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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還有一章。
———正文———
“咔塔~咔塔~”十幾雙鐵靴邁步踩踏石闆路,發出整齊、響亮的聲音。
焰拳的副指揮官史卡,他按着劍柄,皺着眉頭大踏步的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後面的巡夜小隊下意識的配合着他的步伐,顧不上擾民,爲了趕上他那稍微快速的步伐,小隊将一次普通的夜間巡邏走出了檢閱行軍的效果。
史卡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心裏面還在計算着博德之門不斷變化的局勢,有些愁眉不展。
南方蜂起的盜賊剛剛被自己的養女維,還有她新結識的朋友,騎士安妮帶領焰拳小隊剿滅,安妮的加入也大幅度加強了他在焰拳底層士兵中的擁戴。可北方的巨魔緊接着就又出了問題,将博德之門城内的神殿武力抽調一空。如今焰拳内憂外患,焰拳總指揮官伊爾坦大公爵病倒,勾結了鐵王座的副指揮安其羅?都森步步緊逼,他已經覺察到鐵王座那非同一般的野心,巨大的危機籠罩着博德之門。
鐵王座的野心已經昭然若揭,爲了不講鬥争的層面擴大到普通市民的身上,就連史卡這樣的正人君子,都在琢磨着先發制人的主意。可惜的是,他的想法卻無法得到執行——焰拳真正的掌權者,伊爾坦大公爵堅持必須維護程序上的正義,任何越過審判的懲罰都是無法接受的。而那個老狐狸一樣的安塔?銀盾大公爵,更不知道在打着什麽樣的主意!在這個時候,居然把城裏的另外一個支柱,神殿的武力調去北方……
“大公爵确實老了……如果他再年輕十歲,絕對無法容忍鐵王座在他的眼皮底下搞小動作。”可惜這也隻能在心裏想想,作爲伊爾坦大公爵一手提拔起來、倚爲心腹的史卡,他對于伊爾坦大公爵隻有愛戴和忠誠。
他搖搖頭,擺脫了那些無力改變的煩人想法,當他擡起頭來的時候,恰好看到了前方的海姆大神殿。
雖然神殿依舊燈火通明,卻陡然顯得冷清起來。神殿的武士和牧師大半被抽調離開,就連信徒也少了起來。如今入夜之後,原本有至少四個人值守的大門,現在也就一個護衛孤零零的站在門邊上。
這也許就是安塔?銀盾大公特别囑咐的,要重點巡邏神殿區的原因罷——如果在神殿武力出征期間,神殿本身出了問題,那可成了一個大笑話了。史卡曾經懷疑過,或許安塔?銀盾大公爵也和鐵王座沆瀣一氣……可如今在神殿勢力離開後,爲了維持博德之門的安全,安塔?銀盾大幅度減少了自己的護衛力量,将衛兵移交到巡邏隊,并且将指揮權指定交給了史卡。
看來僅僅是個懷疑。
“打起精神!”史卡皺着眉頭呵斥了一句,因爲拐彎變得散亂的腳步聲再次整齊起來,“咔塔~咔塔~”的踏着齊步,經過海姆神殿的高大正門。在這裏已經能看到“不眠之眼”雕塑,正在反射着潔白的光芒。那個神殿門口站着的衛兵看到巡邏隊伍之後,看起來似乎有些高興,他擡起手裏的劍,敬了一個禮。
想想也知道,隻有他一個人守着神殿,想必壓力也很大,看到城市衛兵将巡邏路線設置到神殿門口,當然會顯得高興。
如果将這一刻的世界時間放緩慢,能看到隊伍正在走着鵝步,他們整齊的擡起左腿,緩緩的向最高點上升。史卡正注視着神殿的衛兵,右手離開之前握着的劍柄,四指并攏拇指内收的靠向胸口,将要撫胸還禮。
在濃濃的墨色中,一個穿着黑色鬥篷的人影憑空出現在史卡的右側,和他倍道而行。那個人雖然突兀的從透明變成實體,可他出現的情景極爲自然——就像思想被控制了一樣,所有人都沒有覺察到這個人的出現有什麽問題。那人和史卡緩慢的交錯,就像街上,擦肩而過的兩個路人,彼此肩膀摩擦,就要錯身經過彼此。他的身體恰好卡在史卡的劍鞘上,似乎覺察到什麽的史卡奮力的将手抓向劍柄,可被兩人身體卡着的劍柄向遠離的方向蕩開。
時間緩緩的流逝,史卡的手抓向劍柄,從那人擡起來的袖子裏,已經能看到一道幽暗的亮光,劃出優雅的弧線,刺向史卡背部脊椎的左側。史卡清晰的知道,那把短劍将透過骨頭的縫隙,切斷脊髓的同時,還會破壞肝髒,讓身體内大量的淤積血液,表面上卻看不出太大傷口——博德之門隻有一個這樣的刺客,是一個叫“血色玫瑰”的女人!
