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甄宓聽到朕如此說後,抓着朕的雙手也松了一些,就又問道:“劉大哥,你對袁紹的士兵很熟悉嗎?怎麽連他們幹什麽都這麽清楚啊?”
“嘿嘿,也不算太熟悉了!”朕笑了一下,說道:“其中大部分是猜的,反正現在他們已經堵住了縣城的四周,你劉大哥我是跑也跑不了了,還不如賭一賭呢!我就賭他們今天搜查不到咱們宓兒小美女的馬廄來!而一旦到了晚上,朕……我就能夠悄悄溜出去了!”
“什麽啊,你居然是在賭啊!”甄宓一聽到朕如此說,急得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隻聽到甄宓着急的說道:“要是你賭輸了怎麽辦啊?那不豈是要被官兵給捉住?那我可怎麽辦……你會不會被處死啊?”
“沒事的!”朕看到甄宓如此着急的樣子,就輕輕摟了摟甄宓的肩膀,說道:“假如他們真的搜查到了這裏,我就和你騎馬逃出去!這榜文中不是說了嗎?他們說我殺人過百,就這些個冀州兵的小卒子,我還能怕他們嗎?當然是殺得血流成河,然後帶着你跑到深山野林中去。從此咱們就做一對隐居山林的野人夫婦,你說好不好?”
“去你的!”甄宓的臉突然紅成了一個大蘋果,一把就推開了朕的雙手,說道:“我是在爲你擔心啊!你怎麽能夠趁機說這些輕薄的話呢?”
“好了,好了!你劉大哥錯了!”朕趕忙又抓住了甄宓的小手,說道:“我是看你這麽緊張,給你開個玩笑罷了!你放心吧,你家是在無極縣的北邊,照我看,袁紹的那些大頭兵就算是搜查,也是從南面開始搜,所以估計今天是搜不到這裏的。你放心,我是不會出事的,也是不會連累你家裏人的!隻要等到白天一過,晚上我就悄無聲息的溜走。以後除了你之外,不會有任何人知道我曾經在這裏住了七天的。”
“是嗎……”甄宓聽到朕說得如此自信,也就放心下來了一點。等甄宓想了一會兒之後,就又小聲說道:“希望這些官兵搜查得慢一點吧!這無極縣城隻有幾千戶人家,但願今天他們搜查不到這裏來……”而當說到這裏的時候,甄宓抓住朕的小手又突然緊了一下,說道:“不行,我要出去看一下。真要是官兵搜查到這裏的話,我就趕緊來告訴你!到時候,你……就快逃吧!”
“别,别,别出去了!”當聽到甄宓又要出去探察,朕趕緊就抓住了甄宓的小手,說道:“你要是這麽出去盯着冀州兵的話,說不定會被他們看出點端倪來,到時候反而會早一步搜索到你家的!那可真是自己露怯,會被冀州兵發現蹤迹的。所以,你也哪裏不用去,就在這裏陪着我吧!今天我就要走了,咱們恐怕要有一段時間不能相見了,就當是臨别再聊一會兒吧!”
“這個……可是我好害怕啊!”雖然甄宓嘴裏說着害怕,但聽到朕說要離别,也不由得身子一軟,就靠在了朕的懷中。
朕聽到甄宓如此說,也知道她的心裏還是有些恐慌,也就不多說什麽,隻是攬住了她的肩膀,順勢坐到了草垛之上。這時,朕看着甄宓眉目如畫,聞到一陣處子的幽香傳入鼻中,不由得都有些醉了。在最初見到甄宓的時候,朕覺得她很漂亮,但更多是看中了她那個快速獲得聲望的“福澤”屬性。而現在,朕如此近距離的看着甄宓,隻感覺她美得已經不似凡間之人,此時朕的心中也升起了一絲不舍的情愫。
此時朕看到甄宓還有些緊張,就輕聲說道:“宓兒,你現在也不用想那些有的、沒的了,你聽我來給你唱首詞吧!”
“唱詞?什麽詞啊?”甄宓不由一愣,就開口問道。
“嘿嘿,當然是我自己寫的詞了!”朕微微一笑,說道:“就是爲了紀念你我的相遇,然後又要分别,我心中有所感動,所以就想出來了一首詞。我唱給你聽,可好啊?”
