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東流微微謙虛一句,可卻聽在刀疤的耳中,這都不知有多麽的令他吐血,同時也絲毫不敢對他小觑了。
先不說,向東流是如何知道他被罵十句陽痿的糗事。哪怕,向東流剛剛給他所下的套子,這就已經非常高明,簡直神不知鬼不覺地讓他踩了進去。
即便,他刀疤的心裏再如何自我催眠,死活都不要承認自己的罪行。可是,他卻又不知不覺的承認了。
肖雲飛和許媛媛兩人,也都紛紛認爲,向東流這是在掩飾他的能力。于是,兩人盯着他那黑色禮帽遮蓋下的冷峻側臉,微微有些失神,紛紛暗想他的腦子究竟是什麽構造?爲什麽他們想不出這個套?
稍稍一頓,向東流也沒有急着審問,而是喝了一口鐵觀音之後,直接靠在真皮轉椅閉眼,并且轉過身去背對刀疤。
“額。”
刀疤和肖雲飛,以及許媛媛三人,齊齊被向東流這姿态弄得迷糊不已,根本不知道他這麽做的用意何在。
于是,在向東流閉眼的時間裏,他們三人誰也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盯着向東流的一舉一動,并且暗猜他接下來會怎麽審問刀疤的其他罪行。
随着時間一秒一秒流逝,整個審訊室裏安靜得有些可怕,即便呼吸聲音粗重一些都可以被其他人聽見。
刀疤看着向東流的黑色禮帽,居然逐漸地緊張起來。同時,他腦海也在不自覺地思量着,自己所犯過的那些罪行之中,究竟有哪些存在被攻破的破綻需要掩飾。
說白了,刀疤這是在做好反偵查和反審訊的心理準備。
不過,他再如何思量也不會想到,向東流卻在借助心靈戒指的獨特妙用,絲毫不差地傾聽他所思量的一切。
稍稍隔了一會兒,就在向東流感覺差不多的時候,立即轉動那真皮坐椅面對刀疤,繼而緩緩睜開了雙眼:“你還是主動一些的招了其他罪行比較好!否則,你一定會後悔!”
“哈!哈哈哈哈!”
刀疤忽地大笑,言語間頗爲不屑道:“你就少吓唬人了!雖然你剛才的辦法不錯,但是,你覺得我還會被你套第二次嗎?做你的春秋大夢!”
“呵,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我剛才,一點都沒有下套讓你鑽的想法。”向東流攤了攤手笑道,“你也不用這麽提防,反正你遲早都會交代一切!”
“做夢!”
“那就試試看!”
向東流冷笑地站起身,左手微微插在黑色風衣兜裏,一步步緩慢地走到了許媛媛身邊,右手接過她的筆記本遞給肖雲飛記錄。
緊跟着,他便握住許媛媛的柔滑玉手,森冷目光盯着刀疤道:“你罪孽深重!除了之前的綁架和走私之外,你還犯了殺人滅口的謀殺罪!而且,你謀殺的這個人,還是許警官的親弟弟!”
這話一出,許媛媛立即渾身微顫,動人美眸之中陡然滋生了幾分朦胧水霧,于是下意識地反握向東流的右手,極力地控制着自己情緒等待。
“你……就編!反正嘴巴長在你身,随你怎麽說。”
刀疤心中雖然微微有些不安,可卻并未有絲毫的表露。因爲,他已經把謀殺相關的一切罪證,可以抹去的全都抹去,不能抹去的也都隐藏。
所以,隻要他刀疤死活不說,誰也不能拿自己怎樣。
“呵,我瞎編?”向東流好笑道,“你的一切秘密在我而言,都是透明的!”
“許警官的親弟弟,名叫許元昊,他是北明市第三高中的一名學生,同時也算得一個小混混。當然,這不是重點,關鍵是你跟許元昊所在的混混陣營不同,平常時候就互相看不對眼,小沖突不斷。”
“而恰巧的,卻是許元昊在某個豔陽高照的時間裏面,撞見你刀疤收購别人偷來的大量黑車。所以,他要求你分一杯羹,否則就報警把你抖出去。”
“但是呢,你身爲金鼎修車廠的大哥,自然不會讓許元昊這樣的小混混分享利益,所以就命人打了他一頓,讓他識趣的乖乖閉嘴。”
“可是,你似乎沒有料到許元昊的背景不小,他當天就叫了警察過來反撲了一回。所以從這之後,你就日夜提心吊膽,最終幹脆來了一次殺人滅口!”
“咚咚咚咚!”
刀疤因爲兩手被铐無法鼓掌,所以就幹脆地錘着桌子,哈哈大笑道:“不得不說,你編故事的能力還真是厲害,這故事相當精彩啊!以後去當小說家!哥一定買你的小說看!”
“不要轉移話題!”
向東流微一冷哼道:“就在當天,你糾集手下的亡命之徒去砍死許元昊的時候,其實你自己也在現場不遠的一家油漆店裏。”
“瞎說!我怎麽會在現場?”
刀疤瞪了瞪眼,心底忽然滋生了幾分心驚肉跳,淡淡的恐懼感則充斥全身。
因爲,當時的油漆店裏,除了店長和他刀疤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了。而那店長,其實被他事後爲了以防萬一而收買,如果膽敢抖露出來,那麽店長也會受到牽連和自己的報複。
所以刀疤認爲,店長不敢抖露自己身在許元昊被殺現場的這件事情,同時,也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他在現場!
然而眼下,向東流卻依然輕松說了出來!這讓刀疤感覺極其難以置信!
“真的很不幸!”向東流嘴角帶着幾分玩味地說道,“那油漆店的店長怕你連累他,所以早就把你身在現場的事情,主動告訴了肖隊長和許警官,并且得到了免罪和警方的保護。”
“嗯!這件事情我知道。”
肖雲飛微微笑着點頭配合,不過心下間,他卻在暗自苦笑不已:“我其實什麽都不知道!油漆店的店長是誰?許元昊被殺的當天,刀疤有出現在現場嗎?怎麽我和小許都不知道?”
“你就繼續瞎說!”
刀疤可謂不見棺材不掉淚,雖然心底越發的感覺不安,可卻依然強硬道:“即便我在油漆店裏怎麽了?難道這就證明,是我叫人殺了許元昊?”
“不能!”向東流淡笑地搖頭,“我這是給你一點警告,讓你主動交代!如果你還想頑抗到底,那麽,我會讓你哭得很有節奏!我說過,你的一切秘密在我而言,都是透明的!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信了!”
“……”
一聽這話,肖雲飛和許媛媛兩人,可謂對視一眼地哭笑不得。因爲,他們感覺向東流這話似乎有些誇大其詞。
同樣,刀疤也不會相信,他覺得向東流是拿自己沒有辦法,所以才想吓唬自己。于是,念頭一閃之後,他幾乎立即叫嚣道:“我現在很想哭啊!你讓我哭!快點快點!越凄慘越好!越有節奏越好!”
“呵,你會老實交代的!”
向東流也不生氣,微微一笑之後森冷目光便緊緊盯着刀疤,一字一頓道:“你犯了一個嚴重錯誤!那就是道混的人不該有家庭,可你偏偏有!”
“如果,我把你家裏的所在和情況公開,那麽我保證,明天你的仇人就會找門,然後把你的家人亂刀砍死!所以,識相的最好主動交代,我的耐心有限!”
“你……你怎會知道我有家庭?”
刀疤頓時面色陡然劇變,猶如遇見鬼神一般的恐懼萬分,卻是真的很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