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近五百支長槍從四面包圍,刺到了面前。封明一下子傻眼了!這下才是真正的踢到了鐵闆上了,看着那些整齊的士兵,他此刻哪裏還不知道這些兵就是李璟的人。隻是他心中總也想不明白的是,李璟突然間哪來的這些兵?沙門島上總共才那麽幾十個兵,而這沙門島之外,三面被群島環繞,四下裏可都是他叔父的兵馬。
就算李璟自己上任帶了沙門鎮的新兵前來,可他娘的怎麽可能有這麽多,而且還如此整齊,全副武裝?
不說封明,就是那三百多家丁和護衛們以及流氓地痞們,此時也都傻眼了。他們雖然不是兵,可是平時跟着封明的後面,也是狐假虎威。向來隻有他們以多欺少,拿刀拿槍架别人脖子上的份,什麽時候如眼前這架式了?
望着封明那震驚、疑惑甚至還帶着些畏懼的目光,李璟輕笑了聲:“你不會真以爲本将軍單槍匹馬來上任吧?更不會以爲剛才接連教訓了那群兵痞兩次之後,還會真傻傻的坐在這裏等你們第三次前來找碴?”
“你怎麽知道我會來?”封明不解的問道。
“我不知道。”李璟冷笑一聲。“不過是以防萬一,原本以爲那個賽秦瓊都吃了兩次虧了,應當長了點記性。沒有想到,還真有第三次。”
李璟走上前來,他的左邊是持锏的劉守謙,右邊則是持鞭的張承宗。“我命令你們立即放下武器!”他宣布,“從現在開始,本将正式接掌沙門島軍務。現在,所有剛剛參與圍攻本将者将被立即逮捕。”
封明面色變的灰敗,目光中既透露着桀骜不馴,又帶着一絲恐懼。“你不能把我逮捕,我是沙門鎮副将。”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紙,同樣是一張官職告身文書。
張承宗接過信交給李璟,李璟拿起來瞄了一眼,确實是副鎮将的告身。他冷哼了一聲,宋溫之前還答應了自己,沙門鎮所有的軍官都可以由自己拟選。現在封明居然被提拔爲副鎮将,還是在他不知道情的情況下,這是何意?
“封老六,你不過是區區一副戍主,竟然敢僞造官職告身。你以爲區區一張紙,我就會相信你嗎?”說着李璟将告身一撕兩半,再撕成四片,手一揚,碎片灑了一地。“想以此做擋箭牌?就憑一張紙?今天誰來也阻擋不了本将。”
“那是封兵馬使授下的晉職告身!你也敢撕?”封明駭然。
“我隻聽令于淄青平盧節度使宋節帥!”李璟笑道:“剛才你給我提議,說是要我和你走一趟。現在,我也給你一個提議,命令你的人立即放下兵器,乖乖的和我走一趟。那麽,我還可以給你留點顔面。”
“我倒真希望如此。”封明這個時候是絕不願意跟着李璟走的,連他的告身都敢撕,那就是李璟根本沒有把他當成副鎮将。跟着走了,誰知道後面會是什麽。“李将軍,今天的事情就當是一場誤會,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到現在還執迷不悟?”李璟道:“你這是自尋死路,林副鎮将,拿下這些人,敢有抵抗者,格殺勿論!”
林威立即拔出長劍,冰冷的大吼一聲:“前隊,舉盾!中隊,舉矛,後隊,張弓!”
砰砰砰,七隊士兵迅速的依令變陣,最前排的兩隊士兵立即摘下盾牌結成擋質牆,将封明等人徹底的圍在其中。中間的三隊士兵則舉着長矛在後面組成密集的尖刺林,剩下的兩隊士兵則在後面張弓搭箭,瞄準了場中之人。這個陣形擺開,李璟是一點機會也不打算給封明了。現在就算封明想要拼,他那幾百号流氓打手也根本無法在這個嚴密的陣前占到半點便宜。
封明憤怒不安的咆哮道:“姓李的,别給你臉不要臉。老子敬你是鎮将才給你面子,老子也是堂堂副鎮将。現在老子要走,你當真敢攔下老子不成?你雖有崔家做靠山,可我封家也不是你這個的鄉巴佬可以惹的起的。”他現在已經是坐立不安,再也不想在這多呆下去,轉身對着手下道:“操家夥,走。誰敢阻攔,砍死他!”
随着一陣尖利的金屬聲,封明抽出了他那把華麗的寶劍,他身邊的劉七和二十名家丁也都同時抽出橫刀前進。
“你讓我别無選擇!”李璟一聲冷笑,對着林威大聲道:“林副鎮将,就地逮捕他們,拒捕者殺!”
“弓箭手!”林威長劍向前一指:“數三聲拒不棄械就捕者殺無赦!”
封明的臉色蒼白如紙,可嘴上卻依然嚣張的喊道:“沖出去!”
