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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條陳舊的七星坦塔小帆船駛進哈瓦那的港口,甚至沒有引起稅務官的重視。
他僅僅是打量了一下船上的那些裝在木桶裏的玉米粒,從年輕的船主那裏讨來一枚銀币,便揮揮手将他的船趕到了碼頭的角落裏,爲後面的大船騰出好地方來。船上的貨物散亂的堆放在那裏,木桶上還烙印着聖地亞哥的标簽,這種從那邊運過來的糧食,每天都有上千桶。糧食不值錢,而且爲了保證哈瓦那的食物供應,收稅也十分低廉,這成了那些小船主們主要的運輸商品。
年輕的船主将小船系在木樁上,找港務局登記好自己的貨物之後,就帶着他的印第安奴隸,在哈瓦那的港區閑逛起來。
“海倫得酒吧”,沒了夜晚燈光的渲染,這間破敗的小酒吧,看起來更加的不起眼。
米夏帶着陸遠走進去的時候,或許是白天,酒吧裏幾乎沒有什麽人。“去幫我點杯酒,拿些吃的來,我的仆人。”米夏笑吟吟的指使着陸遠,自己選了一個靠邊的位子坐了下來。
“遵照您的命令,老闆。”穿着帶印第安特征的衣服,陸遠同樣調笑着答應下來,然後去吧台那裏,爲兩個人點了一大堆的東西。
首次見到陸遠,酒吧老闆海倫得顯得有些驚奇。這個仆人顯然很懂行,他點的都是酒吧裏好吃又不昂貴的東西……可他和他的主人,海倫得覺得自己顯然是第一次見。
“熟人介紹來的?你的主人看來是個慷慨的家夥!”看着那一大堆食物,海倫得老闆還是感慨了一句,那個瘦弱的年輕人看起來可吃不了這麽多,他顯然打算讓他的印第安奴隸享用一下。
“是熟人交代的要點這些。或許你還記得?我的老闆的妹妹米莎,還曾經在你這裏當過吧女……”陸遠端起大堆的食物,搖搖擺擺的往回走去。他在船上的時候,幾乎吃不下任何的食物,這讓他真的是餓壞了。從太子港來這裏,可不像特立尼達到這裏那麽近,陸遠駕駛了整整兩天。
“真的?哇哦~我能認識一下你的主人麽?”海倫得眼神放光的跟在他後面,“你說他是米莎的哥哥?他們長的可真像!嗨!你好!我是……哦,你妹妹的……哦……”
陸遠把大盤子放下,毫不猶豫的抓起一大塊烤海鮮放進了嘴裏,似乎是貝殼之類的東西,陸遠的廚藝還涉及不到海洋生物,尤其是21世紀大部分已經滅絕的海洋生物,所以他沒認出來。但是……就像海倫得老闆的口吻那樣,哇哦~真是太好吃了!
吃到美食總是讓人心情愉快,想想,連娜娜都喜歡美食,陸遠對于修仙了就不吃飯那一套,表示嗤之以鼻!人生大欲啊。
“得了吧!狗&娘養的!”對着表情誇張的老闆海倫得,米夏直接換成了女聲,“别告訴我你沒認出來!衰人。”
“哈哈,”海倫得開心的在自己的圍裙上搓着手,“歡迎回來!米莎,你的職位我可一直……該死的!”他看到米莎手指尖上忽然出現的一枚轉動的金币,憤憤的罵了一句!米莎都能随手拿出金币啦,顯然不會在他這裏繼續幹下去了。“那你這次回來是?”
“嗨,海倫得,别裝傻。”米莎無奈的捂着額頭。一個過去的老上司,正在裝老年癡呆;一個現在的男人,正在像餓死鬼一樣的埋頭大吃……這日子沒法過了!
“好吧”,海倫得隻好收起了那副笑臉,“看來你的麻煩不小。最近有好幾批人都盯着你的住所,我要是你的話……”他搖搖頭,“就不會再回去。你先來我這裏是對的!你知道,老海倫得值得信任!”
