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很小,小兒秀氣……
這把朱爾斯一直玩弄在手中的小刀,雖然從外表上看毫無威脅,但所有人都知道它不簡單。 因爲就在前幾天,朱爾斯就是用這樣一隻小刀瞬殺了數十人。那瞬間出現的流光簡直如同死神的眼眸。讓生命脆弱的可怕。
現在,這樣一隻秀氣的小刀正在向血瞳飛來。
可是血瞳卻沒有動。
不是他不想動,而是他發現,朱爾斯的目标赫然不是他,而是他懷中的雙子。
朱爾斯,竟是一心一意想要雙子的命。
以血瞳的速度和能力,他有把握躲過這隻緻命的小刀。可是他卻沒把握帶着雙子一起躲開。荒獸的機動'性'是以犧牲防禦和減重爲前提的。帶着身穿铠裝的雙子,血瞳絕對不比同等大小的鉛塊輕上半分。
所以……血瞳直接做了一個很白癡的動作。
他一把将雙子摟緊,然後将後背送給了小刀。
劇烈的動作刺激了雙子,小波希醒了過來,他一眼就看到血瞳身後飛來的小刀。于是'露'出一絲焦急。這是血瞳認識他一來,頭一次'露'出焦急。
“血瞳……哥哥……快躲開……”
“閉嘴。你需要安靜。”血瞳有些粗暴的說道。同時一伸手,突然拆卸掉铠裝的某一塊裝甲。在小波希震驚的目光中,從身上分離出一個肉塊。這是殖裝子體的種子,有了它雙子就能活下來。
種子很小,上面有許多不斷舞動的觸須。看上去分外滲人。
“吃掉它!”
“呃?”小波希猛的瞪大了眼睛。但他實在太虛弱了。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血瞳用一種近乎粗暴的手法将其塞進了自己的口中。
種子帶有強烈的血腥氣,那是血瞳的血。
與此同時,那柄秀氣的小刀也終于命中了血瞳。
隻見一道流光閃過,荒獸的後背就突然多出了一個小孔。超合金的裝甲就仿佛一點作用也沒有。與此同時血瞳隻覺得體内一疼,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血瞳……哥哥……”小波希虛弱的說道。
“别說話。”血瞳一聲低吼。就好像受傷的野獸在咆哮。緊跟着又從身上分離出一個種子送進了米雅的口中。連續完成了這些之後,他的額頭已經出現清晰的汗滴。
與此同時,他的左肋下突然炸開了一片,那柄秀氣的小刀又鑽了出來。直接飛回了朱爾斯的手上。
“咦?”朱爾斯有些驚訝的看着自己的手。似乎發現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但血瞳卻顧不得這麽多了。連續分出兩個子體種子,消耗了他不少能量。雖然這些都是芯核來完成的,但身體的虛弱卻需要他來承受。眼看着朱爾斯又要發起攻擊。他再不猶豫,抱着雙子就向不遠處的美杜莎運輸艦沖去。
“有意思。”看着血瞳魯莽的舉動。朱爾斯突然笑了。“看起來和情報不相符呢。血瞳……居然會救人?”
“不過……你以爲這樣就可以讓雙子活下來……那就太可笑了。該死的人,怎麽都要死的……”
話音未落,朱爾斯突然一搓手指,隻見一陣模糊的光影在他指尖閃過,那柄秀氣的小刀居然分裂出數把。緊跟着就扔了出去。
隻見小刀飛行的過程中再次分裂,之後再分裂。到達血瞳背後的時候已經達到了驚人的數十支。就好像一蓬刀雨,兇狠的向着血瞳攢'射'。
血瞳目光一閃,眼中出現一絲憤怒。可卻絲毫不該沖勢。隻抱着雙子姐弟沖向了運輸艦。隻聽一陣密集的金屬鳴音,荒獸的背後裝甲已經一片狼藉。
幸運的是,也許是因爲分裂的關系,這次小刀的攻擊力明顯不如以前,竟是無法徹底穿透荒獸的裝甲。可就算如此,血瞳也覺得胸口發悶,就好像被無數子彈擊中了一般。等到他沖到美杜莎旁邊的時候,荒獸的裝甲終于被擊破,在他背後彪出成片的血花。
美杜莎上恰好打開了一個通道,血瞳毫不猶豫的将雙子送了進去。
“治療她們!!”血瞳鄭重的對接應的船員說道。然後一把關閉的通道。
轉過身,他終于正視遠處的朱爾斯。
隻見這個英俊貌美的藍發少年,此刻正悠閑的抱臂懸浮在半空。在他身後赫然有一個渾身都凹凸不平的身影。
竟然是剛被血瞳打進艦體的斯圖克!!
血瞳的瞳孔微微收縮,眼中'露'出一絲訝然。
他是深知自己的拳腳有多重,那一套連擊,就算是見習傭兵也不一定接的下。可這個星盜居然沒死!?