但史卡不是任何人,他是史卡。
盡管他因爲過于專注思考問題而走錯了第一步,沒注意到敵人已經潛行到了身邊;同樣因爲向海姆的衛兵還禮而走錯了第二步,慣用手遠離了劍柄。可他是史卡,那個十三歲就在伊爾坦大公爵的教導下,和獸人們戰鬥,和強盜土匪戰鬥,和堕落法師、邪惡信徒戰鬥,和來自地獄和深淵的生物戰鬥的史卡!他一生中不知遭遇了多少刺殺,多少次走在生與死的邊緣,他能活到今天,就因爲他是史卡!
史卡沒有再去想着拔劍,他直接一拳砸在劍柄上,長劍劍身帶着劍鞘翹起,擋在了短劍路線的前方,弧線的延長線上。他的身體放棄了平衡,加速向前撲倒。他的眼睛無法看到身後,所以他不知道僅僅“刺啦”一聲輕響,幽暗的短劍無比驚豔的,将擋在前面的焰拳制式長劍一削兩段!劍刃撩起,将躲閃不及的史卡後背切開一個巨大的傷口。在幽暗的短劍鋒芒之下,他身上那閃亮的軍官用鎖鏈甲像一層紙一樣的被切開,連稍微減緩一下劍速都做不到。
鮮血從鏈甲的縫隙噴了出來,史卡這時才重重的撲倒在地上,他感到體力的流逝比任何一次失血的時候都要快速,一倒下就幾乎快要陷入昏迷之中。何況這個時候,剛才那件毫無作用的軍官制式鏈甲,如今卻像把斧子一樣的卡在他後背的傷口上,撐開了他的傷口,造成了血流的加速。
黑色的邪惡短劍在黑衣人的手裏,輕巧的轉了半個圓圈,宛若猛獸的長牙一般,再次朝着史卡後背心髒的位置直刺下來!
他身後的衛兵這時才剛剛反應過來,他們舉起兵器,簇擁着向前奔跑,伸着長戟試圖攻擊刺客。
可惜這一切明顯是徒勞,之前史卡僅僅和後隊拉開不到三米的距離,如今卻像天塹一樣分隔在生與死之間。
史卡歎息着閉上眼睛。
“啊啊啊啊~!”,某間帳篷裏,維大叫着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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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嘣~”
一柄連着鞘的巨劍,以超乎想象的速度伸了過來,阻擋在那把像神魔一樣的短劍前方。
隻是這一次,短劍僅僅是劃破了劍鞘,就被擋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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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劍+4(卓越):“紅顔”
這是把外表普通的短劍,它的制造者沒有留下任何消息。
“紅顔白骨,隻一刹那。”
數據資料:
零級命中值:+4改善
傷害:1D6+4
傷害類型:穿刺
重量:0.4磅
武器類别:短劍
使用類别:單手
戰鬥數據:
變臉,每天三次使用“變顔術”。
急速,攻擊速度增加。
穿刺,質地小于“紅顔”的物體都将被穿透。
奪命,被此劍傷害者需要進行強韌豁免(DC12+敏捷修正),未通過則直接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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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把極度追求速度和穿透的暗殺短劍,“急速”屬性賦予她無與倫比的揮舞速度,而“穿刺”的屬性則意味着——“紅顔”自從誕生之日,就是無法被阻擋的。
她是由26世紀的合金配方,采用用于制造橫渡上千光年距離的飛船的外甲闆材料,由傳奇的工匠、神器制造者陸遠妙手偶得,并經過了極其複雜的附魔過程。無論精金還是秘銀,在這個魔法中世紀的世界裏,尋找不到比她質地更高的物品,它本應當是無所不穿的。
可它現在被擋住,那隻能是另一柄同樣的材質鍛造的劍,一把德式手半劍。
丁沐沐側頭,看向那個穿着衛兵的半身铠甲,之前一直不起眼的站在史卡的側後方,用頭盔遮擋住面孔的安妮。兩個人顯然都沒有預計到對方的出現,視線彼此交錯,兩把劍交叉着停在那裏。下一秒鍾,率先醒悟過來的安妮,将手裏的大劍向上用力挑起,做出進擊的姿态。厚重的铠甲和頭盔,将她的樣子完全遮掩了起來,丁沐沐完全看不見她的表情,可她的動作完美的表達了她想要守護史卡的信念。
稍微考慮了一下,已經不再執着于任務的沐沐選擇了退卻。她的目光和安妮再次交錯了一下,沐沐猛的一甩鬥篷,消失不見。
“組成人牆!保護好指揮官!”安妮大聲喊着,她的劍稍微一顫。面對這把劍的鋒刃,史卡後背上的鏈甲再次像紙片一樣,被直接沿着縫隙分割成七八片,從史卡的身上自己跌落下來。安妮挑開他背上的甲片,露了整個後背的傷口。她的手掌泛起白光,按在他噴血的脊背上,随着聖武士“治療之手”神術的生效,流血的傷口奇迹般的緩和下來,随着安妮敷上去治療的藥物,流血總算止住了。
隻是這個時候史卡已經進入了失血過多後的昏迷,僅僅止血也隻是延遲死亡的時間罷了。
“注意周圍潛行的敵人!用兵器四處橫掃!”安妮指揮着,當她解下頭盔,身邊的人露出恍然的表情,開始遵照她的命令執行。雖然不明白爲什麽去北地的指揮官會出現在這裏,但并沒有人在這時候問出來。“去兩個人到神殿求助!”
