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此時,韓遂才意識到出現了大問題。這些漢軍的弓弩兵要不是準備充分的話,他們敢這麽堂而皇之的在路邊射自己嗎?現在僅僅是這些弓弩兵已經如此難對付了,那前面還有什麽埋伏等着自己這些人呢?想到這裏的時候,韓遂突然眼珠子一轉,逐漸放慢了馬速。
又過了一刻鍾,當路邊的弓弩兵再次射殺了數千涼州騎兵之後,馬騰突然聽到前方一陣鼓聲響起,四周就漫山遍野的出現了漢軍的旗幟。而在這些旗幟的下面,馬騰更是見到無數漢軍槍兵、盾牌兵、重步兵已經蓄勢待發,這些可都是針對自己騎兵的兵種。先前果然讓韓遂給猜對了,假如漢軍沒有埋伏的話,他們怎麽會讓自己這些涼州兵從金城跑出來呢?沒想到,自己真的是一頭紮進了漢軍的包圍圈中。現在自己這些涼州騎兵已經失去了城牆的防護,也隻能跟漢軍硬拼了。
“義兄,義兄……韓遂?”馬騰向身邊喊了一聲,可是哪裏還有韓遂的蹤迹。剛剛自己還在和韓遂并騎向前,可就這一會兒的功夫,他去哪裏了呢?
此時馬騰從馬上站起身來,四周眺望了一下,可是這一看之下差點沒給直接氣死。馬騰在馬上看到,剛剛還離得自己不遠的韓遂已經跑到了隊伍的後半截,而且韓遂的那些直屬隊伍,也都聚攏在了他的身邊。反觀自己的隊伍呢?現在不但自己的騎兵沖在隊伍的最前面,甚至在兩側挨弩箭射擊的也是自己的士兵。這韓遂已經把自己的騎兵完全當成了替死鬼,正躲在自己的隊伍裏面保存實力呢。
“嗡~”就在馬騰剛剛察覺到自己被韓遂利用了之後,就聽到漢軍的陣營中傳來了一陣奇怪的嗡嗡之聲,而轉眼之間,就有不知有幾萬支弩箭向着自己的騎兵隊伍中射來。
這肯定是漢軍又用上了那種一次可以發生上百支弩箭的箱子了!此時馬騰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騎兵隊伍成片成片的倒下,就像在秋天被大風吹倒的荒草一樣,一死就是一大片。
“不行!現在已經到了拼命的時刻了,不是魚死就是網破!所有的弟兄們跟我沖啊!”馬騰的雙眼都快要冒出血來了,僅僅剛才漢軍的一輪弓弩齊射,自己的隊伍中就倒下了數千人。要是再讓漢軍射這麽兩輪的話,自己所有的騎兵就都要死光了。
當看到此時已經容不得一絲猶豫了,馬騰直接就舉起了手裏的大刀,一馬當先的向站在大路中間的漢軍沖去。
雖然馬騰也知道直沖漢軍非常危險,但假如現在不拼命的話,自己的隊伍絕對會被漢軍這漫天的弩箭給釘死。如今的馬騰已經四十多歲了,但身體仍然孔武有力。随着馬騰手中的大刀狂舞,似乎又回到了年輕時無人可擋的年代,轉眼之間,馬騰就砍死了十幾名擋在前面的漢軍士卒,逆着漢軍的包圍圈向前殺去。
而其他涼州兵看到自己的主将都如此拼命了,頓時也不顧生死一般的向前沖去。現在涼州騎兵的馬速還不慢,随着涼州馬匹巨大的沖擊力,無數想要阻擋涼州兵的漢軍都被撞倒在地。而一旦漢軍倒地之後,迎之而來的就是涼州兵從上空刺下的長槍。
“頂住,頂住!現在涼州兵已經成了驚弓之鳥,隻要頂住這一波攻擊,他們就全部被圍殲了!”一個漢軍的伯長大聲的呼喊着,又帶着一百名盾牌兵,堵住了被馬騰沖開的缺口。
“殺啊!”馬騰再次一聲大叫,揮舞着大刀就向這個伯長劈去。
這個伯長本來還想憑借自己厚重的盾牌,擋下馬騰的這次攻擊,但沒想到馬騰這一刀的力量着實不小,竟然一下把這個伯長砸倒在地。而就在這個伯長剛剛倒地的時候,隻見到一柄閃着寒光的長刀已至眼前,他的天地已經随着這柄長刀失去了所有的顔色。
“龐德?”此時馬騰也興奮的大叫一聲。雖然剛才馬騰把那個伯長砸倒在地,但砍掉伯長頭顱的一刀卻不是他的所爲。這時馬騰的身邊出現了一員年輕将領,隻見他刀光閃耀、無人可敵,在漢軍的盾牌兵中殺得血色橫飛。轉眼之間,剛才沖上來的一百名盾牌兵,就都被這名将領給率軍殺了個精光。
馬騰看到龐德已經來到了身邊,就立刻大聲叫到:“龐德!勝敗在此一舉,咱們一起沖陣!”
“喏!”龐德也是大喊一聲,直接就騎馬沖着漢軍更深的陣營中殺去。此時龐德的長刀已經成了漢軍的噩夢,每當龐德的長刀落下一次,就必然伴随着一名漢軍亡命身殒。無論漢軍中有多少骁勇的悍卒想來阻擊龐德,最後都落得個一刀被殺的結局。就這樣,在龐德強大的武力之下,馬騰又率軍攻破了漢軍的一層防禦圈,繼續向阻攔在大路上的漢軍深處挺進。
随着馬騰和龐德兩人的同時沖擊,跟在馬騰身後的涼州兵也看到了生存的希望,全部奮不顧身地沖入了漢軍的防守隊伍之中。一時之間,涼州騎兵就像一個鐵錘一樣,重重砸向了漢軍的鐵甲壁壘,雖然涼州騎兵在拼死的攻擊中傷亡慘重,但漢軍的鐵甲兵和盾牌兵也被涼州騎兵給打得節節後退。
現在所有馬騰身後的涼州兵都清楚,唯一的活路就是沖破漢軍的防守,假如不能沖出去的話,自己一定會被漢軍那變态的弩箭給射死。剛剛很多涼州騎兵被射死的慘狀他們已經看見了,如果自己那樣被射死的話,還不如沖上去挨漢軍的一刀、一槍,直接死了痛快呢!
于是此時,馬騰的涼州騎兵爆發了強大的戰鬥力,所有人都悍不畏死的殺入了漢軍的步兵之中。一時之間,涼州兵和漢軍都傷亡慘重,涼州騎兵們就這樣一步一個血印,用性命沖擊着漢軍一層又一層的防禦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