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投降是不可能的。”
張立方慢吞吞的說道,“隻有打到底了。”
梵采兒蹙眉說道:“我是不擔心。但是他們……我可保不住了。”
張立方慢悠悠的說道:“要不,擒賊先擒王,我們主動進攻吧!”
“什麽?主動進攻?”梵采兒愕然說道,“你瘋了?”
“我說的是真的。”張立方沉聲說道,“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梵采兒悻悻的說道:“就憑我們這麽點人,還想主動進攻?别人三分鍾就滅了我們!”
張立方含笑說道:“不是我們這麽點人。而是隻有我和你。”
梵采兒立刻警惕的說道:“你想要陷害我?”
張立方笑了笑,漫不經意的說道:“你敢不敢?”
梵采兒就默默的咬着幹巴巴的嘴唇,沒有說話。
她的确是需要考慮一下。她覺得張立方的建議太瘋狂了。
就憑他們兩個,也想擒賊先擒王?
将自己送上門去還差不多……
但是,最後,她還是答應了。
沒别的,主要是這樣做太刺激了。
“我們什麽時候動身?”
“現在。”
“什麽?現在?”
“對啊!免得你一會兒又改變主意。”
片刻之後,兩人就靜悄悄的離開了胡德堡。
他們走的當然是地下了。張立方默默的負責挖掘地道。
對于修煉者來說,地遁并不是很難。隻要有足夠雄厚的鬥氣,鑽地還是比較容易的。
唯一的關鍵就是如何隐藏自己的蹤迹,不讓敵人發現。
幸好,令狐千歲傳授的紫微術裏面有詳細記載。
張立方默默的照本宣科,逶迤前行。
“你不會是幹過盜墓的營生吧?”
“沒有。”
“但是感覺你很會挖地道啊!”
“呵呵。”
張立方沒有正面回答。
他不想将老賊頭的名字說出去。
他其實和梵采兒一樣,也是十分懷疑,老賊頭是不是職業的盜墓賊?
如果說他這個偷王之王從來不盜墓,簡直不可能。
上古先人的墓葬裏面,寶貝可多了……
“到了,出來吧!”
“小心一點。”
張立方忽然停止了挖掘地道。
卻是他們已經悄悄的進入了沙盜的營地。
沙盜大量到達胡德堡以後,就在周圍紮營,将胡德堡包圍的水洩不通。
梵采兒鑽出來的時候,周圍居然沒有任何沙盜。她看看四周,很遠的地方才有零星的沙盜在巡邏。
沙盜是沒有,牲畜卻很多。其中,大部分都是沙琪瑪(沙奇馬)。它們是沙盜最喜歡使用的坐騎。它們能夠很好的适應沙漠環境。它們唯一的缺點就是負重能力不足,無法用來運輸貨物。
“我們現在要怎麽辦?”梵采兒問道。
“假冒沙盜啊!”張立方随口回答。
梵采兒低頭看看自己,又看看張立方。
得,都不需要假冒了。他們兩個看起來就是沙盜。
他們都是剛剛從沙漠下面鑽出來的,一身都是沙礫,不是沙盜是什麽?
“哎!你們兩個躲藏在這裏做什麽?幹活去!”
“不要指望偷懶!不然将你們全部都派去第一線!”
忽然間,一個胖墩墩的沙盜從遠處走過來,對着他們兩個直嚷嚷。
梵采兒皺眉看着張立方。張立方卻是顯得十分的平靜。
他解開兩匹沙奇馬的缰繩,拉出去溜達。
梵采兒學着他的樣子,也帶着兩頭沙奇馬出去溜達。
那個胖墩墩的沙盜就沒有再說什麽了。他完全沒有懷疑兩人的身份。
“我們到底要做什麽嘛?”
“找沙盜的老大啊!”
“怎麽找?”
“你說呢?”
兩人牽着沙奇馬,漫無目的的遊蕩。
偶爾間,他們還會遇到一些零星的沙盜。但是沒有人懷疑他們。
也沒有誰上來爲難他們。兩人都是灰頭土臉的,根本就不引人矚目。梵采兒更加不是什麽美女。
現在的她看起來,純粹就是一個發育不良的小子,哪裏有一點女人的體征?
然而,他們沒有被人注意到,自己卻是注意到了一個人。
确切的來說,那是一個非常美麗又非常詭異的女人。
她的全身都用黑袍籠罩起來,隻露出兩隻眼睛。
如果是其他的修煉者,肯定看不出她是什麽人。
但是,張立方的火眼金睛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這個女人他沒有見過,但是知道。
他也有這個女人的卡片。
黑桃八。
影夫人。
彎月城的影夫人。
“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她看起來不像是沙盜的囚犯?”
張立方暗暗的狐疑不已。他順手用長袍将自己也籠罩起來了。
他不能讓影夫人認出自己是誰。潛意識裏,她感覺影夫人有些危險。雖然他不知道危險從何而來。
影夫人的身邊還有好幾個高手。級别最低的都是恒星境第八層。級别最高的,居然是恒星境第十四層。而影夫人自己,更加是星團境的高手,睥睨天下,無人能及。然而,她的美色掩蓋了這一切。包括張立方在内,都是隻注意到了她的美色。
别人或許沒辦法欣賞到影夫人的美色,張立方卻是可以的。誰叫他擁有火眼金睛呢?