實際上不用她吩咐,那邊的神殿那個孤零零的衛兵隻是被丁沐沐利用了,他可不是内奸。看到出了事故,這個時候他已經在敲神殿報警的小鍾。雖然看不到被刺殺的是誰,可是發生在海姆神殿的正門,怎麽都是一次嚴重的挑釁,神殿不可能置身事外的!要知道海姆的聖徽就是鐵手套上的眼睛,号稱永恒警惕的“不眠之眼”,在正門的聖徽下潛行刺殺,那跟抽神殿的臉有什麽分别?
這時,站在安妮身後的幾個衛兵,詭異的互相之間交換了一下眼神,一個人悄無聲息的将長劍向着安妮的後心刺了過去。另一個衛兵更加惡毒,他擡起手裏的長戟,向着地上的史卡刺用力戳過去。可惜,他們剛剛有所行動,安妮的身邊就乍然亮起一道光環,手半劍帶着劍鞘向後揮砍,利落的将蠢動的兩個人砍成四段!
叮當,被分成兩片的劍鞘掉落石闆路上,安妮依舊專注的看着史卡的身體狀況,頭都沒有擡起一下!四周的衛兵,無論是看到剛剛情況,還是沒有看到的,都不禁向後退了一步。
安妮最開始和一名衛兵交換了身份之後,确實沒有料到刺殺就在今夜,而且出手的居然是丁沐沐!而且居然就選在海姆神殿聖徽雕塑的正下方!理論上來說,挑釁神明和教會,比刺殺一位大公都要嚴重!因此就連安妮都被慣性思維誤導了,沒有來得及進行第一步的救援。可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丁沐沐!幾個衛兵也敢在她背後弄鬼,也太小瞧她這個資深者了!
剩下的最後一個内鬼衛兵,臉色發青,手腳酸軟,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他看着安妮的後背,顫抖着向後退着,連手裏的長戟掉下來都沒發覺。其他幾位衛兵都有些遲疑,他們拿着劍,猶豫着不知道是不是該指向過去的同伴。那幾個都是相互知根知底的鄰居、朋友,就那麽被安妮砍成兩段,他們心理上也無法接受。
背對着這些人,毫不在乎的安妮沒有關注這些人。可内鬼顯然注意到了這裏有一個攪混水的機會,他看到距離安妮的位置已經足夠遠,猛的大喊了一句“安妮勾結刺客刺殺了史卡指揮官!”嘹亮的聲音響徹整條街道,好幾扇窗戶都有推開的動靜,看到引起了騷亂,那人轉頭就向着路邊的小巷跑去。
安妮厭惡的回頭看過去,這時一聲風響,一隻黑色的弩箭從道另一邊的陰影裏射出來,“呲”的一聲從那個衛兵的後腦貫射進去,将他釘在海姆神殿的門柱上!剛剛從海姆神殿裏沖出來的那些衛兵,氣的眼睛都紅了,紛紛大喊着“全部抓起來!”向着路上的幾個人沖過來。
“我幫你解決,不用謝啦”,一隻隐形的黑貓落在她的肩膀上留下這句話,又一躍消失無蹤。
看見又死了一個,剩下的幾個衛兵一哄而散,有的還在喊着“安妮想要把我們殺光”!
