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那天在莊園,向東流所帶給他的恐懼,着實是影響非常深遠的,時不時就會在秦鍾蜀的腦海閃過,令他下意識繃緊神經,心兒發顫。
不過,當秦鍾蜀下意識地轉身,并且看清了那說話與拍手之人之後,便猛地嘴巴大張,吃在嘴裏的大口香蕉愣是嚼不下去,同時一顆心兒,也跟着哆嗦了起來。
當然,話又說回來了。
秦鍾蜀緊張歸緊張,害怕歸害怕,可他對于向東流,其實也是憎恨的。
要知道,斷手之仇,可不是說釋懷就釋懷的。
因此,在秦鍾蜀的心底,此刻除了緊張與害怕之外,其實還有一絲濃烈的仇恨之火在蔓延着。
隻不過,礙于向東流的恐怖身手,秦鍾蜀卻不敢表露他那番仇恨的。
“秦老大。”
金老三微微笑着點頭,算是招呼道:“今天東哥來找你,其實是有件事情想同你商量,希望你不要過于沖動。”
言下之意,他其實是擔心,秦鍾蜀會因爲向東流斷了他的手,而立刻叫人過來砍向東流。
而金老三又知道,秦鍾蜀不管一個人還是一堆人,全都無法敵得過向東流,因此略微有些念及舊情的金老三,倒帶着幾分提醒的意思。
不過,看在秦鍾蜀的眼裏,可就是另外一番意思了。
首先,秦鍾蜀與金老三之間的關系,就不用多說了。最最重要的是,金老三知道向東流是他秦鍾蜀的敵人,仇恨的敵人!
可現在倒好,秦鍾蜀的好朋友金老三,卻把他秦鍾蜀的敵人向東流給待到了房間,你叫秦鍾蜀如何不會猜測金老三究竟是站在哪一邊的?
幾乎是下一瞬間,秦鍾蜀便恢複了鎮定,一邊吃着香蕉,一邊暗怒地挖苦說道:“我說老三,你什麽時候變成替别人跑腿的了?難道你沒照個鏡子看看,這時候的你,完全就跟狗一樣?”
“還行,模樣兒挺帥,絕對是師奶殺手。”
金老三又怎會聽不出秦鍾蜀的嘲諷與暗罵之意?
隻不過,礙于多年的交情,金老三還是有些不太願意跟秦鍾蜀攤牌,因此笑哈哈地打了個馬虎眼,然後目光便看向了向東流,希望向東流可以打破這個沉寂。
“好吧,既然你不好意思開口,那就由我來說。”
向東流微笑着點頭,自顧在房内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與慕淩倩坐下後,才緩緩說道:“其實秦老大,你是個聰明人,我想你應該很明白我此次過來的目的!”
“想都不要去想!”
秦鍾蜀也不傻,哪怕向東流不說,他也能夠猜測得到,因此想也不想地怒聲拒絕道:“你***斷了我手,還有臉來跟我要秦家軍的控制權?信不信老子一泡尿淹死你?”
“草!怎麽跟我東哥說話!”
周小強一聽,頓時沖了上去,直接推開那被吓得目瞪口呆的性感護士,一把将秦鍾蜀給揪得半坐起來:“老家夥!你信不信,我現在一把就将你丢出窗外?”
“爛命一條,随你的便!”
秦鍾蜀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如果秦老大真這麽想死,我不介意。”
李少宗打着背手,忽然出現在房門口,一步步踏了進來,自信從容:“反正憑我花王幫幫主的聲威,要将你這一部的秦家軍勢力收回,也不是什麽太難的事情!”
說到這裏,李少宗便猛地點了點手指:“對了,忘記告訴你,在剛不久之前,金老三已經答應歸順了!如果你識趣,還是把秦家軍部給交出來吧!免得說我們欺負你一個殘廢!”
“全部聯合着,針對我一人是吧?”
秦鍾蜀見李少宗也出來了,于是惱怒目光逐一掃過向東流和金老三,以及李少宗,心中怒火就好像狂潮般瘋狂席卷。
在秦鍾蜀看來,他其實是最可憐的一個,同時也是最勢弱的一個。
卻沒想,向東流和金老三,以及李少宗,竟集體聯合着要對付他,一副讨伐的姿态。
所以,這讓秦鍾蜀心中特别的不自在和憋屈,十分想擁有非比尋常的力量,最好一下子就将向東流三方給打得集體趴在地上告饒才好。
不過很顯然,願望是美好的,但現實卻也殘酷。
秦鍾蜀既不是超人也不是奧特曼,更不是蜘蛛俠,所以他現在手頭上,除了秦家軍之外,壓根兒就沒有任何能與向東流三方對拼的力量。
哪怕算上秦家軍了,也還是沒法跟向東流三方匹敵。
因此,那種被‘欺負’時,又偏偏無力反抗與報仇的憋屈感,着實讓秦鍾蜀都差點瘋掉了。
所以下一瞬間,秦鍾蜀便震怒無比地用他那隻斷了手指的手,狠狠将被窩給掀了開來。
“嘩!”
一陣頗強的風兒激蕩,向東流等人立即瞧見,秦鍾蜀的床上竟整整齊齊地擺了一排炸藥,目測至少有五十公斤以上,足以在瞬間就将整個房間給炸得粉碎。
“這是你們逼我的!”
秦鍾蜀拿起一個遙控,咬牙切齒的樣子顯得有些猙獰:“如果你們再敢提什麽交出秦家軍的話,我可就不能再忍了!大不了大家同歸于盡!”
“我靠!早就在床上裝好了遙控炸彈!”
周小強和宮思誠,以及伍長空等人一看,頓時目瞪口呆,着實被秦鍾蜀這一舉動給吓得不輕。
哪怕向東流,也有些意外。
事實上,他倒是有自信,能夠在秦鍾蜀引爆炸彈之前,就将慕淩倩給瞬間帶離出炸彈的爆炸範圍。
可這樣一來,周小強和宮思誠,李紫傾和伍長空等人呢?
他們一個個,要麽是東門重要人物,要麽是軒轅盟的主要成員,個個都是至關重要的角色,犧牲哪一個都是向東流所不願意和無法接受的事情。
因此,向東流自然無法選擇獨自逃跑這一途徑,于是故作不悅地呵斥周小強道:“小強!快放手!我們是來談判的,别把秦老大搞得那麽激動!”
聞言,周小強會意地點了點頭,忙忌憚地松開秦鍾蜀的衣襟而舉起雙手,一步步戒備着往後緩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