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報界的秘密行動，沒人會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
不管cia信不信泰國情報機構提供的“物證”，是否覺得吃了大虧，有再多的苦水也隻能往肚子裏吞，絕不能透露一丁點消息。原因很簡單，cia與軍情局交換軍事技術，違背了美國法律，如果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不但cia吃不了兜着走，連授權cia采取行動的弗雷德裏克也将面臨彈劾風險。
“伊朗門事件”，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鑒。
軍情局也一樣，哪怕潘雲生真被炸死，也隻能自認倒黴，絕不會向外界透露任何消息。
0月5日，cia局長特雷杜伊家裏發生火災，消防人員趕到時大火已經吞沒了整棟房屋，最終僅找到被燒焦的屍體。
此事在美國引起悍然大波，很多美國人在這個時候才知道cia局長的真實身份。
在國會民主黨議員的強烈要求下，不但f逼介入調查，衆議院與參議院的司法委員會還邀請國内新聞媒體聯合成立了由18人組成的獨立調查小組。
年底前，f逼與獨立調查小組先後公布了調查結果。
埋在地下室内地液化氣儲存灌洩露導緻火災，特雷杜伊當場被燒死，dna檢驗結果完全正常。因爲特雷杜伊與妻子分居，父母住在芝加哥，子女均已獨立成家，所以當時家裏隻有特雷杜伊一個人。周圍的“鄰居”還證明，特雷杜伊在夜間11點左右回到家中，大概6個小時後發生火災。以此推斷，火災發生時特雷杜伊已經上床休息。
美國鬧得沸沸揚揚。共和國“清靜”得多。
0月7日。宮本健太郎地葬禮在西安舉行。除了宮本健太郎地子女與前妻之外。參加葬禮地不到1c人。而且都是從軍情局培訓學校抽調地“臨時演員”。潘雲生沒有去、李存勳與劉曉賓也沒有去。不是他們不想去。而是不能去。
按照趙潤東地吩咐。軍情局追授宮本健太郎“特級特勤榮譽勳章”。
宮本健太郎成了共和國曆史上第一個被錄入“軍事情報局功勳名錄”地日裔間諜。在“軍事情報局功勳陳列室”擁有了一席之地。隻是到數十年之後。宮本健太郎地“存在”才得到軍情局承認。陳列室地相片也換上了一條新地标簽。
爲了保守秘密。軍情局沒有給予宮本健太郎地子女“經濟補償”。
除了參加葬禮地人員與看墓人之外。沒人知道當天發生在西安郊區公墓裏地事情。
在軍情局，宮本健太郎的葬禮不算“冷清”。當年，李存勳父親的葬禮更加簡單。雖然軍情局會爲所有“殉國”人員追授榮譽勳章，但是在相關機密文件解密之前，軍情局如同世界上的所有情報機構一樣，不會公開“殉國”人員的真實身份。
所有在情報戰線上立志爲國效忠的情報人員都會接受這樣地結局。
1c月9日，潘雲生的“葬禮”在北京八寶山革命公墓舉行。
與宮本健太郎的葬禮相比，潘雲生的“葬禮”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參加葬禮的不但有共和國元首趙潤東、國務院總理龐興龍、總參謀部總參謀長彭茂邦等國家領導人，還有前元首紀佑國、軍情局退任局長等重要人物。
雖然沒有邀請記者前來采訪，共和國的新聞媒體沒做任何報道，但是爲潘雲生舉行如此高規格地“葬禮”，擺明了做給cia看。
潘雲生自然不能參加自己的“葬禮”。
李存勳即将被任命爲軍情局局長、劉曉賓即将被任命爲軍情局副局長，兩人不能在公共場合裏面，也沒有參加潘雲生的“葬禮”。
趙潤東在“葬禮”上“悲痛追悼”爲國奮鬥數十年、爲共和國情報事業做出重大貢獻的戰友時，潘雲生、李存勳與劉曉賓在位于密雲水庫附近的一棟别墅内消磨時光，等待“葬禮”結束。
共和國領導人中，知道潘雲生活着地隻有趙潤東。
不得不說，趙潤東演得太逼真了，不但“單純”的彭茂邦被騙得掉了幾滴眼淚，連“細心”地龐興龍也被蒙在鼓裏。“葬禮”上，紀佑國雖然沒有彭茂邦那麽激動，但是神色一直非常嚴肅，沒人知道他的想法。
