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母親,親愛的母親,請派你的孩子來吧……”小男孩稚嫩的語調彌漫在達庫拉的耳際。這聲音直接刺激得貓人瞳孔縮小,尾巴倒豎起來。
貓人的腳步輕盈,直到他走上樓梯,看到那個背對着他的小男孩時,這小男孩都沒有發現他。
在達庫拉的面前除了小男孩,還有着一圈蠟燭。蠟燭的中央圍着一架血迹未幹的骷髅,幾條碎肉,還有一顆比拳頭稍大的心髒。在這些的旁邊還擺放着一本書,和一朵剛剛采摘下來的夜茄。
男孩反握着匕首,不斷的用匕首柄錘擊着地闆,口中喃喃的說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這些語句十分的押韻,乍一聽還以爲是一首詩,可是仔細聽的話會發現這語句中隐含着的殺機。
“誰在那裏!”或許是這詭異的氣氛讓貓人露出了馬角,或許是小男孩的視線看到了身後的貓人。這小男孩驚叫了一聲,而後轉過了盯着達庫拉。
“你……你是……”小男孩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有些驚恐的看着面前的大貓。
而達庫拉這個時候也是張口結舌心裏在迅速思量應對的辦法。以前他入戶行竊的時候也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他随意的說“走錯了”或者是“啊……我以爲這裏是個商店”之類的爛借口。而後在屋主人剛剛從睡夢中驚醒略顯呆滞的目光中逃離這棟房子。
不過事情不由得達庫拉去控制,他還沒來得及張口,就聽到小男孩率先開口:“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他們派來的。我就知道,你們會來的!我就知道!親愛的母親不會不管她孩子的請求的!”
這突如其來的話讓本來準備好開口的貓人一時間有些發呆,這是什麽情況?自己是什麽?
不過這種發呆或許在小男孩看來成了默認,他繼續自顧自的說道:“我要你們去殺了凱恩德·傑羅德!對的,就是裂谷城榮耀孤兒院裏面的管理員!那個老女人!”
小男孩沒有意識到自己說出這話的時候,無論是語氣還是表情都已經超出了十二三歲天真少年應有的樣子。瘋狂,歇斯底裏,這充滿殺意的語氣一般的成年人都不一定會有……
貓人這次還是沒有回應,不是他不想回,而是他被面前的這個小男孩給驚到了,這樣的一個小男孩……如此強烈的仇恨,如此強烈的渴望終結一個人的性命……在這個本應該天真無邪的年紀,小男孩卻是做出來如此惡毒的事情!
不過這都和他沒有關系,他,貓人達庫拉隻不過是來順便看看而已的。他不是小男孩要找的人,同樣,他的心裏對于這小男孩變成什麽樣子也沒有多大的在意。
“去做吧……我在這裏等着你的好消息……我會用我的傳家寶盤子作爲你這次的報酬……”小男孩說着,就把自己手中的匕首交給了貓人。
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貓人的心思突然就變了。什麽?還有傭金?不就是去孤兒院裏殺一個老女人嗎?這樣沒有難度的事情居然還會有傭金?
想到自己還要去裂谷城的盜賊工會轉轉,達庫拉就坦然的接過了小男孩遞來的匕首。這一接,就代表着他接受了任務。達庫拉從來不承認自己是什麽好人,面對這宛如惡魔一般的孩子也沒有絲毫心理壓力。在他的世界觀中,隻要可以得到錢,什麽活計都可以考慮幹一下。别的東西他可以不在意,但是對于金錢珠寶,達庫拉自己可是撐死都不會嫌多。
接過匕首,達庫拉果斷轉身出門,再也不看那個小男孩一眼。
“他們說阿文圖斯·艾提諾他在進行一個恐怖的儀式……”出門的時候,達庫拉發現小男孩的家門旁邊站着一對母女。女孩正在對他母親說着什麽,不過他母親則是一臉不信的樣子。
“邪惡的儀式?”女孩的母親驚叫了一聲,但是後面說道:“小屁孩在想什麽呢?什麽亂七八糟的邪惡儀式!走,我們回家!”
前面走了不是很遠的達庫拉把這段對話聽全了。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屑的微笑。邪惡儀式?那是什麽玩意兒?到處都是哄騙人的把戲……
出了獨孤風盔誠一直往難走,不久就擺脫了風雪的糾纏。春日的陽光灑在貓人的臉上給他一種暖暖的舒适,就連他平時保持身體平衡的尾巴都懶散的耷拉的下來。這次去裂谷他坐的是馬車,有着那兩個搞歧視的諾德人貢獻,達庫拉現在身上的金币也足夠他坐一趟馬車。等到去了裂谷,加入了盜賊工會,那時候可真的就是财源滾滾。奇珍異寶都将進入他的口袋!
雖然此刻的達庫拉懶散的躺在馬車上,享受着正午的太陽,但是他那不老實的耳朵說明了他即便是在享受,但還保持着機警。
他的腦海裏還在回想着那個惡毒的少年,那句沒有絲毫天真在裏面的“殺了她!”,還有門外母女之間的對話。邪惡儀式?那是什麽鬼玩意兒,他達庫拉才不會相信那些東西呢!不過話說回來,到底是什麽樣的遭遇才把自己的這位雇主折磨成了這種樣子?他雖然一遍又一遍的跟自己講說自己也不是什麽好人,不用在乎一個熊孩子内心的改變。但是他自己也清楚,那個叫做阿文圖斯的小男孩惡魔一般的表現着實震撼了他……
“先生……裂谷城到了……”不知不覺間,馬車停了下來。年輕馬夫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達庫拉沒有回應,他起身下車,而後徑直走向了被衛兵把手的城門。管他什麽小孩呢,那個家夥現在是自己的雇主,自己現在隻要把他安排的事情做得幹淨漂亮就好了,至于那熊孩子的變态心裏?交給聖人們去處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