“那,那個愛德華怎麽樣了?就是我以前向你打聽過的那個。”米莎之所以沒有帶着陸遠直接回家,就是因爲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天,消息早該傳回來了,家裏并不安全。她第一在乎的就是弟弟怎麽樣了,第二在乎的才是家裏那些沒有能吃完的好東西。
“你暗戀的那個家夥?哈哈,那家夥是個倒黴蛋!據說在摩根進攻的時候立了大功,不過被人給吞掉了,推了另外一個人出來。”
“那我……那愛德華他現在在那裏?!”米莎急忙的追問。
“聽說他跟摩根離開了!”海倫得又爆出一個驚人的消息,“我聽說,摩根在進攻的時候,被他打的狼狽不堪,因此他的指揮能力得到了摩根的認可!所以,摩根知道他倒黴之後,花了大價錢将他弄了出去,這個事情港口的人幾乎都知道!據說勒布朗總督知道了下面人的小動作之後,爲愛德華砸爛了好幾個酒杯!
米莎,你看男人的眼光真不錯!”他将嘴向陸遠撇了一下,陸遠的吃相嘛,作爲廚師,他可是非常欣賞的!米莎看那個男人時,那股子纏&綿的情誼根本克制不住,海倫得一看就明白了。
“啊!”米莎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雙手捂住臉,手肘支撐在桌子上,難過的低下頭來。有家不能回,親人失去聯系……這讓她非常的沮喪。一想到沒了牽挂之後,自己也許很多年都不會再次踏足哈瓦那,原來的那種當海盜的興奮感,漸漸被傷感所取代。
這次在太子港的銷贓工作,在米莎“魔法伎倆”的幫助下,變得出奇順利。隻要用魔法抹去了那些各個商家的印記,這些商品就能當做普通商品,以稍低的價格傾銷了出去!在太子港這樣的大港口,區區兩船的貨物輕而易舉。
因此她們這次收獲遠大于預期,米莎也分到了更多的比索。
口袋裏那張價值20000比索的票據,她本想親手交給愛德華,一直努力重振家族的愛德華一定非常高興!可是……
“放心吧”,一隻溫和的大手按在了她的頭上,“愛德華那家夥是個真正的貴族!”陸遠伸出左手來,将米莎摟進懷裏,“爲了家族的榮譽,他是不可能成爲海盜的。摩根是個特别自負的人,對于愛德華,他一定想盡辦法讓他主動投靠。那麽,他多半會把愛德華推薦給某個英國港口的總督……找到他應該不難。到時候我們隻要跟着過去……而且他回英國效力是件好事,未來的海洋屬于英國!”
米莎靜靜的伏在他的懷抱裏,過了一會兒,才幽幽的說了一句,“你就不能在抱我的時候,停下吃東西麽?!”
陸遠正舉着一個大螃蟹鉗子到嘴邊,聽到米莎的話,隻能尴尬的停了下來。不過他舉着一隻螃蟹鉗子,看起來更滑稽。你妹的!這實在是太好吃了!他是怎麽把這些普通的海鮮做的這麽棒的?!
“你真的很喜歡?”米莎稍微從他的懷裏擡起頭來,藍色的眼睛好奇的看着他。米莎覺得自己或許是從小吃的次數太多,隻是覺得味道很習慣,并沒有感到特别的美味。
陸遠點點頭。
“嗨!衰人!要上船麽?我們需要一個好廚子!”米莎直接對着回到櫃台的海倫得喊了一句。
“得了吧,米莎,别拿老年人開玩笑了。你知道我的心願,那可是一大筆……哦,耶稣在上!你挖了勒布朗的金庫?!”他看着眼前那張寫着兩萬比索的單據,心髒都快跳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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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後,哈瓦那之外的一個小莊園之外,海倫得帶着尚未擦幹的淚痕,和他們走在了一起。
海倫得老闆年輕的時候,也是一位船長。隻是他的不幸在于,初次駕駛自己的船出海,就因爲抄近道,誤闖進了罕見的大風暴。盡管他自己僥幸活了下來,可是卻背負上了一筆巨額的債務,以及船員們死後,留下的二十幾家的孤兒寡母。
後來他就開了一家小酒吧,一面努力的償還着債務,一面周濟着那二十幾個家庭。
所有關于海洋的回憶,就剩下海鮮的做法,以及挂在酒吧門闆上的那個輪舵,提醒着他不能忘記的回憶。
隻是今天,還清了債務,安頓好二十幾個家庭之後,他第一次感覺這麽的輕輕松松。
再回到海上?似乎也不錯!
