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整個西南據點周圍,方圓一裏内所有的樹木全部被魏旭派人砍光,用來擴建加固據點防禦,同時也爲了給對手弄點麻煩,減少他們白天活動的空間。
夜,微涼的風帶走天際盛夏的暑熱,銀色的月光鋪滿整片森林,給寂靜的林地平添一份神秘。
他們到了,就駐紮在一裏外的森林裏。魏旭在據點圍牆的哨塔上眯着眼睛,看着遠處。探測死亡雖然看不了那麽遠,但是那麽多吸血鬼聚在一起散發出的血腥味卻是很難覆蓋的了的。
對手也沒想着隐藏行蹤,森林的邊緣出現了一道火線。不,那是火把連在一起産生的火線,一大片騎兵,人手一支火把,黑壓壓的像是雷雨前的烏雲,以不可抵擋之勢壓向了這即将在暴雨中飄搖的小據點。
“當當當”警戒的鍾聲響徹整個營地,這一夜每人睡,早先他們就被告知,今晚會是第一次戰鬥,第一次和佛克瑞斯軍隊的正面戰鬥。
多年對于突發情況的演習讓這些枕戈待旦的士兵很快的集合起來,既然戰鬥即将開始,也就沒有人去琢磨即将面臨的會是什麽了,他們圍剿過巨人,抵禦過來犯之敵,在平原上捕獵過巨魔。現在,這支隊伍要加上一條,正面對抗吸血鬼大軍!
魏旭看到這種氣勢的瞬間,雖然能夠出戰的就隻有六百多人,但他還是就覺得這場戰鬥會勝利,沒有什麽預言,隻是眼前這群戰士給魏旭的一種感覺。這一瞬間,魏旭突然有種感覺,感覺這支隊伍好像不屬于這個世界了,隊伍的整體氣勢與這個充斥着個人英雄主義的世界全是違和感。
不想那麽多,魏旭揚起了手,手中的噪音術直沖天際,亮白的光帶帶着尖嘯聲在衆人頭頂徘徊。
據點的門開了,隊伍沒有點火吧,他們不需要火把,他們隻要跟着前面的人走就好,前人會給他們開辟好路徑。在吸血鬼軍隊到來之前,半月鎮的軍隊已經列好了陣,盾甲在前,斥候在後,兩翼騎兵拱衛——依舊是老套的雁行陣,這也是魏旭唯一聽過的高端一點的排兵方法了。
“嗚……”低沉的号角聲充斥這整個戰場的上空。面對敵人,盾甲兵和着号角聲整齊劃一的用劍柄有節奏的敲着盾面,每敲三次,第四次所有人都會大聲喊出“喝!”
先是盾甲兵,接着是兩翼的重騎兵,用長槍的末端跟着盾甲兵的節奏一起敲擊着地面,嘶吼着“喝!”。諾德人的天賦就是吼聲,雖然這個隊伍除了羅本,沒有人覺醒戰吼,但是嗓門大這種天賦卻是與生俱來的。
“嗚……喝!”震耳欲聾的聲音讓奧納維柯不得不示意自己的部隊停下。在他的意識中,戰鬥這玩意兒不就是埋伏反埋伏以及當面鑼對面鼓硬剛這幾種方法嗎?爲什麽面前這支隊伍排出了一個奇奇怪怪的陣形,然後站在原地吼叫?
站在一旁觀察了許久,發覺沒有什麽陰謀陷阱之後,奧納維柯再次下命令沖鋒。這次出征他帶了一千二百步兵,三百騎兵——三百騎兵是他自己的,至于一千二百步兵,完全是被感染成爲吸血鬼的普通人。好吧,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是,普通人成爲吸血鬼後,單兵作戰能力也要比一般士兵高一個檔次。
在邊緣整好隊伍,等步兵跟上來後,奧納維柯一揮手,一千二百人的混合方陣就開始向對面這六百人都不到的小隊伍進發,他要用絕對的兵力來碾壓面前的敵人。
就在兩軍即将進入對方弓弩攻擊範圍的前一秒,半月鎮軍隊在魏旭發出一個信号後,改變了呼聲,隊伍正中間,一個手持巨斧的大光頭往前走了兩步,發出了沉悶的呼聲,一個很長很長的音節“嗚……”
像是喝着号角聲一般,所有的士兵都開始了沉聲,發出“嗚”的音節。眼看敵人要進入弓弩攻擊範圍了,大光頭往前跨了一步,這一步下,六百多人好像是受到了影響,不由自主的和大光頭一起吐出了下一個音節“哈!”
一個巨大的,可以吞掉整個隊伍的淡藍色波紋顯現,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向着佛克瑞斯軍隊襲去。
“那是什麽鬼法術?!”奧納維柯呢喃了一句,領兵多年他第一次見到這玩意兒。
“庫伊!”雖然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面對這種法術能量的東西叫這個人解決是沒有錯的。
庫伊還沒有給他答複時,淡藍色的波紋就吞噬了佛克瑞斯所有的士兵,也吞沒了奧納維柯。不需要庫伊的答複,他也知道這是什麽了,這是他們諾德血脈深處的能力,戰吼!奧納維柯成年後第一次感覺到恐懼的滋味,陌生而又熟悉,這種感覺他小時候遇到狼群時體會過……
“額啊!”隊伍中不隻是誰第一個驚叫出聲,這一聲好像是燃到末端的導火線,炸毀了所有人的意志。一千多人的隊伍像是被潮水沖毀的大壩,一潰千裏,前隊裹挾着後隊,兵不識将将不管兵,人流直接帶着奧納維柯往後放逃去。
魏旭自然不會放棄如此良機,手一揮,整個隊伍開始了沖鋒,斥候弓箭,騎兵絞殺……這才是魏旭心目中諾德軍隊該有的戰鬥方式,以戰吼擊潰敵方士氣,然後銜尾絞殺——當然,今天這種情況對于自己的士兵已經是超負荷了,至少一周内他們不可能再用這種方法。
奧納維柯從未想過自己會潰敗的如此快,如果不是庫伊先反應過來,放了好幾發大範圍的平靜術,自己的營地都要被自己的士兵給沖毀了!
“庫伊!他們怎麽可能會戰吼?!”奧納維柯咆哮着對庫伊喊道——這不是出氣,隻不過是單純的氣憤而已。
“那不是戰吼,那隻是一種氣勢積累到一定程度的吼叫……無限接近戰吼,但那不是!”庫伊此時臉色蒼白,滿臉的汗珠,超負荷施法讓他到現在都沒有反應過來。
“那我們怎麽辦?”奧納維柯覺得自己如果不能解決這種問題的話,引來的将會是人生當中第一次慘敗。
庫伊輕輕搖了搖頭,轉身走出了營帳。自從接受洗禮之後,面前的這位大人,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功利,易怒……
“不會的,他們短時間内不可能再使用這種能力,這對他們來說已經超負荷了……”庫伊臨走的話,随着風,一起飄進了奧納維柯的耳朵。
PS:司考沒過,大家爲竹子默哀一秒鍾吧T?T(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