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一枚僅重十多公斤的單兵防空導彈,擊落了一架十多噸重的艦載直升機!
在單兵防空導彈的威脅下,另外一架ka-27送走特種兵後,立即向南飛離了戰場,沒能讓二挺航空機槍發揮應有的作用。
此時,康曉霆剛剛爲psg-1狙擊步槍裝上第二個彈匣。前二十顆子彈,康曉霆放倒了十八個敵人,還有二個敵人倒在了建築物的後面,生死不明。康曉霆沒有轉移陣地,因爲打到現在,既沒有發現敵人有狙擊手,也沒有發現敵人有重武器。對付僅僅隻有普通槍械的武裝人員,八百米的距離就是最好的安全保障。
随着psg-1狙擊步槍再次開火,旁邊的mg4輕機槍停止了射擊。
在彈箱内還有大概二十顆子彈的情況下,蘇銘謹爲輕機槍換上了新的彈箱。比起康曉霆彈無虛發的“點殺”,他完全是在浪費子彈。消耗了近二百顆子彈,隻打中了四個敵人,效率确實很低。隻是康曉霆的戰果要分給蘇銘謹一半,因爲沒有輕機槍打出的密集彈雨将敵人從藏身處趕出來,康曉霆就得不到那麽多的機會。
“老康,是我們的直升機。”
“看到了,是我們的直升機!”回話的同時,康曉霆扣下了扳機,打中了一個試圖穿過工地大門外空地的武裝人員。
“要不要過去看看?”
“還不是時候,我們得掩護盧隊他們進入工地。”
直升機墜落在康曉霆與蘇銘謹左前方大概二百五十米處,也許上面有亟待救助的幸存者。可是,康曉霆與蘇銘謹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陣位,因爲剛剛到達的戰友正在向工地推進,需要康曉霆與蘇銘謹的支援。
當mg4再次吐出火舌。發出非常有節奏感地槍聲時。所有試圖向工地外突圍地武裝人員都縮了回去。在一名經驗豐富地射手手中。由雙腳架支撐地輕機槍地有效射程可以達到一千米。而武裝人員手中地m4卡賓槍地有效射程連四百米都不到。八百米地距離。成爲了交戰雙方不可逾越地鴻溝。
康曉霆打空第二個彈匣内時。戰鬥基本上結束了。
在數十名特種兵地前後夾擊下。僅僅五分鍾地時間。工地内近百名武裝人員就被打死了一大半。雖然還有十多名武裝人員在負隅頑抗。但也僅僅是在宣洩臨死前地不滿。這樣地特種戰鬥。除非勝利者需要活着地俘虜。不然隻有勝利者才能活下來。戰敗地一方将被剝奪生存地權利。
在康曉霆退下空彈匣地時候。蘇銘謹突然停止了射擊。用左手摁住了耳朵。
“是地。明白。立即就去。”
“什麽事?”康曉霆動作娴熟地爲狙擊步槍裝上了彈匣。順勢拉了下槍栓。
“盧隊讓我們去直升機那邊,尋找幸存者。”蘇銘謹一邊說着,一邊拉下了身上的僞裝網,“我先過去,掩護我。”
康曉霆沒有多說,立即将槍口對準了工地方向。
此時,兩股特種兵一前一後的殺入了工地,正在圍剿殘存的武裝人員。
蘇銘謹貓着腰,一溜煙的沖到了直升機的旁邊。等到他架好了輕機槍,康曉霆才從灌木叢裏沖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跑完了二百五十米。
“情況怎麽樣?”
“不知道,你去檢查。”
将狙擊步槍背到身後之後,康曉霆拔出了别在右側大腿外側的mk23型戰鬥手槍,小心翼翼的繞到了直升機的另外一側,迅速檢查了周圍的情況。确定沒有危險之後,康曉霆才拉開了直升機左側嚴重變形的艙門,貓着腰鑽了進去。
大概半分鍾後,康曉霆又鑽了出來。
“有活着的嗎?”
“死了三個,機長還活着,但是情況不妙。”一邊說着,康曉霆一邊取出了急救包,“嗎啡在你那,把急救包給我。”
蘇銘謹立即取出急救包,抛給了康曉霆。
孔志高确實活着,隻是情況不容樂觀。一塊玻璃碎片擊中了他的右胸,導緻肺部出血。另外,左側大腿上還被利物割開了一道數厘米深的口子,因爲雙腿卡在損壞的儀表盤下面,所以康曉霆無法确定是否割斷了大腿動脈。
嗎啡很快發揮了作用,孔志高的神志稍微清醒了一點。
“上尉,堅持住,我們會救你出來的。”
“你……你是……”孔志高突然抓住了康曉霆的胳膊,從右側的胸前口袋中掏出了一封沒有封口的信。“幫我……幫我把……把這封信交……交……”
“上尉,你别說話,我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康曉霆沒有去接那封信,因爲他知道,那封信是上尉飛行員堅持活下去的唯一動力,如果答應了上尉飛行員的最後請求,對方馬上就會失去生存的意志。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希望,康曉霆也不會抛棄這位素不相識,卻與他穿着同一種軍服、在同一個戰場上戰鬥的軍人。
隻是,直升機在墜地的時候,左側機頭首先觸地,然後機身翻滾了幾周,導緻機長前方的儀表盤嚴重變形,死死的卡住了機長的兩條腿,讓其無法動彈。要想救出上尉飛行員,必須拆開變形的儀表盤。以個人的力量,根本辦不到。
包紮好了飛行員右胸處的傷口,康曉霆又爬出了機艙。
“砰——”
随着最後一聲槍響,空曠的草原上迅速安靜了下來。
稍微愣了一下,康曉霆迅速溜到了蘇銘謹的身旁。
“他還有救嗎?”