……
“等等,那是我們的船,他們在幹嗎?”米莎指着他們停船的地方說道。
正在想事情的陸遠擡頭看了看,露出哭笑不得的複雜表情,他思考了一下,還是說道,“我們繞到後面,還是先聽一下是怎麽回事吧。”
三個人繞着房子走,靠近了站在他那艘坦塔小船前面的幾個男人。
“龍狗,你真的确定,就是這艘船?!”一個男孩兒的聲音說道。
沒錯,站在船前面的,就是曾經的稅兵龍狗(道格.拽跟),和他那幾個要好的夥伴。這時候說話的,正是那個看起來最機靈、也是最喜歡開玩笑的雀斑男孩兒。“我們跟着你辭職,可不想再别成爲别的笑話什麽的……”
“放心吧,寇納!放心吧,朋友們!我保證這就是那個走私販子的船!我親眼看到他從這艘船上走下來的。盡管他确實利用我的善良,欺騙了我兩次,可是他别想永遠瞞過我龍狗的這雙眼睛!”龍狗誠懇的跟朋友們解釋着。
“好吧,”叫寇納的男孩兒最先同意,“那我們該怎麽辦?找查爾斯長官彙報嗎?”
“不!我現在可沒臉去見他!他要是向我敬禮的話,我甯可從莫羅要塞上跳下去!”龍狗的樣子看起來沮喪到極點!“好了,夥計們,我們就這樣上去,然後檢查一下缺少什麽,就去準備什麽……我真的希望快點兒離開哈瓦那,這裏我一刻鍾都呆不下去了!謝謝你們!謝謝你們陪着我,否則我一個人,可真弄不走這個大家夥!”
他拍了拍靠在岸邊的船頭,即使這隻是一艘七星的小船,載重三噸,但畢竟是一艘海船,一人高還是有的。“現在,都上去吧!别管走私販子,看到我他會自己逃跑的,他可欠了我一條船……哦,那條船的樣子和這條差不多,不!簡直就像同一條!天啊,小寇,你馬上去看看船底!”
他猛的把摸着船的手收了回來,好像再摸下去就會立沉一般。
龍狗和他的夥伴們大呼小叫的忙活着,看得陸遠三個人目瞪口呆。米莎很無奈的看着陸遠,“碰”的砸了他一拳,“讓你總喜歡耍人!現在我們得找别的船去太子港了。”
“還不錯!”從過去中走出來的海倫得有些輕松的開着玩笑,“至少你要我擔任廚師的,不是這條船。我打賭這上面沒有廚房。”
陸遠摸摸下巴,覺得命運,真是出奇的奇妙啊!如果不出預料的話,他記得龍狗的女朋友,似乎就是伊麗莎白的閨蜜海倫娜?啊……事情的原型,他幾乎都要猜測出來了!真是太有意思了!
“我們繼續看下去!”陸遠興沖沖的捶手,“我以男人的第七感保證,這裏有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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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了一陣子,幾個朋友重新的聚集在甲闆上。
“有大概五六天用的水和食物,别的也都不缺什麽,我覺得這條船已經随時可以出海了……”寇納一樣樣的交代着船上的儲備情況,幾個少年人真的聽着。
聽起來,似乎寇納還是他們之中,最明白航海的一個。
“可是,難道不該有大炮麽?萬一我們遇到海盜怎麽辦?”有個人說出自己的擔憂。
“怕什麽!”寇納笑嘻嘻的插嘴道,“我們有龍狗!要知道他單槍匹馬的沖進大海裏,屠殺了五十名海盜,還搶回了一艘蓋倫帆船!”