在血瞳打量着對方的時候,朱爾斯也在饒有興趣的打量着血瞳。在他身後,斯圖克眼神充滿了仇恨,卻絲毫也不敢'亂'動。
看到血瞳擺出戒備的姿态,朱爾斯微微一笑。“看起來你交代完後事了?”
“……”血瞳沉默,但是目光卻漸漸恢複了往日的冷漠。
朱爾斯好笑的聳了聳肩膀。“我真奇怪你這種人,從情報上看,你應該屬于那種冷酷無情的類型。可是剛才你卻告訴了我,你也有感情。這真讓人意外。雖然……這改變不了結果。”
“她們是我的同伴。”血瞳沉默了一會說道。
“我也是你的同伴。”朱爾斯好笑的說道。
“你不是。”
“隻是現在不是。”朱爾斯糾正了道。“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朱爾斯,現在是星盜朱爾斯!”
“你是星盜!?”
“這又什麽好奇怪的,誰又沒規定星盜必須在腦門上标明身份。”朱爾斯笑着說道。“更何況,星盜隻是我的兼職,我本職依舊是一個傭兵。哦……或者說是附庸。”
“我早該殺死你的。”血瞳冷冷回答。
其實自從第二個節點開始他就對朱爾斯有了懷疑。隻是因爲沒有證據而不能下手。沒想到因爲這個緣故,卻讓朱爾斯差點殺掉了雙子姐弟。現在血瞳深感後悔。
“那個諾比星人,就是你們的銷贓渠道吧?”
“沒錯。”朱爾斯大大方方的承認。“我知道那天你們也在場。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赢了。你雖然有了警惕,卻沒能阻止我。”
“我還沒有死。”血瞳冷冷說道。
可是聽到他的話,朱爾斯和斯圖克卻同時笑了起來。就好像在聽着一件最不可思議的笑話。
“哈哈,你還想做什麽?難道就憑你現在的狀況,還能打倒我們嗎?”朱爾斯笑的很放肆。“知道我爲什麽要放你把那兩姐弟送回去嗎?因爲那毫無意義,你在我眼裏就好像一隻蝼蟻,不管如何掙紮,總要被我捏死的。”
“我真奇怪,像你這麽愚蠢的人,怎麽能得到亨瑟爾的看重。更殺掉了赫克托。”
赫克托!?
聽到這個名字,血瞳的眼睛猛的睜大,'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
“你……你是……”
“我是朱爾斯。”朱爾斯重複着自己的名字。“不過,也有人叫我……紅桃q。”
“紅桃q!!”血瞳吓了一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還記得牧師羅比提醒他的話。
你要注意紅桃q,她的情報一概不詳,隻知道她是一個女人。
“不可能,紅桃q是個女人。”
“哈,看來你對我做過了解了。不過……你又從哪裏看出我是個男人呢?”朱爾斯的聲音突然變得纖細,妩媚起來……
“哈哈哈哈,朱爾斯大人的僞裝是出了名的。你這個愚蠢的傭兵。”斯圖克在後面哈哈大笑,毫不掩飾的譏諷道。
兩人恣意的笑着,就好像在玩弄一隻落入貓爪的老鼠。也許在他們眼中,此刻的血瞳已經毫無威脅了。
事實上血瞳現在的樣子确實很狼狽。荒獸背後的裝甲近乎全碎,身上還有一個緻命的貫通傷。如果是一般人的話,這樣的傷勢早就死了。
可血瞳卻依舊直挺挺的站着,毫無痛楚之'色'。
他靜靜的望着朱爾斯,過了好一會才點點頭。“我明白了。你的僞裝确實出'色',和我們一起旅行了這麽長時間,居然沒人看出你是個女人。”
“不過……我還是不會放棄。”
“那你又能怎麽樣呢?殺掉我?或者斯圖克?”朱爾斯戲谑的望着血瞳。“我忘記告訴你了,斯圖克的能力是鋼鐵内髒,他可以将自己變成一塊合金般堅固。已經證明你的肉搏對他是無效的。至于我……”
朱爾斯伸手一招,數十柄小刀立即懸浮在他的周圍,緩緩旋轉。
“我的能力是念動。你可以試試突破我的防禦。”
朱爾斯毫不顧忌的公布了他的能力,這意味着血瞳在他眼中已經是一個死人。
不過她還是失望了。在血瞳的身上,他沒有看到半點絕望的意思。相反,随着她的舉動,血瞳緩緩散發出一股煞氣。
一股隻有在準備獵食的野獸身上才能看到的煞氣。
我是獵物?
朱爾斯好笑的想着,不準備再玩下去了。她現在有些厭煩,血瞳的表現讓她非常失望。這讓她毫無勝利的喜悅。
可是下一刻,她的笑容就僵化到了臉上。
因爲血瞳居然迎着她撲了過來……同時傳來了一個她從未聽過的吒喝。
“殖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