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瑩玉曆史上便是多有大名,文武雙全。陸遠說的那些,他自然會思索歸納,然後說給徒弟們去聽。
在浙江六個月,陸遠終于把六分儀制了出來,試用幾次之後,足以保證沿海航行不會迷失方向。這時,彭瑩玉托人買來的戰船,也在船塢裏改造完畢。
堂前落着飛燕。
陸遠有一搭沒一搭的喝着茶水,看着朱元璋等幾個人整理登記出海的物資。
朱元璋、張士誠幾人拜在彭瑩玉的門下學習,如今已經四五年的時間。這些人年紀和陸遠相近,因爲早早的就被彭和尚收到門下,也沒吃什麽苦頭。想必沒了那些經曆,朱元璋的陰狠也能少些。不過,既然陸遠的心思不在争天下上,對這些人也就敬而遠之,沒有去刻意籠絡。
彭瑩玉已經在各地聯絡、儲備了近十萬的人馬。此次出海,彭和尚的這幾個徒弟也會派到各路義軍中去學習,努力建些功業,有着彭和尚的調度,各個不難出人頭地。
陸遠沉吟思索些許事情,彭和尚探聽的消息,天鷹教也在準備出海的船隻,約麽一個月後就會起航。接下來就會在海上遇到漂流而來的張翠山一家三口。
不一日,消息傳來,天鷹教海船自杭州出海。
陸遠早已準備停當,此時自然指揮船隻跟上。船上隻有他與彭和尚,和二十幾個軍中好手。那些軍士都是從各地義軍抽調而來,是彭和尚的心腹手下。這些人雖然穿着普通水手的衣服,但腰挎上好的腰刀,船艙中更是備有铠甲和軍中的弩箭,戰鬥力極強。
陸遠這次遠航,物資準備的極其詳盡,食物、食水足夠一年使用,另外軍械兵甲也備足使用,就連火藥都配了兩大包,以備攻堅之用。
船隻也不靠近天鷹教的大船,隻是遠遠的吊着。他這邊有陸遠造的千裏鏡,對天鷹教的行蹤一清二楚,那邊隻能看見有艘船遠遠的跟在後面,也看不出究竟。如此八九日,忽然從西邊又駛來一艘大船,兜頭向天鷹教的大船迎去。
陸遠當即示意,舵手見到後稍一擺舵,船隻迎着逆風向外側駛去,遠離了那兩艘大船。
天鷹教的海船慢了下來,打出天鷹教的旗号,和對面迎來那船報上字号。陸遠遠遠的聽不清楚,隻是見兩船先是隔着水面喊了幾句話,然後便是有人對罵。忽然間便見劍光閃爍,一個道人持劍一掠數丈,居然登上對方的船隻動起手來。但聽得兵兵幫幫兵器撞擊的聲音,那後來的海船拐彎,再次迎了上去。不等接舷,又有幾個人手持兵刃跳過去動手,兵器撞擊聲、落水聲、慘叫聲不絕于耳,打得好生熱鬧。
陸遠知道後來的八成是八大門派的海船,有西華子那個禍害,打起來是一定的。于是掉頭向北望去,遠遠天海邊出現了一個隐約的黑點兒。
“繼續向東走,駛出三裏後掉頭向北。”陸遠吩咐一聲,繼續拿着千裏鏡看那邊的熱鬧。之間有個青衣漢子在人群中穿梭,幾乎出招必放倒一個,手下幾無一合之敵。看着武功招數,此人八成就是此次八大門派人員裏,武功最高的武當俞蓮舟,心下暗暗欽佩。
陸遠習武多年,有着名師指點,學習的又是九陽真經這樣的絕世内功,和少林七十二絕藝裏面的技藝。他自讨若是處在俞蓮舟這樣的混戰,一招克敵不難,但是像他那樣手下留情,隻是打昏敵人,并不損傷身體根本,那就不容易了。少林武功剛猛居多,一出手往往就是筋斷骨折,要到了高深的境地才能剛中帶柔,輕重如意。
過不多時,陸遠乘的海船在外海兜了一個大圈兒,繞過八大門派和天鷹教的船隻,還有張翠山一家三口的木排,揚帆掠着逆風,向北駛去。
“那船的樣子古怪,不知是去向那裏?”木排上的張翠山正待向前面的船隻呼救,忽見一艘海船居然掉頭向北,逆風航行。那船在魚肋般的三桅硬帆之間,居然又拉了三面潔白如雪的軟帆,如今斜着兜滿北風,鼓鼓的張到船外面,整個船傾斜得将倒不倒的樣子,極快的向北駛去。
張翠山心下覺得不妥,但是回歸中原的希望就在眼前,也不過和殷素素随口說了一句,兩人就又看向那兩艘激鬥的大海船。殷素素見到一艘船船帆上繪着天鷹教的旗号,自是感慨萬千,不知該如何同張翠山說起。
當年陸遠刺了殷素素小腹一劍,造成的傷勢很輕。殷素素也打了陸遠一掌,卻讓他幾乎斃命。
這對苦命夫妻馬上就要家破人亡,張翠山的俠與義,殷素素的情與仇,這就是個死結!他無心施與援手,也不想去報仇雪恨,隻是遠遠看上一眼就算是兩清罷了。眼見張翠山夫妻三人被救上大船,他揮手示意。船隻半收硬帆,拉起船首三角帆,船速又是一提,轉眼便駛出了衆人的視線。
冰火島的位置并不難找。
張翠山夫妻駕着木排,借着北風日夜向南,數月就到了黃海海域。陸遠造的海船多有借鑒西方的帆船,雖然毛病很多,但是逆風航行的速度,卻是遠遠的超過現在的國産海船。
加上有六分儀定位,走“之”字形路線,航行的速度遠遠超過張翠山一家的木筏,不過一個月時間,便遠遠的看見聳立天邊的一道煙柱。
這種海上的活火山,在天氣晴好的時候異常醒目。
也就是這裏不在航道上,否則多半會有人上去看看,張翠山夫妻也不用困在海島十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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