“求别再取笑我了!小寇。”龍狗郁悶的将頭盔拉下來,遮住自己的臉。“天知道他們把誰的戰績算在了我的頭上……當我爸爸叫我沖鋒司令的時候,我恨不得他能拿根繩子把我勒死算了!”
“好吧,我道歉!”寇納舉起手,示意自己過分了,随即對其他的朋友們解釋道,“一般這種小船,不會有海盜願意下手的,因爲油水太少,他們更喜歡商船。而且我們這艘船太小了,裝不了任何的火炮。你們要是不放心,就把自己的長戟帶上,但是如果真的遇到海盜,我的建議是……讓他們随便搶,别反抗!”
可這個時候,已經沒人聽他的了。
其他的朋友,每個人都在對着龍狗擠眉弄眼,“龍狗”“龍狗,你的女神來了。”“呵呵,快去吧……”
當龍狗從船上回過頭來的時候,看到伊麗莎白的閨蜜海倫娜,也是西班牙帝國加勒比海海軍司令的女兒,正站在船下的一棟木屋邊上,神情凄楚的看着他。原本漂亮的雙眼,現在已經哭腫,變得細細的,顯然是剛剛又哭過一場。
“快去吧,龍狗!啊不,船長。”寇納笑着推了推不好意思的龍狗。
“好吧,我任命小寇當大副,你來負責出海前的準備,我馬上回來!”龍狗推了一下寇納,自己從船上跳下來,大步向着海倫娜走了過去。
兩個癡男怨女在那棟小木屋的前面,靜靜的對視。絲毫沒注意到,就在木屋的後面,有三個人像看戲一樣的欣賞着。
“真的要離開我麽?”海倫娜說着說着,淚水就又忍不住流了下來。盡管一直以來都是她充當姐姐的角色,可此時此刻,她看起來就像個受了欺負的柔弱小女孩兒。
反而是站在筆直,心中有了決定的龍狗,看起來驟然長大了好幾歲。
“不是離開你……”龍狗搖頭否定着,他伸出手,輕輕的擦幹内内面頰上的淚水,手指在上面輕輕的摩擦着,“隻是暫時離開哈瓦那。内内,我會回來了,隻要……”
“不要離開!”海倫娜劇烈的搖晃着頭,雙手緊緊的握住龍狗撫摸她面頰的那隻手,“不要離開!不要離開好不好?!我保證讓他們把所有的嘉獎都取消掉!晉升也取消掉!我不在乎你是個小巡邏兵,狗狗,真的不在乎!
而且我保證我隻是讓愛德華将功勞分給了你一些!你知道的,我和他之間有些關系,勉強算是朋友的朋友。可是……事情鬧到這一步,都怪邁凱輪那個混蛋!他不知道從哪裏找到的、将那些亂七八糟的功勞都栽到你的身上!這才,這才……”
說到這裏,就連海倫娜都不好意思了,她臉色紅紅的,聲音像蚊子哼哼,“這才把你提拔成了海軍準将……”
後面三人中聽力極好,唯一能夠聽清楚的陸遠差點兒沒噴出來!海軍準将?!海倫娜的老爸,整個加勒比海西班牙艦隊的總司令才是海軍中将……這是要女婿當副司令的節奏麽?!
毫無疑問,這麽瞎搞的命令,肯定是着急嫁給小情&人的海倫娜搞出來的——不過嘛,她現在都推給了某個正在倒黴的極品倒黴蛋,邁凱輪先生。
妹控們,你們辛苦了!
沒有聽清楚的米莎,拼命搖晃着陸遠。陸遠隻好複述出來,結果狂笑的米莎隻好狠狠的咬着陸遠的肩膀,阻止自己發出聲音。就是海倫得老闆也不得不咬着自己的手,笑得停不下來!
那可是海軍準将啊!
付出一艘小船看這麽一出精彩的劇目,真是太值了!
