出氣!
對令狐千歲咬牙切齒,恨之入骨?沒關系,揍張立方出氣!
看這個世界不爽?沒關系,揍張立方出氣……
此時此刻的張立方,完全就是受氣包的角色啊!
他成爲了吳道子和令狐千歲的仇家的發洩對象。幾乎沒有之一。
很難說,這一次針對張立方的行爲,背後就沒有玄天宗或者是赤羽天宗的影子。
單純就利益沖突來說,張立方好像并沒有對玄冰派、令狐觀做什麽。鍾雨達、董晉鵬、田銳涵等人,完全是因爲女色的關系才和張立方産生的矛盾。确切的來說,雙方并沒有解不開的仇恨。
當然,現在張立方殺了那麽多人,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小子,你也不過爾爾嘛!”拓跋韌的聲音忽然傳來,語調裏面明顯有些諷刺的意味。
“你怎麽回來了?”張立方的笑容十分的親切,語調也是十分的和善。
“我根本就沒有離開。”拓跋韌冷冷的說道。
“那你偷了陰風歸元傘是怎麽一回事?”張立方好奇的問道。
“什麽陰風歸元傘?我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拓跋韌搖搖頭,“你不要錯開話題。”
“陰風歸元傘就挂在你的腰間,你還說沒有?”張立方眉頭大皺。
拓跋韌下意識的低頭一看,臉色頓時劇變。
隻看到他的腰間,不知道什麽時候挂了一把小傘。
小傘隻有三個手指這麽長,外表十分普通,随便用一根狗尾巴草系起來。
“這是什麽東西?”拓跋韌并不認識陰風歸元傘,皺着眉頭将小傘解下來,放在眼前仔細的觀看,“是誰的東西?怎麽會在我的腰上?”
“你……我……”魏英朝急忙檢查自己的鬥神空間。
結果,他渾身都顫抖起來了。
陰風歸元傘不見了!
它在拓跋韌的手中!
它居然被拓跋韌給偷走了!
“你!拓跋韌!你這個小賊!立刻将陰風歸元傘還給我!”
“你居然敢偷門派的至寶!你等着接受門規處置吧!”
魏英朝的确是出離憤怒了。他簡直要當場殺了拓跋韌。
要知道,拓跋韌本身就是令狐觀的弟子。他是魏英朝的直接下屬。
如果是被别人偷走了陰風歸元傘,或許魏英朝還沒有那麽憤怒。但是,偏偏這個賊是“自己人”啊!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魏英朝最痛恨的就是自己人坑自己人了。
“呵呵,拓跋韌,你完蛋了!你居然偷你長老的寶貝1”
“我說,你需要這麽着急嗎?等魏英朝死了,這個東西遲早是你的!”
張立方笑盈盈的說道,“你還年輕,有的是時間。你可以慢慢等啊!魏英朝最多還有三五十年就要一命嗚呼,你着急什麽呢?你看你現在這麽一弄,魏英朝不恨死你啊!得不償失啊!”
拓跋韌這才明白,自己是被張立方給坑了。毫無疑問,陰風歸元傘絕對是張立方偷的。一定是他偷走了以後,再悄悄的挂到自己的懷中。但是,自始至終,他并沒有任何的察覺。而且,魏英朝顯然也沒有察覺。不得不說,這個家夥的手段實在高明。
“這個張立方,還真是有點本事啊!他真的偷走了陰風歸元傘!”
“是啊!不但是偷到了手,還栽贓給了拓跋韌!”
“拓跋韌看來隻能是啃死貓啊!”
衆多的修煉者都是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拓跋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