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倒不是她們不想搭把手地幫忙,而是覺得,以她們和許媛媛的力量,即便砍斷楊樹也難以搭獨木橋過去對面山頂救人。
因此,對于一件根本就沒法做到的事情,她們認爲沒有必要去浪費體力。
于是,那位鵝蛋臉的特種女兵,不禁再次勸了一句:“許姐,不如我們再想想其他辦法吧?比如說,發求救信号給齊老說明情況?”
“或者,到崖底去找找你朋友的背包?她們不是攜帶了登山用的繩索嗎?”
“是啊!想其他辦法比較好啊!許姐!”
另一名特種女兵也勸說道:“再說了,許姐可别忘記咱們的野外生存訓練比拼啊!如果因爲這個事情而耽誤太久太久,那可是會被除名死神計劃的!”
“不要再說了。”
許媛媛固執地否決道:“崖底那麽危險,沒有繩子同樣無法下去!而那個求救裝置,一按下去就代表放棄,沒有人會給你講那麽多的理由。”
“如果換在真正的戰場之上,放棄也就等于舉白旗像敵人投降,你們願意嗎?”
說到這裏,許媛媛強行咽下胸中的一抹難過,幽幽一歎道:“對不起大家了,我這人比較自私,不是一個合格的隊長,同時也沒有辦法撇棄好姐妹而帶你們完成訓練!”
“如果你們想先走一步的話,最好把其他隊員聚攏再說,事後我會跟齊老和黑冥教官解釋清楚,讓他們把我一個人除名死神計劃就好。”
說完,她卻更加狠命地劈砍那腰身粗壯的楊樹根部,一刀又是一刀,全然不管右手因爲揮刀砍樹而滋生的酸痛與勞累有多強烈……
心下間,她都不知有多麽的焦急和擔心。
她知道,她的好姐妹姚欣蕾,其實很怕很怕毒蛇。而在這原始山脈之中,又怎會沒有毒蛇呢?
所以,在那山頂可活動範圍非常有限的區域之中,如果真出現幾條毒蛇的話,她都不敢想象姚欣蕾她們會怎麽樣了!
萬一害怕毒蛇而急忙逃跑,然後失足摔下山崖該怎麽辦?
再者而言,這邊又是了無人煙的地區,如果她不救姚欣蕾,又有誰來?
從小到大,她許媛媛就這麽一個好姐妹。兩人曾經一起上高中,相約考大學,然後又商量着回到同一個城市工作。
她們的青春時代,都在彼此的關心之中度過。有歡笑,有難過,有開心,也有憂傷,不是親姐妹卻勝似親姐妹。
因此,不管有多艱難,她許媛媛都要盡早地把姚欣蕾從那座被懸崖孤立的山頂救出來。哪怕累死都在所不惜。
“許姐!你别這樣子好不好?我們沒有怪你的意思啊。”
那名鵝蛋臉的特種女兵,差點就哭出來了。許媛媛每每狠命地砍下一刀,都仿佛在她心底刺下一般,很痛很痛。
雖然她們,和許媛媛相識不到半個月。可許媛媛對待第二小隊所有成員的态度,卻讓她們倍感珍貴這番戰友情誼。
甚至,現在見許媛媛爲了救好姐妹,而完全把訓練抛在一邊的所謂自私之舉,她們都有些嫉妒姚欣蕾了。
爲什麽,不讓她們和許媛媛,也有這麽一段好姐妹的青春經曆呢?
就在這,瞧見許媛媛的決然時刻,那兩名特種女兵不禁再次對視了一眼,卻也感覺目前并無其他法子救人的情況之下,似乎也隻有砍樹搭橋這一途徑了。
雖然說,楊樹很難被砍斷,即便砍斷也難以搭橋成功。可這總比,什麽都不做的好吧?
于是乎,那名鵝蛋臉的特種女兵,很快拔出戰術匕首到了許媛媛對面,在她的反方向劈砍楊樹根部,以便加快楊樹倒下的速度。
而另外一名女兵,則嘴裏含着戰術匕首,直接攀爬上了楊樹頂部,将那亂散的樹枝全部切斷,從而減輕楊樹的整體重量。
不過,就在砍了大約兩分鍾樹枝的時候,她卻從楊樹上瞧見,不遠處極速跑來了一隊軍人的身影,一個個步履穩健,帥氣如風。
乍一看,她還以爲是血影的小隊呢!
可仔細瞧了瞧後,她卻發現那是向東流所帶領的第五小隊,于是驚喜而又激動的情緒簡直好比滔滔江水般地在她心底洶湧澎湃,根本忍不住地失聲大叫:“許姐!許姐!你朋友有救了啊!向總隊長帶人過來這邊了!”
“真的?”
“向總隊長?”
“是啊!他們朝這個方向跑來了,估計是看見了你朋友被困的狀況!”
“……那還等什麽?快走!”
許媛媛一聽,頓時狂喜萬分,愣是連楊樹也不砍,直接收起戰術匕首就往姚欣蕾所在的方向跑去。
“哎,許姐!你們等等我啊!”
“……”
時隔兩分多鍾的奔跑,許媛媛再次回到姚欣蕾被困山頂的對面位置,同時也和跑來的向東流等人碰面。
“許姐?你怎麽在這?”
向東流掃視一圈,頓時眉頭直皺道:“你的水壺,還有生存工具包,以及隊員都哪裏去了?是不是被血影的人搶了?”
“嗚,你先别問那麽多了啊!”
許媛媛差點熱淚盈眶地撲過去,可卻礙于張枭等人在場的關系生生忍住道:“我不要緊,快把欣兒救過來才是正事,她被困在了對面的山頂!”
“别急!我這就動手!”
向東流看她一副狼狽的樣子,不禁有些憐惜地過去抱了她一下,輕輕一拍她的香背安慰之後,才招呼張枭和上官雁等人都把繩子解下,一根根地打死結而接駁起來。
考慮到姚欣蕾她們有四個人的關系,向東流還把接駁起來的繩子對折,以便加粗弄結實一些。
完了後,他就把一頭綁在這邊山頭的大樹樹幹,而另一端則抛向姚欣蕾那邊道:“欣姐,待會兒把繩子找個穩固的地方綁好,然後你們沿着繩子過來可好?”
“嗯!沒問題!”
姚欣蕾一看向東流英姿勃勃地出現,頓時整顆心都暖洋洋的。
在這一刻,即便她身處懸崖頂部四面楚歌,也絕無半點害怕。隻要有他在,她就能感覺到暖暖的安全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