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最近我們幾個真的是能打聽的地方都打聽遍了,不知道這個鎮長是怎麽想的,把個好端端的山,四面挖得跟個峭壁似的。”萊特在一旁說着,一邊偷看着喬布林的臉色。
“再去找找,如果今天天黑之前還找不到更省時的方法,那我們就決定今晚爬上去!”喬布林無奈的歎了口氣,用大拇指揉着額角,一副腦力耗盡的模樣。
“好的頭兒。”萊特答了一聲,然後就走出門去,裝模作樣的去探聽消息。
半月鎮,清蒸海象牙旅館。
羅本一個人帶着魏旭做的假發套,貼着濃密的眉毛,坐在一邊的桌上吃着碳烤鹿肉,喝着蜜酒,不是說羅本喝不起黑荊棘烈酒,隻不過是因爲他就好這一口。
雖然不明白爲什麽魏旭要讓他告訴那個賊己方的計劃,但出于對魏旭的信任,他還是來這裏等着那個賊,然後照着魏旭說的做。
“大人……”一個聲音穿入羅本的耳中,他手上的動作停下來,瞄了來人一眼:“我還以爲你膽小不會來了。”諾德人對于這種小偷小摸很是瞧不起。
“我們頭兒準備今晚動手,如果找不到其他路就走趴峭壁,走山路。”對于羅本的不屑,萊特絲毫不在意,平時被這樣看多了。
“大人讓我告訴你,今晚米爾納大師和托夫迪爾大師會帶學員們出門去采集螢火蟲還有捕捉山貓做藥物分析實驗,晚上不會回來,他會在東營放一把大火把注意力吸引過去,你們趁着這個機會溜進去。”羅本一闆一眼的背着魏旭教給他的東西,這些事情讓他去理解着說,指不定搞出什麽幺蛾子。
“好的好的……啊?什麽?”萊特還以爲這位大人要讓他回去繼續探聽消息,或者是想辦法阻止頭兒的計劃,結果沒想到居然還幫着自己,一時間腦殼兒有點發燒,反應不過來。
“怎麽?不樂意了是嗎?”羅本一瞪眼睛,吓得萊特兩腿一顫。他的膽兒沒那麽小,但是不知道爲什麽,前天晚上的事情好像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噩夢,現在就連見到那個惡魔的随從也覺得腿肚子打顫。
“願意願意,怎麽會不願意呢?大人您吩咐我照辦就是了。”萊特立馬低聲快速說道,生怕羅本反悔的樣子。
“好了,該說的都說了,我也該走了。”說着,羅本起身就要離開。
“哎……大人……大人您等等。”萊特立馬上前拉住羅本的鬥篷角。
“怎麽?不幹是不是?”羅本眼睛一瞪,吓得萊特趕忙松手。他現在越來越瞧不起面前這個懦弱的諾德人了,但是不知道爲啥就這麽喜歡吓這個慫包。
“不不不……不是不是,我隻是想問問大人什麽時候把解藥給我。”萊特可不管那麽多,急急忙忙的問道。
“解藥啊。”羅本瞥了萊特一眼。
“對!解藥。”
“大人說了,等你辦成了事情,解藥自然就送到你手中。”羅本嘴角咧了咧。
“可是……”
“沒有可是,信的話,你還有活的機會,不信的話你就祈求有個大煉金師能在一天内給你配出解藥吧。”羅本丢下一句話,而後轉身離去,留下萊特一個人在酒館的角落發呆。
羅本回去的路上心裏面對于魏旭的崇拜簡直是猶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翻滾不息了,當然,憑羅本的口才說不出這樣的話來。今天最後的兩句話也不是羅本自己想的,全是魏旭給他教的,他搞不懂爲什麽自己老大可以猜到這個家夥怎麽說,反正就是跟老大講的一模一樣。現在回想起來,昨晚聽老大說的時候自己還有點不相信呢。
魏旭也隻是發現那個叫做萊特的盜賊被吓破了膽兒之後,設身處地的模拟了一下,然後就猜到了這段對話,當然,這段對話的目的也僅僅是給這個埋在那群盜賊身邊的釘子更大的影響力,讓他逃不出手掌心而已。
旅館裏人聲依舊鼎沸,兩個人剛剛的行爲都可以放低了聲音,在這種地方不是專門注意,基本上都是發現不了的。萊特恍惚中出了旅館,和迎面走來的一個穿鬥篷的人擦肩而過,那一瞬間,他看到了鬥篷下面的一張亞龍人的面孔。
“羅本,我說的你都告訴他了嗎?”另一邊,剛剛卸掉妝回到鎮長居所的羅本一進屋,就碰到了迎面而來的魏旭,這個事情他生怕羅本出什麽錯,但是親自去的話就會顯得掉價,有點不符合自己裝的這個死靈法師的氣質。
“哈哈,老大,真是神了,你告訴我的話,還有他的反應基本上一模一樣,那個蠢賊居然還真的就信了。”羅本興奮的對魏旭道,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麽爽的時候,那種把人玩弄于股掌間的體會也是絕無僅有的。
“額,話傳到就好,我們可以準備接下來的一步了。”魏旭心中的疙瘩終于落地,立馬就喚來了幾個營的統領,告訴他們今晚進行火災演習,設定爲全軍參與,軍營東部大規模失火,在半個小時内搞定。法師學院那邊在和薩沃斯商量這個對策的時候已經安排到位,今晚米拉貝勒和托夫迪爾也會按計劃不回學院,直接帶着學員們在野外收集螢火蟲,捕獵山貓。
“很多的時候,會出現敵暗我明的情況,如果出現這種情況,作爲一個統領者一定不要慌亂,我們更多的要想的是如何主動出擊,化被動爲主動。想想敵人爲什麽存于暗處他們不就是伺機待發想要對我們雷霆一擊嗎?我們就給他們這個機會,像我接下來講述的這個親身經曆的案例一樣,沒有機會創造機會,讓他們以爲是主動出擊,但孰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全都被我們收在眼中”——《策略論》魏旭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