“好……”甄宓一聽朕又說到了分别二字,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傷感,就點了點頭,開始靜靜的聽朕唱詞了。
“好的,那我要開始唱喽!”此時朕清了清嗓子,又說道:“這首詞叫做《秋風詞》,就爲了紀念我和宓兒這七日的相聚之情。”
在現代的年代之中,咱們看到的無論是唐詩,還是宋詞,都隻剩下了文字。它們雖然詞句優雅、引人入勝,但并不是古代藝術的全部。因爲在中國古代的時候,所有的詩、詞都是可以配以曲調演唱的,而朕這次要給甄宓唱的,就是這首《秋風詞》。
此時,朕輕輕攬住了甄宓,用一個輕柔但又有點憂傷的調子唱到:
“秋風清,秋月明,
落葉聚還散,寒鴉栖複驚。
相親相見知何日,此情此景難爲情。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當甄宓聽朕唱完之後,也輕輕的唱出了最後的兩句。這時隻見甄宓擡起頭來,看着朕的眼睛說道:“劉大哥,你唱完了這首詞,就是要與我告别了嗎?”
朕看着甄宓的雙眼中隐含盈盈淚光,也不由得心中有些柔軟,就輕輕對甄宓說道:“是告别,但也隻是暫時的告别!宓兒,我向你承諾,快則一年,慢則兩年,我一定會在你及笄之前回來找你的。到時候,假如你還願意認我這個劉大哥,那咱們就再也不分離了!”
“劉大哥……”甄宓的臉上突然流露出了一絲哀傷,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其實劉大哥,你就是洛陽的那位皇帝陛下吧?”
當聽到甄宓如此說後,朕稍一遲疑,就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是的!朕正是當今的大漢天子劉劍!”
這甄宓冰雪聰明,現在她的智力已經有七十多點了。這幾天,朕和甄宓朝夕相處,再加上朕已經當了五年的皇帝,一舉一動都帶有威儀,甄宓如何能夠猜不出朕的身份?恐怕甄宓在見到朕的第一天就有所懷疑,而她之所以一直不拆穿朕,也是怕朕難堪而已。
“宓兒啊,朕并不是有意要瞞你的!”朕輕輕握住了甄宓的小手,說道:“此前之所以不告訴你真實的身份,隻是怕你年輕,會一不留神說漏了嘴,反而會給你和你的家人帶來危險。而這幾天朕才發現,宓兒你聰慧機靈,根本就不可能說漏了嘴。反而是朕,一時得意忘形之下就口不擇言,已經幾次在你面前暴露身份了!”
“是啊!”這時甄宓也嫣然一笑,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幾乎每天都會說漏嘴一兩次,在我面前自稱爲‘朕’,我好幾次想拆穿你,都是給你留了面子呢!”
“呵呵,那還要多謝甄小姐嘴下留情了!承蒙您糾正錯誤,我以後會盡量提高演技的!”這時朕看到甄宓已經不太惦記外面的官兵了,就也笑着說道。
“嗯……好吧!那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隻見甄宓笑了一下,就跑出了馬廄。
朕從馬廄的窗戶裏看了一眼,甄宓竟然跑向的是她家的書房。當然,朕并不擔心甄宓會去告密,然後讓冀州兵把朕捉住。這幾日朕和甄宓相識、相知,已經知道她絕對不會出賣朕了。隻不過這甄宓雖然長得美到了極緻,但也有些古靈精怪,經常會有一些異想天開的主意。
果然片刻之後,就見到甄宓居然端着文房四寶進入了馬廄。當甄宓在草垛上放下筆墨紙硯後,就對朕說道:“我說,皇帝陛下!既然咱們相識一場,你臨走就給小女子留下一幅墨寶吧?我别的也不要,你就把剛才你唱的那首詞,給我寫下來就行了!”
“這個……宓兒啊,恐怕不行的!”朕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今天既然朕要走了,那就得把所有的痕迹抹除幹淨,而且所有的東西都要帶走的!因爲,假如冀州兵在你家搜查到任何與朕相關的東西,那隻會給你和你的家人帶來禍患的。所以,朕恐怕是沒法給你寫這幅字了。”
“那……我寫,行嗎?”甄宓臉上不由得有些哀傷,又說道:“我寫下來這首詞,以後每當見到它的時候,就像見到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