内鬼本來就不僅僅隻是那三個,安妮想了想,作爲博德之門城内最大的神殿,海姆神殿既然也派出了大部分的力量去北地,說明海姆的主祭也是遊戲的主角之一!海姆神殿同樣不值得信任!她抱起史卡,幾個起落消失在道路的另一端,将海姆的衆人甩在身後。這是朋友的托付,既然已經參與到了遊戲中來,她會盡最大的能力做到好。
對不起啦,阿遠。
她悄無聲息的說了句。
嘀嘀的鳴笛聲,飛快的傳遍城市。這是最高程度的警戒,整個城市的焰拳衛兵都行動了起來!早已經準備好的副指揮安其羅?都森趁機搶過焰拳的指揮權,開始根據含糊的口供,将刺殺的責任扣在安妮的頭上。
博德之門立即封閉了蜿龍橋鐵閘和港口,全城大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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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塔在搖晃,随着那走下來的腳步聲。
似乎覺察到已經沒有了其他召喚物的阻擋,那個存在終于停了下來,涉水行走的腳步聲也停在了樓梯上方。
隻有嘩啦啦的血水,像瀑布一樣的流淌下來。
一股混雜着極度邪惡和混亂的氣息從樓梯口向下蔓延,撞擊在陸遠和暮星的身上。陸遠身處中立陣營,行事也不乏邪惡之舉,他的心中更沒有多少善惡之分,因此這股氣息對他的影響極小。
可暮星不同。她是對環境依賴性極高的精靈,對環境的改變非常敏感。何況她始終堅持着善良的行事方法,和這股氣息幾乎天然敵對,那股氣息就像猛獸一樣向她撲過來。雙發的實力差距極大,暮星隻能苦苦的抵擋着氣息的侵襲。
“咳~咳~”陸遠拉着她,咳嗽着站在了暮星的前面,阻擋氣息對暮星的沖擊,讓他傷口又受到了震動。陸遠之前對抗死亡一指時就受了傷,和哈巴瑟?德林大法師的精神對抗導緻傷上加傷,現在麽……看他咳嗽的痛苦就知道了。可他還是第一時間,站在了前面。暮星看着他寬厚的肩背,不自覺的一股幸福感就湧了上來,這個男人還真是可靠,這麽想着,連那股壓迫感似乎都不強烈了。
氣息之後,緊接着“呲呲”和”呼呼“這樣的細小聲音響起,兩人面前的樓梯上,先是升騰起卷曲的白色氣浪,随即自己點燃,轉化成深紅色的、緊貼着地面的低矮火焰,平鋪在每一寸地面上,向着兩個人湧過來。
一股淡淡的硫磺的味道,萦繞在房間裏。“咳咳!”陸遠被這股味道嗆得咳嗽的更加厲害,血液從他嘴角湧了出來。暮星則仿佛回到了在那西凱礦井時候的樣子,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極度壓抑,這讓她的天性被壓制着,臉色蒼白,手足發軟,汗流浃背。陸遠拉着她的手,能感覺到暮星的狀态正在越來越差,很是擔心。
當血流湧盡。
咔塔,一隻穿着皮靴的腳出現在樓梯的盡頭,在淡紅的台階上踩下一個深紅的腳印。
一個穿着得體的,但至少是四百年以前式樣的那種貴族服裝的男子,沿着樓梯慢慢的走了下來。他看起來像是一個普通的人類男子,而且更加富有學者氣質,修剪整齊的須發,玲琅滿目的各種徽章和裝飾品,服裝從頭到腳都遵從着某種規則穿戴。
你幾乎可以把他當成一個有修養的貴族,如果不是剛剛結束的那場大屠殺,如果不是他身後那兩面蝙蝠般的翅膀的話。走下樓幾步,“抱歉”,那人優雅的說了句,然後從樓梯上的過道裏抽出了兩面巨大的翅膀,嘩啦啦的抖開,一下占據了整面屋頂的位置!翅膀緩緩的前後呼扇着,邪惡的氣息和火焰随着上下湧動,配合着男子的腳步一下下敲打着兩個人的心靈。
“跪下!”似乎冥冥中有這樣的聲音響起。
于是一瞬間,暮星不再難過,陸遠也不再咳嗽,仿佛剛才的那些負面症狀都不存在一樣。暮星淡然的拔出長劍,穩穩的握在手裏。陸遠手裏漫不經心的舞弄着法杖,擋在暮星的前面,兩人一前一後的站在了男子的面前。
“可憐的家夥”,男子,或者說僞裝成人類男子的巴洛炎魔,根本無視了陸遠和暮星的存在。他掃視了一下拉馬西斯的屍體,從上面感受到些許召喚者的味道,輕輕的評價了一句就不在多說,似乎那會影響到他的禮儀一樣,簡直比人類的貴族還要貴族。