隻見她梳着發髻,上面插着一個丹鳳吊墜的金簪,下面是一個雕鳳碧玉簪,既有金光之閃爍,又有玉色的清幽,真的異常誘人。她極會裝扮自己,身穿一件粉底繡着多朵粉紅桃花的圓領長衫,這淡素的色澤,寬松的款式,輕而易舉的掩蓋住了她那成熟而豐滿的身材。
凝神細看,她粉面桃腮,身态修長,一頭烏黑的秀發盤在腰際,纖腰楚楚,凸凹的曲線和飽滿的****份外惹眼,****格外挺立高聳,充滿着火熱的韻味。一雙誘人的杏眼,總是有一種淡淡的迷朦,彷佛彎着一汪秋水。淡淡的秀眉,小巧的紅唇總是似笑非笑的抿着。面龐白皙,模樣猶如精雕細刻一般,亮麗可人。難怪能夠排名黑桃八。
“她不是彎月城的柳依筠嗎?”梵采兒居然也是認識影夫人的。
“不要被她認出來。”張立方小心翼翼的提醒說道。
“哦。”梵采兒急忙用長袍也将自己籠罩起來了。
他們兩個現在都隻是露出眼睛而已。
除非是有火眼金睛,否則,誰也認不出他們。
但是,張立方還是非常小心,距離影夫人遠遠的,以免被她偵測到自己的氣息。
别人可是星團境的高手啊,誰敢掉以輕心?
幸好,影夫人很快就走了。
她隻留下了一個恒星境強者坐鎮。
不久以後,又有大群的沙盜到來,赫然都是恒星境的高手。
“巴奇偉,大當家。”
“克金隅,二當家。”
“夏先高,三當家。”
“他們難道都是被影夫人召集來的?”
梵采兒有點駭然的說道,“難道他們平時都是聽從影夫人的指揮的?”
張立方謹慎的說道:“八角聯盟的勢力很大的。”
說話間,他的腦海裏冒出一個非常荒唐的念頭。
會不會是影夫人派遣殺手鏟平了程家,然後栽贓嫁禍自己?
以影夫人的實力,完全是做得到的。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動機。
影夫人有沒有動機陷害自己?
這還真的是不好說……
尤其是她和八角聯盟的内在聯系。
“你說,沙盜搶劫到的東西,會不會也交給了影夫人?”
“我不知道。”
“單純的搶劫好像不需要她親自出馬吧?”
“那你說她的目的是什麽?”
“或許是某個人,或許是某樣東西。”
“這些都是猜測,做不得準的。”
說是這麽說,暗地裏,張立方也是非常懷疑的。
他也覺得影夫人肯定是爲了某個特殊的目的,才會出現在沙盜裏面的。
以她的身份地位,如果是一般的事情,根本不需要親自到場。但是,她後來又離開了,說明這件事應該也不是特别的重要,或者難度不大,不需要她全程監視。
那麽,她到底是爲了什麽事呢?
胡德堡的商隊裏面,到底隐藏有什麽寶貝?
可是,他已經是用火眼金睛仔細的觀察過商隊的每個人,并沒有發現異常。
所有的商隊,所有的人員,都沒有什麽太有價值的寶貝。按理說,完全是沒有資格驚動影夫人的。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影夫人知道他張立方也在商隊裏面……
難道說,影夫人居然是爲了對付自己?
張立方内心暗暗的一顫。
他不得不做最壞的惡意猜想。
現在的他,可是不能有絲毫的閃失啊!
一不小心,他就有可能葬送掉洛雨棠的性命。他怎麽舍得洛雨棠出事呢?
夜幕漸漸降臨,胡德堡的周圍一片寂靜。
張立方默默的出擊了。
梵采兒已經回去胡德堡了。
她需要坐鎮胡德堡,防止一會兒發生暴亂。
而張立方的任務,就是在沙盜的内部制造混亂,然後抓捕某個知情人。
“嗤!”
“嗤!”
張立方手中的彎刀靜悄悄的出擊。
連續好幾個沙盜都被暗殺了。
“誰?”
“什麽人?”
目标人物終于是發現不對了。
他驚愕的看着默默靠近自己的張立方。
“斛先生,别來無恙啊!”張立方淡淡的說道。
“你是誰?”斛先生又是震驚又是茫然。
他完全不認識張立方啊!
他腦海裏沒有張立方的絲毫信息。
“影夫人讓我來殺掉你!”
“怎麽可能……”
斛先生話才出口,立刻發現不對。
對方明顯是在套自己的話。很不幸的,他上當了。
張立方的内心微微一沉。果然是影夫人。影夫人的确是巴克夏沙盜的背後靠山。
确切的來說,巴克夏沙盜的背後靠山是八角聯盟。
影夫人可能隻是負責具體聯系罷了。
“很好!我是孝陵衛的人!”張立方慢慢的拿掉了頭套。
“是你?”斛先生頓時臉色就變了。
他當然認得張立方。
彎月城木家上下都認得張立方。
即使是沒有見過本人,也一定見過張立方的畫像。
原因很簡單,張立方和木堇蕙、木堇秀的關系都很好,木家人不可能不予以特别關注。
“不就是我嗎?怎麽?你認識我?那就好辦了!”張立方笑盈盈的說道。
“不好辦……”斛先生忽然一伸手,就向張立方抓來。
他乃是恒星境的強者,出手何等迅捷?
但是,張立方的速度更快。
他的手指率先點中了對方。
斛先生的鬥氣頓時就潰散了。
他的眼神越來越驚恐,越來越呆滞。
他不明白,爲什麽自己居然會被張立方暗算。
按理說,他在沙盜裏面的行蹤,都是十分隐蔽的啊?隻有極少數人知道啊!
這個張立方,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爲什麽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