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烏雲漸淡,一抹難得的陽光靜悄悄的灑向大地。 這是x35行星難得的好天氣。
廣闊無垠的荒地中,一個蜥蜴偷偷的從洞'穴'中探出了腦袋。賊兮兮的打量着不遠處的一隻小沙鼠。那是它的鄰居。蜥蜴已經盯它很長時間。今天的天氣不錯。小沙鼠也跑出來覓食。蜥蜴很欣慰的看到自己的等待沒有白費。
遠處的地平線上漸漸浮現起一個黑點。遙遙傳來馬達的聲音。小沙鼠警覺的豎起耳朵,小眼睛迅速望向那邊。兩隻小小的前爪中還抱着一顆沙蠶的卵。
地平線上的黑點越來越近了。馬達聲逐漸增大,已經可以看到是一個'亂'七八糟的車隊。打頭的是一輛破爛的卡車。搖搖晃晃的吐着黑煙。車上花花綠綠的什麽圖案都有。這是一隊荒原上很常見的旅團。上面都是尋找聚集地的自由民和來往交易的商人。這個難得的好天氣是旅團趕路的最好時機。
車隊慢吞吞的靠近,沙地也傳來了清晰的震動。小沙鼠剛要逃跑。突然蜥蜴閃電般的從它後面撲了上來,一口就将它叼在嘴裏。然後迅速的将獵物拖回洞'穴'。很快就消失了。
“姐姐,看啊看啊。那個小家夥好快。”旅團最前面的破爛卡車頂上正好有一個小男孩看到了這一幕。不禁大喊起來。在他身邊是一個身穿粗布短裙的小女孩。從兩人的穿着上看應該是荒原上常見的自由民。
小女孩正在埋頭鼓搗着什麽,聽到小男孩的叫嚷,頭也不擡的說道。“托比,别鬧了。你一路上已經叫過很多次了。荒原有那麽好玩嗎?”
“可是莎拉姐姐……”小男孩回過頭,'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就算再不好玩,也比死氣沉沉的聚集點好啊。我們等了好長時間才趕上一個可以上路的天氣。自然要好好看看了。”
小男孩長的非常漂亮,一頭燦爛的金發讓他看上去就如同一隻金發娃娃。在加上一雙藍寶石一樣的大眼睛。如果放在上流社會一定是個非常吸引人的貴族少爺。小女孩也很漂亮,雖然穿着一身簡單的粗布短裙,卻裁剪的非常合體。一頭和小男孩同樣燦爛的金發柔順的披在肩頭。就仿佛金'色'的瀑布。
聽到小男孩天真的話語。小女孩微微一笑。繼續低下頭鼓搗手中的東西。那是一個木頭做的'藥'缽,裏面的東西已經被搗成糊糊了。
“說起來,雖然這個世界的野外很危險。但是總有人喜歡冒險。那個家夥也是這樣的人吧。”
“姐姐,你是說那個大哥哥嗎?”小男孩眨了眨純真的大眼睛。低聲問道。
他知道那個人。那是前幾天他們路過一個廢棄的“綠洲”時撿到的。可能是爲了尋找水源,那個人就暈倒在“綠洲”的水坑邊上。身上滿是肮髒的泥土。還有不少可怕的傷痕。
野外是一個危險的地方。到處都有可怕的變異生物。那個男人能夠自己從聚集點中跑到這麽遠的廢棄“綠洲”。小男孩托比也很佩服他。于是就和姐姐一起将這個男人搬到了卡車裏。他不在乎對方身上肮髒的泥土,隻要在野外活動的人都知道怎麽處理“污染”。隻是他身上的傷勢卻很可怕。最嚴重的就是雙手,居然連指骨都斷掉了。天知道他是怎麽活下來的。不過在姐弟兩人的照顧下,這個男人的命算是保住了。
這一切都是莎拉的功勞。莎拉是一個'藥'劑師。這個職業在末世很受歡迎。每一個車隊或者聚集點都必須有'藥'劑師的存在。作爲他們在野外遇到危險後的基礎保障。因爲隻有'藥'劑師才能從末世随處可見的變異植物中尋找到對人類有用的'藥'材。
當然,莎拉姐弟能在這個旅團中擁有不錯的地位,也和莎拉的職業有關。
莎拉的動作很快,一會功夫就将手裏的'藥'劑弄好了。擡頭看了看小男孩托比。'露'出溫柔的笑容。
“我要去給他上'藥'了。你在這裏看一會就回去吧。野外的污染挺嚴重的。就算是你也不能将皮膚暴'露'太長的時間。”
“我知道了姐姐。”小男孩不耐煩的回答。依舊貪婪的望着外面。“可是我好喜歡将自己暴'露'在陽光下的感覺。好溫暖,好舒服。在聚集點可體會不到。”
“那是我們還沒有到大城市的原因。這個世界有很多設施沒有受到破壞的大城市。那裏的設施都很完善。你能呼吸到過濾過的清新空氣,也能喝到幹淨的純水。隻要你有錢。”
“可我們沒錢,不是嗎?”