雖然他儀态翩翩,似然他看似按部就班,有條不紊的作着他想做的事情,完全缺少巴洛炎魔那種狂暴、混亂的情緒,也沒有巴洛炎魔那種高達4米,肌肉紮實的巨大身體。可是那蝙蝠的般的巨大翅膀,随着他的腳步燃燒的地獄火焰,還有在他身體四周對于智慧生物的壓迫感,震懾、恐懼、支配、亵渎,四重渲染的靈光纏繞着陸遠和暮星,無不昭示着他巴洛炎魔的本質。
至于他爲什麽沒有左手斬首劍,右手火焰鞭,滿身火焰、頭頂兩根大角,赤裸着肌肉贲張的身體,嚎叫着沖進房間,見人就砍——這種傳統的巴洛炎魔形象,誰知道呢?!龍生九子還各有不同呢,惡魔裏面出來一個變态,完全不值得奇怪。何況無盡深淵最有名的惡魔大君之一格拉茲特,就是個徹底的萬用插頭、忽男忽女、自攻自受的大變态。
“哈爾?特裏茲蒙,我的名字。”他的聲音低沉而又渾厚,哪怕僅僅說出一個名字,裏面也帶了些許别的味道,就像驅使着人們拜倒在他腳下一般。
“四百年來,我無時無刻不想着怎麽折磨那個老家夥的後代……可當我終于穿過門,來到這個世界時,這個人……居然死了。啧啧,像一個可憐的小蟲子一樣的蜷縮在那兒,就這麽死了。”哈爾?特裏茲蒙的蛇瞳轉移到了陸遠和暮星的身上,身上散發出的那些無盡邪惡的氣息,也像有了指揮一般的向着兩個人撲過來,“那麽,謀殺了、搶奪了我的獵物,剝奪了我報複權利,我的樂趣的人類啊,你們現在想想,該如何消解,我的怒火。”
陸遠站在前方,他身體上曾經湧動的奧術力量,現如今像一塊凝膠一樣的聚在一起,組成一面阻擋海浪的堤壩,将邪惡的氣息牢牢的擋在了他和暮星的前方。在哈爾?特裏茲蒙有些詫異的眼神注視下,他似乎真的認真的想了想,才很誠懇的對巴洛炎魔說道:“正好我們也想殺掉他,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不用謝了。”
哈爾?特裏茲蒙無語的張張嘴,卻實在說不出什麽得體的話語來應對。
陸遠攤攤手,他也不知道該怎麽繼續下去這個話題。要是事先就知道拉馬西斯的法師塔能召喚出一頭巴洛炎魔,打死他也不會來的。惡魔這種生物出奇的惹人讨厭,類法術多、肉搏能力極強也就算了,還喜歡召喚小弟。巴洛炎魔能召喚六臂蛇魔,六臂蛇魔能召喚魂判魔或者另一頭六臂蛇魔,殺起來沒完沒了。
哦不,一頭巴洛炎魔的挑戰等級高達20+,不是殺起來沒完沒了,是根本殺不起,這種程度的惡魔不是現在能挑戰的!陸遠捂頭,坑爹的劇情世界,連巴洛炎魔都跑出來了,這是鬧哪樣啊!
他的法杖裏還有着最後一張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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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格比擒拿掌(Digby’s_Grasping_Hand)
塑能系[力場]
等級:術士/法師7
法術成分:言語、姿勢、器材/法器
目标:一個活物
它能擒抱你指定的一個對手。「畢格比擒拿掌」每輪可進行一次擒拿攻擊。其攻擊加值爲你的施法者等級加上智力調整值(當前爲+7),因爲魔手的力量值爲31,所以再+10,體型爲大型所以-1。「擒拿」技能檢定的加值亦同,隻是體型調整值由-1改爲+4。擒抱成功後,它會緊握住對手,但不會對其造成傷害。轉換法術目标視爲一個移動動作。
「畢格比擒拿掌」可如同「畢格比飛擊掌」一樣沖撞對手,但力量檢定時+16(力量值35所以+10,體型爲大型+4,沖撞加值+2)。它也可以像「護身掌」一樣阻攔對手。
施用此法術的牧師應以他的神祇爲魔手命名,如「艾羅娜擒拿掌」等。
奧術器材成分:一隻皮革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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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法杖更換杖頭之後,存儲的七環法術。
可是這個法術能不能抓住一頭巴洛炎魔,其實他心中毫無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