龍狗捂臉,他實在不想聽到那個頭銜的字眼兒!當初他的頂頭上司給他敬禮的時候,他就想找個懸崖跳下去,或者找個沙灘鑽進去,并且一輩子都不出來。深呼吸幾次,他才鄭重的握着海倫娜的肩膀,用最真誠的目光看着她的眼睛,“内内,聽我說好麽?内内!”
“嗯。”被他灼熱的目光看得害羞到極點,海倫娜卻舍不得将目光移開。
“内内,我認識愛德華,雖然我們不是朋友。在衛隊中,人人都認識愛德華,就像……人人都認識我一樣,我們都是從小在哈瓦那長大的人。當然,”他聳聳肩膀,“現在整個哈瓦那都認識我了。不不,不用……”他用手指按着海倫娜的嘴唇,“請不要阻止,我不是在責怪你,内内。我從沒有怪過你。讓我說完我的話,這是一個剛剛明白愛情的男孩兒,要說給他愛人的話。”
朋友都在遠處,龍狗大膽的說着讓彼此都臉紅的話。
“愛德華成爲了英雄!盡管沒有因此受到嘉獎,可是他的朋友,他的女孩兒全都爲他感到自豪!”
(陸遠一把捂住了米莎的嘴,阻止這個弟控沖出去追問“愛德華的女孩兒”是誰!)
“反而是偷走了他的功勞的我,在衛隊裏直不起腰來——我的朋友嘲笑我,我的父親對我失望,而更多被愛德華拯救的人……他們憎恨我!我沒有驕傲,隻有深深的失落感,覺得自己是一個小偷。我的女孩兒,也不會爲我感到驕傲,這就是區别!内内,這就是區别!
我長大了!内内,盡管我希望一生都被你稱爲‘狗狗’,可我已經是一個男子漢!我希望能夠成長爲父親那樣的男人,我希望能扛起一整片的天空!我希望能夠做出一番偉大的事業!我希望我的内内、我的父親,還有我的朋友們,能夠因我而驕傲!爲着真正的我做出的真實成就而感到自豪!
甚至于,我希望有一天,可以站在愛德華的面前對他說一句,對不起!以平等的身份!以相當的成就!”
龍狗說着,想起自己這段時間宛如地獄中煎熬的日子,忍不住雙目含淚。
海倫娜更是哭的梨花帶雨。
龍狗什麽也不說的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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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頭上,重新堅強起來的海倫娜,躲在木屋的邊上,目送龍狗解開了纜繩,跳上了坦塔帆船。
盡管他也想來一次帥氣的告别……但實際上,他們把第一次出海搞的一塌糊塗——船帆和繩索攪在了一起,他們試圖撐開岸邊時,又撞到了邊上的另一艘商船……所以他和他的朋友,現在都在手忙腳亂的處理着。
就連岸邊的海倫娜也被他們狼狽的樣子,逗得失笑出來,讓離别的痛楚減輕了幾分。
“嗨!你們撞了我的‘阿倫海姆号’了!”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讓船上忙碌的幾個小夥伴都忍不住擡起頭來,尋找這個好聽的聲音從哪裏傳來。
“看這邊!你們這幫無禮的家夥!”好聽的聲音用更無禮的态度訓斥着,讓少年人忍不住生氣。可是當他們擡起頭來,看見邊上的大船上,那個穿着翠綠色衣裳,帶着翠綠色的帽子,上面還有一根搖啊搖的潔白羽毛,的那個活潑少女時,各個都吃驚的長大了嘴巴。
他們似乎都在不約而同的想着,“好漂亮,真的很漂亮啊!”幾個少年的臉色都紅起來。
少女看見他們窘迫的樣子,“咯咯”的狂笑着捶船梆,花枝亂顫的幾乎要讓少年們擔心她摔下來。她的笑聲清脆活潑,遠遠在碼頭上傳開,讓聽見的人都不禁心情愉悅起來。
少年們面面相觑,忍不住猜測,爲什麽這樣一名漂亮的少女在船上做什麽?來玩的麽?是哈瓦那人麽?以前怎麽沒有見過?