“舉矛!”一聲喝令,足足一百多把長矛齊齊斜斜舉起。
封明等人沒有停止腳步,持劍帶人向着盾牆沖去。他在賭,賭李璟雖然擺下這個陣仗,但并不敢真的拿他們怎麽樣。畢竟,他和劉七可都不是什麽普通人。他就不相信,李璟居然敢對他們真的動手。
“刺!”眼看着幾百人已經沖到了盾前,身披鐵甲的王重立即一聲大喝。
瞬時,三隊長矛兵一百多把的八尺長矛齊齊刺出,猶如鋼鐵壁壘上突然綻放出的一朵鋼鐵之花。
撲撲撲的矛尖入肉之聲不斷響起,第一輪,足有十幾個沖在最前面的護衛被長矛刺中,鮮血飛濺,綻放一朵朵的血花。
一記利落的突刺,站在最前面指揮的王重将一柄标準的普通八尺長矛插進了劉七的大腿上。劉七手中那柄華麗的寶劍頓時從無力的手中滑落,他臉上抽搐着滿臉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大腿被洞穿,鮮血沽沽的流出。封明直到長矛刺到眼前時,才突然醒悟,李璟根本就是一個不按套路出手的瘋子,他真的什麽都做的出來。
揮劍左擋右格的劈開了兩支刺來的長矛,耳邊已經傳來的身畔劉七那殺豬一般的慘叫聲,封明心中一驚,手中慢了一拍,一支沉重的長矛已經橫掃在了他的肋下,将他打翻在地。還沒等他爬起來,七八支長矛的寒芒已經抵在了他的喉嚨。
林威大步走到封明的面前:“立即命令你的手下棄械投降!”
眼看着一瞬間就已經倒下了十幾個手下,還有更多的手下在被打倒,而李璟的這些兵躲在盾牌之後卻一個損傷的也沒有,更可怕的是,在盾牌與長槍兵之後,上百的弓箭手已經張弓搭箭,箭在弦上了。
最初的那點桀骜也已經完全在喉嚨上的那些矛頭的威脅下消失的無影無蹤,封明現在所剩下的隻有恐懼與後怕。看着抱着大腿在地上不斷嚎叫的劉七,封明發現自己的後背突然全濕了。胯下也隐隐有些控制不住,差點尿了褲子。
“都放下兵器!”封明如鬼叫一樣的大吼,吼的有些歇斯底裏。
叮叮铛铛的響聲不斷,三百多家丁護衛以及地痞流氓組成的人馬瞬間瓦解,各式各樣的兵器丢了一地。手抱腦後,跪趴了一地的俘虜們全安靜了。
一場戰鬥僅一個回合就已經結束,剛剛見勢不好紛紛關閉店門的青樓酒館這個時候又紛紛開門,不約而同的跑出來觀看熱鬧。李璟看了看這陡然熱鬧起來的長街,又看了看跪了一地的俘虜,特别是不經意見看到封明。發現這家夥短時間内居然就已經恢複了不少淡定,眼中慌亂驚懼不見,反多了些看戲的目光。心中一轉,已經知道他如此有恃無恐所仗持的是什麽了。他定然是以爲李璟今天就算把他抓起來,也不可能真的拿他怎麽樣,以爲有封彰做後台,李璟怎麽抓他還會怎麽放他。
今天的事情,也算是一個意外。但事情鬧到這一步,長街上如此多的人在看着,李璟無論如何也得拿出一個手段來,要不然,那些各方勢力說不定就從此不将他李璟放在眼中了,那今後,還如何掌控這沙門島?
念及此,本來打算立即押着這些人離開的他,不由的有了新的想法。
“都虞侯何在?”
“沙門鎮都虞侯王重參見将軍!”王重提着那把還染着劉七鮮血的長劍上前應道。
李璟冷冷的掃了一眼地上的那群人,大聲問道:“你是沙門鎮都虞侯,執掌軍紀,也督察管轄境内秩序,你說,這些人今天公然圍攻朝廷軍官,該如何處置?”
“非法持械、聚衆圍攻軍官,以下犯上,所有人當立即收押,奏報節帥府,聽候發落。”
“好!”李璟點點頭:“不過收押之前,爲了以儆效尤,所有人立即重責四十杖先,就地立即執行!”
王重轉身,“來人,把這些人拖過去打!”
一排軍士上前,一次拖走十個拉到一邊,直接就扒他們的褲子。封明也在其中,當着無數圍觀的人面,被公然扒褲子,封明急的面色脹紅,青筋直露,慌忙大叫道:“姓李的,你敢!”
不過沒有人理他,兩個軍士按着他将他的褲子扒下,露出雪白的屁股。
“啪啪啪!”
長街之上,頓時不斷的響起此起彼伏的打闆之聲。一次十個,一個四十大闆。三十多人,當衆行刑,當着無數人的圍觀,這次行刑一直持續了半個多時辰。
四十闆,那是又重又狠,大多數的人都沒挨完四十下就已經昏死過去了。不過,就算如此也是照舊打完四十。
封明趴在地上,昏死過去又醒來,醒來又昏死過去,死去活來,下半身都已經沒了知覺,估計就算養好傷,這腿沒個半年一年也别想走路了。他身邊的劉七比他更慘,先前腿上被一槍刺穿,現在更是打的屁股開花,到現在還沒醒過來。
李璟坐在街邊,滿意的将杯中的葡萄美酒一口喝盡,起身。
“把所有人帶回軍營,全部關押,等候發落!收兵,回營。”
一隊隊的士兵上前拖死狗一樣的拖着那些人離開,來的快,去的也快。不一會,長街上除了那濃郁的化學開的血腥味,就隻剩下了滿街的圍觀者在議論紛紛。無一例外的,今晚所有的人都在議論着這位年青而又鐵血的沙門島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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