“沒有緻命傷,隻是失血過多,你趕緊去找盧隊,讓他派醫療兵過來,記住,多帶點血漿,傷員需要立即輸血。”
蘇銘謹沒再多問,提起輕機槍,飛也似的朝工地跑去。
移動房屋的旁邊,“雄獅”特種部隊的盧誠聞少校拿着一具遙控引爆器,一名身穿西服的西方男子倒在他腳邊的血泊之中。子彈從眉宇處射入,肯定是埋伏在附近的另外一名狙擊手的“傑作”。幾名精通爆破的隊員正在用儀器掃描房屋的底部,大概在尋找爆炸裝置。
“盧隊……”
盧誠聞回過了頭來。“小蘇,你們那邊的情況怎麽樣?”
“副飛行員與二名機組成員都死了,機長還活着,受了重傷,需要軍醫與血清。”
沒有絲毫遲疑,盧誠聞朝二十多米外,那名蹲在一具武裝人員屍體旁邊的特種兵吹了下口哨,然後朝墜落的直升機比劃了一下。随後,他派了二名特種兵随同蘇銘謹前去協助軍醫救治傷員。
檢查了孔志高的傷情,軍醫先給他挂上了生理鹽水。
“傷勢并不嚴重,右胸傷口及時止血,沒有對左側肺葉造成影響。大腿上的傷口沒有影響到大動脈,失血并不嚴重,暫時不需要輸血。”軍醫搖了搖頭,又說道,“儀表盤是用高強度合金制造的,人力根本破壞不了,要想救他出來,隻能截肢。”
“截肢!?”康曉霆吓了一跳。
“這是你的?”軍醫将沾滿了鮮血的信封塞到了康曉霆的手上。
“不,不是。”遲疑了一下,康曉霆還是接過了信封。
“我們沒有破拆工具,連大點的鉗子都沒有,根本拆不了儀表盤,不截肢,他就隻能死在這裏。另外,盧隊說了,我們十五分鍾之後撤離,不可能爲了他影響整個行動。”
“等等。”康曉霆叫住了軍醫。他知道,雙腿對飛行員是多麽的重要,如果讓機長節肢,還不如現在就殺了他。“小蘇,你去找盧隊,讓盧隊多給我們一點時間。你們兩個,跟我到工地去,那裏肯定有破拆工具!”
說完,康曉霆帶着兩個特種兵朝工地方向跑去。
“機長是老康的親戚?”
軍醫突然問了這麽一句,蘇銘謹很是反感。“當然不是,老康沒有幾個年紀相當的親戚。你在這照顧傷員,我去找盧隊。”
此時,移動房間的大門已經被打開了。
進去檢查一番後,盧誠聞與二名特種兵從裏面搬出了一件半人高,通體黝黑的物品。等在外面的二名特種兵取下了攜帶的折疊金屬箱,準備将那件物體裝進去。
“還有十分鍾,讓直升機回來,準備撤退。”
“盧隊……”
聽到蘇銘謹的叫喊聲,盧誠聞朝通信員點了點頭,轉身迎了過來。“情況怎麽樣,機長救出來了嗎?”
“傷腔控制住了,隻是沒有辦法拆掉變形的儀表盤,需要更多的時間。另外,老康帶人去找破拆工具了。”
“更多的時間?”盧誠聞立即皺起了眉頭,“我們過去看看。”
吩咐通信員聯系直升機,并且讓爆破手盡快把貨物裝相之後,盧誠聞跟着蘇銘謹來到了墜機地點。
不多時,康曉霆與兩名隊員就帶着便攜式焊槍與小型電鋸趕了過來。
此時,之前飛走的那架直升機回到了工地上空。
“給我十分鍾的時間,隻需要十分鍾。”
稍微遲疑了一下,盧誠聞點了點頭。“我們在直升機上等你,十分鍾後,你把傷員送過來。另外,你與二隊的隊員按照備用計劃撤離。記住,五天後必須到達備用撤離點,不然你們就得自己想辦法回國,明白嗎?離開前,拿走直升機上的所有标志性物品,炸掉直升機,不要留下任何痕迹。康曉霆,你要全權負責,出了什麽差錯,我拿你是問。”
“是!”康曉霆立即答應了下來。
因爲損失了一架直升機,所以一半的特種兵必須從陸路撤離。
其實,對搭乘直升機離開的特種兵來說,後面的路程也不會一帆風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