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郁悶的撅着嘴,隊伍裏的高川和庾信都躲的有點兒遠,作爲大男人脅迫兩個女人,畢竟還是有些尴尬。日本人柳生則一直不敢自作主張,所以變成了夜奏唱獨角戲。
如果是普通NPC,他們也就直接碾壓了,弄生弄死都沒有絲毫的問題。
關鍵是,這兩個女人和少年金、陸遠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要知道他們被陸遠當面戲耍了好幾次,一直憋着一股氣,想把這個場子找回來。“做人最重要的是開森”,上次陸遠向他們低頭,把卓小雞和少年金送上了他們的船。雖然大家嘴上都不說,可心裏都開森得不行。
還指望着下次見面的時候,能更加開森。
可現在上門欺負人家的老婆和情人……大家都挺尴尬的。
夜奏摸了摸腰上系的那個咖啡袋子,頓時氣勢再度跌落一截兒。她沒辦法,隻能虛張聲勢的再拍一次桌子!“本來你們家男人不在,我們不該來上門欺負你們。但是這次的事情,是勒布朗那個老王八……那個老頭子特别要求的,我們也隻能勉爲其難的辦一下……隻要你們交出‘皮薩羅的黃金’,我做主送你們離開哈瓦那!”
她擺擺手,阻止了庾信和柳生要說的話,“我夜奏說話算話,決不食言!”
伊麗莎白和米莎對視一眼,才由米莎出面,小聲的說了一句,“‘皮薩羅的黃金’,那是什麽啊?”
“寶藏啊!就是寶藏啊!好多好多黃金堆在一起那種!”夜奏雙手拼命的向兩邊伸展,意思是真的好大——可是看起來,還是沒有啊。
兩個女人又對視了一眼,還是米莎說道,“阿遠,啊,陸遠,就是我們的船長。他确實有個箱子,裝着很多的錢。但是金回來之後說,陸遠把那些錢都裝進了‘瑪利亞号’的船長室,爲了送金和卓小雞離開,那個箱子被毀掉了。”
夜奏轉過頭來,高川點點頭。DND的體系,幾乎是每個從事魔法職業的人,都繞不過去的門檻,因爲這個體系相對來說最完善。高川雖然不是這個體系,卻也有着相當的了解。“要想突破世界限制施展五環的‘傳送術’,确實需要毀滅一件高級魔法物品……空間箱是個很好的選擇。隻是那種施法太難了,我一千次中也做不到一次。”
“好吧……那麽,你們知道那些黃金大緻有多少?至于沉船的位置,我們可能比你們更加清楚。”庾信問了句,夜奏撅着嘴,用力的踩着庾信的腳表示不滿。
庾信一副我是死亡騎士,所謂沒有感覺的樣子,依舊看着米莎和伊麗莎白兩個人。
“據說那些金币、銀币,堆滿了大半個船長室!錢币多的從炮門向外湧出來,船一邊走一邊掉進大海……”伊麗莎白搶着回答道。她們都知道‘瑪利亞号’的船長室有多大!當初少年金描述的時候,所有聽衆都露出神往的表情,想象着那樣一副場景,順便将背景自動替換成晴朗的天空和瑰麗如藍寶石般的大海——就是要這樣的暴發戶氣質才相符合啊。
“哇啊~好棒!”果然,聽到這個,就連夜奏也雙手交叉握着,雙眼變成了錢币形狀。
“金币?銀币?”庾信搖搖頭,“不可能是‘皮薩羅的黃金’……那些黃金可以鑄造成任何形狀,但絕對不可能是錢币,皮薩羅沒有鑄币權。”
“OK!看來不是她們,那收工!”夜奏一聽這個,立刻轉身打算出門。“聽說有個叫海倫得的老混蛋也要去打撈‘瑪利亞号’,我們快走吧,必須搶在他的前面。一船艙的錢……簡直是我畢生的夢想!”
“等等!帶上她們……”庾信冷靜的指着米莎和伊麗莎白說道,“如果他們的船長真的知道‘皮薩羅的黃金’,等他回來,正好用這兩個女人交換。”
氣氛又急轉直下。夜奏開始撅嘴,隻是她雖然不大滿意,卻沒有說什麽。曆史證明,當庾信鄭重的提出建議時,那往往是對的。
這時候,她手裏的鹦鹉道格,悠然的蘇醒過來,“啊~!這位美麗的小姐,我竟然躺在您溫!柔!的掌心裏,這真是一次命運安排的神奇邂逅!能請問你的芳名嗎?啊,我的頭,我好像失憶了……能請仁慈的你,擔任我美麗的女主人嗎?我很樂意爲你效勞。”
“啊?真的嗎?太好了!又一個失憶的……看來擊打頭部造成失憶真的很方便啊。那你以後就叫‘儲備糧’啦!這是你美麗的主人給你取的名字,還不趕快接受?!”