“葬禮”結束，趙潤東一行人先去了元首府，随後趕往密雲水庫。
“老趙，我跟你說，這事肯定沒完。今天老紀也在，我把話挑明了。不管你同意還是不同意，我們必須采取行動，動員命令已經準備好了，馬上就能下達。别跟我說其他地，你想阻止我，馬上解除我的職務，不然我……”
聽到這話，潘雲生立即笑了起來。能說出如此狠話地人，隻有彭茂邦。
“老彭，你都幾十歲的人了，怎麽還是這脾氣？”
“什麽脾氣，我是有脾氣，總比……”
彭茂邦的話嘎然而止，因爲他看到了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潘雲生。
跟着進來的龐興龍也吓了一跳，還揉了揉眼睛，那神色就像見到鬼一樣。
紀佑國不但沒有感到驚訝，反而露出了一絲心領神會的笑容。
“小潘，你别吓我，你……你是人是鬼？”
潘雲生歎了口氣，從包裏掏出2包香煙，丢給了坐在旁邊的李存勳與劉曉賓。兩個年輕人笑得很開心，像是剛剛赢了一筆賭注。
“老彭，你是從屍體堆裏爬出來的，你相信世界上有鬼？”潘雲生搖了搖頭，苦笑着說道，“一句話，害我輸掉兩包煙，幸虧賭得不大。”
“你……”彭茂邦愣了一下，幾個健步沖上去，擂了潘雲生一拳，“你小子……你做的好事，害得我爲你大哭一場，還笑得出來！”
“老彭，要怪，隻能怪你自己。”紀佑國也笑了起來，“老趙在‘葬禮’上給了我們那麽多暗示，你都沒有注意到，還來怪小潘。”
“老紀，你怎麽也幫這小子說話？”
“我不是幫誰說話，我隻說事實。”紀佑國朝潘雲生打量了一番，說道，“安排得不錯，如果不是老趙故意露了點馬腳，連我都被你騙住了。别說什麽，老趙不會這麽做，這場戲肯定是你安排的。”
潘雲生呵呵一笑，沒有否認。
龐興龍這才反應過來，說道：“潘局長，你可把我們害苦了。”
“其實，這是國家利益需要。”趙潤東請衆人坐了下來，潘雲生立即讓李存勳與劉曉賓去給大家泡茶。“最初，我也大同意這麽做，畢竟小潘爲軍情局服務了幾十年，這麽一搞連養老金都沒了。不過我們沒有别的選擇，cia局長在曼谷被炸死，如果小潘安然無恙的回到北京，美國就會懷我們。”
“隻是，代價也太大了一點。”紀佑國似乎有點不太贊同。
“老紀，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潘雲生拿起了香煙，說道，“退休金是小事，我還有點存款。再說了，在我有生之年，關于我的‘死因’都是國家機密，恐怕要等到我去世之後幾十年，相關檔案才會解密，難道國家不養我？其他方面，我已經安排好了。小李有足夠的能力接替我的工作，小劉也很優秀，能夠幫助小李管理軍情局。當然，我不會閑着，至少到明年換屆之前，我會留下來指點他們。後面的嘛，我就管不了那麽多了。畢竟我們這些老家夥都該退下去，給年輕人更多發展空間。”
“小潘說得沒錯，我也打算明年退役。”
紀佑國皺起眉頭，朝彭茂邦看了過去。
“項铤輝已經熟悉了總參謀部的情況，他的能力足以擔任總參謀長，甚至比我做得更好。”彭茂邦歎了口氣，“有的時候，不得不服老啊。穿上這套軍裝後，幾十年如一日，從來沒有脫下來過。我也想通了，今後是年輕人的世界，我們不可能一直霸占着現在的位置。
早點下來，不但自己可以享清福，還能讓年輕人獲得更多的機會。不管對軍隊，還是對國家與民族，都有益無害。”
見到彭茂邦表态，龐興龍遲了一下，說道：“明年，我的第二屆任期也滿了。與朋友一起開的公司正在擴大經營規模，準備在經濟回暖的時候好好幹一場。我也想好了，明年到期後就下海經商。”
紀佑國微微皺了下眉頭，朝趙潤東看了過去。
“老紀難得回來，既然說到這個話題，我們好好讨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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