“是的。”姐姐莎拉歎了口氣。“我很抱歉,托比。”
“這不怪你,姐姐。”小男孩溫柔的安慰着莎拉。“能有你陪在我身邊我已經夠幸運了。姐姐,你就是我最大的财富。我愛你。”
“我也愛你,親愛的。但這不是你拖延時間的理由。你必須回車廂了。我可不想晚上花更多的時間來給你清理污染。那本應該是你自己做的。”
“知道了,姐姐。”小男孩俏皮的吐了吐舌頭。然後戀戀不舍的又望了一眼外面。回轉車廂了。
莎拉歎了口氣。也端着手中的'藥'缽走向車廂。
說起來莎拉在這個旅團中的地位不錯。不但居住着設施最完善的卡車。還在車廂中有一個單獨的隔間。雖然這個隔間很簡陋,也隻有不到兩平方米。可莎拉已經很滿意了。要知道大部分人爲了能夠在旅團中有個位置,可是隻有坐着的地方。
現在她的隔間中正躺着一個男人。這個男人的衣服已經被她脫掉了,赤'裸''裸'的身上滿是傷疤。還有不少新鮮的傷痕,其中最顯眼的就是他的雙手成怪異狀的扭曲。破綻的皮膚處甚至可以看到蒼白的骨茬。
在男人的身邊放着一副破爛拳套。那是他身上唯一值點錢的東西。不過現在上面也沾滿了男人的鮮血。
莎拉安靜的走進隔間,給這個男人上'藥'。
她很細心。男人身上的每一寸傷痕都一一抹到'藥'膏。尤其是他的雙手,莎拉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樣的戰鬥才能給眼前的男人造成如此可怕的傷害。但他顯然是一個勇敢的戰士。受傷最嚴重的地方是雙手,這說明他一直在努力戰鬥。
男人雙手的傷勢很重,如果放在一般地方肯定是沒救了。但是在莎拉手上卻不一樣。她是一個'藥'劑師,而且是一個很優秀的'藥'劑師。莎拉不知道如果按照行會的評定自己應該算作幾級。但在旅團中混迹了這麽長時間,她不知道拉回了多少人的命。所以她完全有把握治好男人的手。唯一感到頭疼的卻是對方的狀态。
男人正在持續高燒,這種病症對莎拉來說本來算不得什麽。可奇怪的莎拉卻找不到男人高燒的原因。這就有些麻煩了。根據莎拉的常識,如果這樣的高燒再持續幾天,就算是好人也會被燒熟,更别說眼前這個渾身傷痕的男子了。雖然他的身體壯的如同一隻牛,可也架不住持續高燒的侵襲。莎拉決定如果再過幾天男人還不能醒來就把他扔掉。
'藥'劑師的技術固然重要,可'藥'草在這個世界也是貴重的。莎拉不打算把自己寶貴的'藥'草浪費在一個注定要死的男人身上。
将最後一點'藥'膏抹到了男人的雙手之上。莎拉又輕輕的将一袋冰塊放在了男人的額頭。冰塊是很奢侈的東西。哪怕是污水做成的冰塊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該享用的。所以使用這些冰塊的時候莎拉很節省。一點一滴都不會浪費。做完這些事她就站起身走出了隔間。
隔間的房門關閉,将這個狹小的空間變成另一個世界。
卡車颠簸着依舊在慢吞吞的趕路。随着卡車的搖晃,血瞳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自己突然來到了一個混'亂'無邊的星球戰場,變成了一個身着重铠怪物,他的铠甲和曾經見過的铠裝不同,外形更加修長健美,功能也更加強大。在這套铠甲的支持下他力大無窮,一拳可以擊碎厚達四十公分的混凝土牆。他身輕如燕,可以如同疾風一般移動。铠甲穿在身上仿佛沒有重量。他是那麽的強壯,似乎永遠感覺不到疲勞。在一個混'亂'的戰場中不停的沖殺。眼前都是身着各種裝甲的敵人。其中就有很多铠裝。可那些平常看起來不可戰勝的铠裝在他的面前卻變脆弱如紙。哪怕用雙手也能将其撕裂。而最厲害的是,他的雙臂外沿各長出一截藍'色'的光刃。光刃鋒利如刀,任何敵人也無法阻擋片刻。血瞳就用這雙光刃在在戰場中縱橫,殺戮無數。
強大的力量在體内咆哮,無數鮮血在眼前綻開。血瞳隻覺得自己仿佛變成了一個戰無不勝的魔神。擁有使不完的力量。他瘋狂的攻擊着每一個見到的生命,用拳頭,光刀,爪子将對方撕成碎片,漸漸的鮮血在他的腳下積成湖泊,屍體堆成山峰。敢于對他動手的敵人越來越少,最終所有人不敢再面對他。血瞳孤零零的站在一個屍山之上。看着敵人在他的腳下臣服。
這個時候,血瞳習慣的看了看雙手,才愕然的發現手上赫然是那雙破爛的拳套。
心中一驚,血瞳從夢中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