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鍾不懼這話明顯帶着幾分逼宮的意思,于是就不得不讓人明白,此次月會,三洋會的第一把手和第二把手之間,必然會有一場血雨腥風的鬥争發生。
“不錯嘛!這話說得很妙!”
向東流暗自稱贊,倒是覺得鍾不懼這話合情合理。
如果曲正中不提前退位,那就會有那想要連任的嫌疑。但如果提前退位,則正好遂了鍾不懼的願,也遂了他東門的願!
隻要鍾不懼坐上三洋會的正會長一職,那麽将三洋會合并到東門,也算是踏出了最艱難的一步!
“鍾不懼,你可不要咄咄逼人!”
曲正中一聽,頓時拍案而起。
就算是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曲正中還是三洋會的一把手?自然容不得鍾不懼這般的放肆與挑釁。
畢竟,三洋會的正會長,是整個三洋會中分得利益最大的一個,如果他提前退位,那麽抛開名聲受損不談,光是利益就會受損很多很多,哪裏會着了鍾不懼的道而輕易采用這種提前退位的方式來證明清白?
再說了,鍾不懼如果一直認爲是他透露了行蹤給向東流,那麽在鍾不懼坐上正會長之後,必定會報仇對他不利!
“我可沒有逼你!”
鍾不懼笑呵呵道:“我是受害的當事人,難道我還會說謊不成?如果不信,我甚至可以請證人出面,或者幹脆去調用當日沃爾瑪的監控,看看事實是不是如此!”
“哼,你得罪了東門東哥,我不否認,但你的行蹤,卻并不是我所透露。”
曲正中冷哼一聲,突然對着在場那些三洋會的長老和堂主香主們拱手:“想必各位,都有聽過最近燕京風頭很勁的東門,以及東門老大東哥吧?”
“其實東哥的事迹,完全可以證明他這個人雖然年輕,但不論是能力還是智謀,都是非同尋常的,相信跟他打過交道的人都深深明白!”
“先有天鷹酒吧的二把斧,後有金雷幫,再接着是天河會那樣的存在,現在又是鐵鈎會和胭脂坊!這一個個或大或小的勢力,可都是被東門給一口吞掉的,大規模的流血事件幾乎很少發生!”
“粗略一算,東門在東哥的領導之下,用了短短不足三個月的時間,便一躍成了燕京大學城的霸主!這等擴張速度,恐怕我們在場所有人都有些望塵莫及吧?”
說到這裏,曲正中才看着鍾不懼道:“所以說,東哥能找到你的行蹤,并不奇怪,因爲人家有這個能力,但好像不能懷疑到我的身上吧?如果我要害你,直接叫人把你暗殺了豈不更好?何必要讓那東哥打你一頓又放了你?”
“哼,要不是我機靈,他早已把我殺了!”
鍾不懼越說越怒,再次狠拍了一下酒桌哼道:“那日東哥來找我的時候,第一個見他的人是你,而我卻從私人車庫離開去了沃爾瑪,接着就遇到東哥追殺,你敢說這件事跟你無關?如果東哥知道我的行蹤,他何必要多此一舉的過來見你?”
“事有湊巧,總之絕對不是我!”曲正中氣哼哼道。
“這話說出來,大家覺得有說服力嗎?”
鍾不懼哈哈大笑,登時大手一揮,讓那看到手勢的周小強和宮思誠等東門成員,全都蹦了起來。
暗藏的砍刀,則更是直接亮出。
至于向東流,則躲在靠後的位置,不讓曲正中看到他。
略微一頓,鍾不懼便在曲正中等三洋會成員臉色大變的情況之下,怒指曲正中道:“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非得宰了你不可!”
“終不舉,你他媽不想活了?竟敢讓那麽多手下帶刀入場?”
“好大的膽子!這丫的想要謀權篡位啊!”
“有沒有搞錯?誰做的安檢?”
随着一把把寒光閃閃的砍刀亮相,不少三洋會的長老以及堂主都心驚得厲害。
畢竟,鍾不懼眼下的架勢,隻要不是傻瓜都能看出他有備而來,如果真正火拼,恐怕他們多多少少都會遭受幾分波及。
“我大膽嗎?”
鍾不懼頗爲猙獰地吼道:“既然你們要這樣認爲,那就認爲吧!反正老子今天不把這件事情解決,遲早有一天也會被曲正中給暗殺掉,方便他連任下去!”
說完,鍾不懼便環視一圈,看着三洋會那些長老和堂主道:“各位叔叔伯伯,還有會中兄弟!你們來評評理,我到底有沒有做錯?今日帶刀進入會場,也是迫不得已!我就是擔心他曲正中死不承認!”
“現在看來,我的擔心是正确的!如果我不事先準備,你們覺得今天能解決這件事情嗎?他肯定會一口否認,然後找機會殺了我!”
“不錯,現在不懼能提供證據,但正中卻沒有絲毫證據,隻有一面之詞,我看嫌疑最大的還是正中啊。”
那位三叔點了點頭,渾濁的老眼猛地淩厲道:“自我三洋會開創以來,連任這兩個字,一直都很敏感,而且爲此發生的争鬥也不知多少!今天看來,又是一樁連任的鬥争啊!堅決不能再讓它發展下去了,否則我三洋會必定四分五裂!”
“支持我的,請往左邊站!不支持的,請到曲正中那邊去!”
鍾不懼冷笑地指了指:“今天我與曲正中之間,一定要做個了斷!既然他不提前退位而證明清白,也就意味着他很想把會長當下去,連任的野心就好像司馬昭之心似的,路人皆知啊!”
“……”
就在鍾不懼的一番強硬态度之下,整個會場霎時混亂了起來,好些個香主堂主都是觀望不已,最終絕大部分都傾向了鍾不懼。
畢竟,曲正中雖然還是三洋會的正會長,但畢竟快要退位,如果他們還要支持曲正中,那麽将來等鍾不懼接任的時候,他們豈不是會被打入冷宮?何不現在就支持鍾不懼,謀得更大更長遠的利益呢?
略微過了五分鍾,仍然停留在曲正中方陣的人數,隻有一百五十不到。
其中包括一位三洋會長老,一位堂主,以及一位香主。反觀鍾不懼這邊,卻是三大長老三大堂主,以及香主多位,高下立判。
“既然事已至此,那我隻能采用三洋會的老規矩辦了!”
曲正中見退無可退,終是雙拳緊緊地握了起來:“其他不相關的叔叔伯伯,以及各位兄弟,全部退開!今天不是他鍾不懼死,就是我曲正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