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領,某個不爲人知的地方。
“什麽……是……人生最美妙的樂章?”金屬門上,骷髅雙眼裏的紅光忽明忽暗。從那裏發出了刺痛耳膜的聲音。
“是……是沉默,兄弟……”穿着革甲的貓人猶豫了片刻,有點不确定的開口說道。這貓人正是失蹤了一個月有餘的達庫拉。
……
他上次是去了伊瓦斯泰德,但是那裏的居民告訴他,現在這個季節不适合去修道院朝拜。山上凜冽的風雪還有大批的狼群會讓他有來無回。想要上霍斯加高峰,唯一比較安全的時間是在次種月到爐火月這一段氣候比較溫暖的時間。貓人自以爲自己的能力在這個時候不可能爬上霍斯加高峰,于是他選擇了四處遊曆。
一個盜賊能夠去哪裏?整個天際,他遇到的同族寥寥無幾,想要靠着老家的手藝販賣毒品月亮糖都找不到貨源。走到哪裏,都會覺得自己被周圍人各種排斥。
好在自己還有着盜竊這一門技巧可以幫助自己存活。在伊瓦斯泰德,有同行告訴他可以去裂谷城,那裏有着盜賊工會的總部,是盜賊們的天堂。
我們的貓人懷着期待的心情踏上了自己的路。盜賊工會?想想就覺得很激動呢,有一種找到組織的感覺油然而生。命運好像在故意和他作對,在一個叫做“麥奎”的同族的指路下他來到了自己以爲的“裂谷城”。
“嗨……請問這裏是裂谷城嗎?”達庫拉讪笑着向馬廄的車夫搭話。
車夫一臉驚訝的看着面前的貓人:“裂谷城?哦……呵呵……大貓你是不是燒糊塗了?這裏是烏弗裏克大人的領地,東進的主城風盔!”
什麽?這裏是風盔?!那豈不是剛剛好走反?!達庫拉這個時候才想起當初在那個小路上自己捧着看不明白的地圖問那個貓人的情景。
“啊,你好,我叫達庫拉。我想問一下去裂谷怎麽走?”雖然達庫拉處世十分的謹慎,但是能在這廣袤的天際遇到自己的同族他一時間也有點放松警惕。
“達庫拉?你好你好,我叫麥奎,麥奎·切特爾。”對面的貓人看到達庫拉雙眼一亮,某種和達庫拉相似的氣息散發了出來。唔,這是一種奸詐,狡猾而又謹慎的氣息……天下烏鴉一般黑,天際貓人一般壞。
“你是在向麥奎問路嗎?啊,哈哈,那你是問對人了,麥奎在天際行走了那麽多年,對于天際的情況了如指掌,哈哈……”達庫拉面前的貓人笑着給他指了一個方向,如果換一張人臉,那這笑容可能會看起來更加真誠。不過這笑容如果在一隻貓的臉上出現,那怎麽看都怎麽覺得有點狡詐的意味。
達庫拉的确受騙了,在他看到這處在風雪中的城市後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切特爾?妄自己還那麽天真的以爲這隻是一個貓人奇怪的姓氏而已,哪知這真的是騙子的意思!
如果說,天際雪漫領諾德人給達庫拉的感覺是對外族“有點”不友好的話,那麽對于他來說,面前的風盔城那可真的就是對外族“極度”不友好了。他在剛剛進入城門的時候就看到了兩三個諾德蠻子在對排擠一個暗精靈!貓人的天生的性格讓他在面對這種事情的時候選擇了旁觀。
也不算是完全旁觀,在路過這幾個諾德蠻子的時候達庫拉就順手從他們身上帶走了一點東西。這算是對他們罪惡行爲的懲罰……
陌生的城池,陌生的人。達庫拉整個下午都在城市裏漫無目的的遊蕩,盯梢下手,再換目标。這種熟練的骨子裏的動作讓他在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十分随意,随意到麻木。
龍裔?那時什麽!難道上天真的就指派自己這麽一個小盜賊去和找巨龍的茬?自己的擠藝恐怕連巨龍的一塊鱗片也偷不走,更别說那些家夥的命了!
夜漸深,達庫拉靠在牆邊看着過往的人們。他有點冷。按理來說,這個時節,以貓人渾身被毛的身體應該感覺不到冷才對。但是這個城市讓達庫拉感覺到了一種寒意,一種來自于行人身上,面對自己時發自靈魂的寒意。
或許自己不是龍裔,他們搞錯了。半月領的那個讓他嫉妒到發狂的年輕領主才配得上這個稱号……
天際的月亮沒有故鄉的大。故鄉?我的故鄉在哪裏來着?看着天空皎潔月亮的貓人突然發瘋似的撓起了自己的頭皮。雖然再奸詐,再貪财,但是故鄉他怎麽可以忘?!撓了許久,他絕望的發現,自己好像忘了自己的故鄉,記憶中隻留下了天空中那巨大的白色月亮。艾斯維爾?這個名字對此刻的達庫拉來說,是出奇的陌生……
蓦的,達庫拉渾身的毛發炸起,這是血的味道!一個人出門在外,可以思鄉,可以頹廢,但是堅決不能失去警惕。失去了警惕就等于把自己的脖子伸到了别人的屠刀下。
這個時候街上的行人很少,達庫拉一眼就看到了這血腥味的來源——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這味道雖然夾雜在風雪中有點淡,但是貓人敏銳的感官還是忠實的把這個味道傳入了達庫拉的神經中樞。
小男孩在面色有點蒼白,不知是抗着那袋東西累的還是精神緊張而吓的。他踉跄着兩步走到一扇大門旁邊,從口袋裏拿出一把鑰匙,打開門後進入了其中……
貓人的好奇心從來都沒有弱過,他也是跟在小男孩的身後,在他進門後走到了門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