“麗璐~!”,有個男子的聲音從大船内部響起來,聲音有些無奈。“不要随便戲弄别人,也不要惹麻煩。”
“知道啦,知道啦!”名叫麗璐的女孩不滿的沖着船内的方向喊了兩聲,然後用很大的聲音抱怨着,“明明是他們撞了我的‘阿倫海姆’。”
“那個,我道歉!”作爲船長,龍狗隻好站出來負責,他向少女道歉道,并在被撞的部位用衣袖擦了兩下。不過“阿倫海姆号”盡管看起來有些陳舊,但是造船的材料顯然很不錯,根本沒有什麽碰撞的痕迹。
“這是我們第一次出海……你知道,有些混亂。”龍狗稍微解釋了一句。
“嗯,看出來了!你是船長?”少女麗璐大力的點着頭,很老資格的安慰道,“第一次出海都這樣,我也差不多!等你們習慣就好了。那我考考你,食物和水帶了麽?最近幾天的天氣知道麽?壓艙石準備了麽?水果和朗姆酒呢?防風燈?……”
龍狗一一點着頭,這些都是他和夥伴們一起檢查的,少女果然是一個航海的老手,“你真厲害,知道這麽多!”龍狗欽佩的說道。
“那當然!我對大海就像我的故鄉一樣熟悉!”麗璐驕傲的翹起下巴,“你喜歡航海麽?”
“當然!我爸爸就是海員,他是哈瓦那最傳奇的沖鋒隊長!你……是哈瓦那人麽?以前沒有見過你?你知道,在哈瓦那,他們通常不允許女人上船!”
“那是歪理邪說!”少女瞪着同樣美麗的綠眼睛指責道,“我是歐洲人,第一次來新大陸。在我們那邊,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都可以做!”
“可我們能站着撒尿!”少年寇納表示不同意。
少女做出不屑的表情,可愛的瞥了他一眼,用鼻子發音說了兩個字,“幼稚!”
小寇号确認擊沉……
“道格.拽跟,你可以叫我龍狗,很高興認識你!”龍狗自我介紹了一句,岔開話題,讓小寇不那麽尴尬。
“麗璐.阿歌特,我是阿歌特商會的老闆!阿倫海姆号的船長!你可以叫我阿歌特船長!”少女昂着頭,英姿飒爽的宣布着!
“好,好厲害!”龍狗長大了嘴巴,崇拜的看着那個驕傲的少女。這麽年輕,居然是一艘大船的船長,一個商戶的老闆!從遙遠的歐洲來……這一切簡直就像夢幻傳奇一般!
“龍狗!我要上船!”,某個一直看着他們“打情罵俏”,感情“急速升溫”的女性,忍不住跑了出來,沖着小船大聲的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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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隻出海,海倫娜被安排進船長室休息,幾個疲勞的少年背靠背的坐在甲闆上,看着遼闊的大海,不禁心滿意足!
“喝酒!這種時候必須要喝朗姆酒啊!”幾個人吵鬧着,有人跑去底倉翻陸遠存在那裏的朗姆酒。
“謝謝了啊!”留在了甲闆上,龍狗悄悄的用手肘撞了下小寇,低聲的感謝着,“要不是你的那個辦法,内内一定不願意跟我私奔……那麽就會像我老爹說的那樣——哪怕你功成名就,回來之後發現女人已經變心了,那成就還有個P用!”
“呵呵……什麽辦法啊?”小寇迷惑的攤攤手。
“就是你昨天說的啊?雇個女人和我親密聊天,讓内内嫉妒得發狂,她就會不顧一切的上船……我當時還以爲你是在開玩笑呢!沒想到你真的做了!真是好兄弟!”
“可我确實是在開玩笑啊……”小寇回答。
兩個人對視良久,然後一起抱着頭猛撞!
“也就是說那個漂亮的像天使的少女,之前确實是在和我愉快的聊天?!我爲什麽要讓内内上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