鹦鹉嘴角抽搐着,“我忽然想起來……我似乎有個名字……啊!道格!是道格!汪~汪~”它毫無節操的叫着。
“閉嘴!”
“親愛的小姐,不要生氣。你不喜歡聽狗叫?那我還會唱歌劇!我愛……呃!”夜奏一把抓住了鹦鹉的脖子,把它極度的呱噪堵在了嗓子裏。
“聽,那是什麽聲音?”夜奏皺着眉頭說道。庾信知道夜奏的感知非常敏感,他顧不上米莎和伊麗莎白,直接比劃了幾個手勢,四個人聚到一起,随即,大家就都聽見了那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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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箭彈~!火箭彈~!”一個沙啞的、荒腔走闆的男聲,用着搖滾的嘶吼,唱着《冰雪奇緣》裏的主題曲“Let_It_Go”,不過調子是那個調子,歌詞都改了,“我發現友軍的火箭彈!火箭彈~!火箭彈~~~~!這是友軍的火箭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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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鴨嗓子幾乎要突破天際,随着一聲“哔喔~”的呼嘯聲由遠及近的襲來。
“你妹的!火箭彈!”庾信大吼一聲,轉身将夜奏推到牆角,舉起盾牌保護起來!柳生半蹲地上,雙手一按,一個結界應聲而起!高川雙手連舞,瞬間在人前結出三道冰牆。
見到剛剛那麽牛X的四個人現在争相躲避,米莎也心慌的想拉着伊麗莎白跑開,卻不成想伊麗莎白的力量忽然大的出奇,生生抓着她站在原地不動。
“轟!”的一聲巨響,地動山搖、震耳欲聾,劇烈的爆炸,将撕裂者小隊的幾個人都向後面吹飛出去。牆上瞬間開了一個大洞,讓整個二層的小樓搖搖欲墜。爆炸的彈片亂飛着橫掃房間,在米莎和伊麗莎白的位置卻恰恰成了一個死角,兩個人毫發無傷。
“火箭彈~!火箭彈~~~~!我發現友軍的火箭彈!”那催命的聲音再度響起,男聲獨唱依舊繼續,這下子可沒人敢笑話他了。
趁着撕裂者的人都在重新部署防禦,伊莉莎白拉着米莎狂奔着,穿過爆炸激起的煙霧,從剛剛炸開的破洞沖了出去。
兩個女人剛鑽出去,米莎就是一聲尖叫!因爲另一枚尾巴上拖着白煙的東西,就從她的頭頂上飛過,順着剛才的洞沖進了屋子裏。米莎還沒想明白那是什麽東西,就被伊麗莎白一把撲倒。
劇烈的爆炸聲從身後傳來,泥土、灰塵和破碎的木屑和石頭,幾乎把兩個人埋了起來。
“跑!”米莎大喊着,也不管身上受傷了沒有,換她拖着伊麗莎白,用盡全力的沖進了邊上的屋子裏——随着一陣刺耳的搖晃聲,米莎家的房子整棟坍塌了下來!
……
“火箭彈~!火箭彈~~~~!我發現友軍的火箭彈!”
曾經衣袂翩翩、白衣勝雪的潛龍隊張春霖,如今卻穿着粗麻布的海盜衣服,滿臉的胡須,蓬頭垢面的出現在這裏。他一面吼着不着四六的歌曲,一面換上一發新的火箭彈,對準了小樓的廢墟。
蔣琬就站在他的身後,眼神複雜的看着他的背影,卻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當年的濁世佳公子,已經因爲一連串的打擊,徹底成了一個放縱形骸的大叔。當年有着輕微潔癖的他,曾經連有灰塵的船闆都不肯坐下,現在卻每天喝醉之後,就直接睡在路邊的泥地裏。
呂大布的離開和生死未蔔,于獅的出賣隊友和身死,蔣琬的欺騙和背叛,以及潛龍隊的覆滅與新生,對張春霖的打擊,是整體毀滅性的。當他從主神那裏收到一條又一條的信息時,痛苦得無以複加,反而對蔣琬的背叛徹底視而不見了。
看見伊麗莎白帶着米莎離開,兩個人不爲所動。
張春霖忽然說了句,“喂!女人!别花癡了,快點兒幹活!”他放下扛着的火箭筒,拿起一根煙卷吸了起來。
蔣琬一驚,視線離開了張春霖的後背。她随即咬着嘴唇,右手急速的連續扯動,四隻善良的鋼箭幾乎同一時間射了出去。
“小心!”聽到破風聲的庾信,一把将沖在最前方的夜奏拉到他的身後,舉起盾牌擋在了隊伍的最前面。隻聽見“哚!哚!哚!哚!”疾風驟雨般的四聲大響,四隻鋼箭已經插在了他的盾牌上。
“MD。他們到底來了多少人?!”
等到他們終于清理了廢墟和煙霧,小心翼翼的走出來時。除了圍觀的小市民,那幾個關鍵人物都已經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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