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些霹靂車所投出的圓石,都是周泰的中路軍留給張郃和嚴顔的,由于此前周泰的大軍駐守在金城之外,已經兩三個月的時間了,軍中的辎重兵每天吃飽了羊肉沒事兒幹,就開始往這些霹靂車投石上刻字。雖然在漢朝的時候,老百姓大多不認識字,但像韓遂的“韓”字、馬騰的“馬”字這些還是認識的。于是周泰的辎重兵就在這些圓石上,都刻下了“韓”“馬”之類的字體,而且在這些字體的上面,還都重點用朱紅色的顔料畫了個大紅色的叉叉。周泰辎重兵的意思,就是要用這些大石頭蛋,砸吧死韓遂和馬騰這兩人。
雖然漢軍在這些石頭上刻字,隻是閑得無聊時的玩笑,可是城内的涼州兵卻不了解其中的情況。當這些涼州兵見到天上飛下了無數圓石,而在每塊石頭上還刻着要滅掉“韓”“馬”之類的字體,都以爲這是老天爺要砸死韓遂和馬騰呢,于是本來士氣就不太高的涼州兵直接就潰散了。
現在涼州兵心無鬥志,隻想着逃命。無論韓遂、馬騰等人怎麽驅趕士兵,怎麽用殺頭來威脅,絕大多數的涼州兵都不敢再去城頭防守了。開玩笑了!這可是老天爺要砸死你們兩個軍閥,難道我們這些小兵能幫着你們對付老天爺嗎?如今的金城之内已經一片混亂,雖然漢軍的攻城部隊還沒有登上城頭,但就連韓遂和馬騰本人都知道,這金城已經守不住了。
“義兄,怎麽辦啊?現在漢軍的攻城器械太厲害了,咱們恐怕是守不住金城了,不如向城外突圍吧?”馬騰的指揮哨所本來就離得韓遂不遠,當他看到大部分士卒已經沒有了鬥志,連忙就跑到韓遂的身邊,向韓遂說道。
“跑……跑什麽跑啊?”韓遂的雙手已經有點哆嗦了,但仍然紅着眼說道:“這漢軍陰險狡詐,他們隻攻打三面城牆,唯獨留了北面的城門不攻,這就是要逼着咱們向北面逃竄啊!你就是用屁股想想也能知道,漢軍肯定在金城北面有埋伏啊!現在東面、西面和南面都是漢軍的石頭炮彈,而北面又是一個不知道在哪裏的包圍圈,咱們還能向哪裏跑啊?”
“義兄,我也知道這北面肯定有漢軍的陰謀詭計,但要是咱們繼續留在金城中的話,那可就要直接被漢軍給包圍活捉了。”此時馬騰不由得抓住了韓遂的衣服,大聲喊道:“咱們要是出了金城,或許還有一拼之力!但要是繼續留在金城裏面的話,就真的死定了!咱們涼州人從小就是在馬背上生長的,隻要咱們騎上了戰馬,試問天下有幾個人敢說能攔得住咱們?現在城内的戰馬足夠咱們組成六萬騎兵的了,拼了吧!隻要咱們率領騎兵出城,說不定還能拼出一條活路呢!”
“拼?”韓遂繼續哆嗦着說道:“咱們還拼得了嗎?”
“義兄你醒醒吧!”馬騰又用力晃了晃韓遂的身體,大聲喊道:“現在咱們要麽是直接死在金城之中,要麽是出城拼殺一陣再死,你要不要随我一起出城?你要是不願意出城,你就死在這裏吧,我可要走了!”
“死?不,我不想死!”這時韓遂總算是清醒一點了,于是就咬牙切齒的說道:“我韓遂已經雄踞涼州十年了,我不甘心就這麽死在漢軍手中。好,咱們率領騎兵沖殺出去吧!不是魚死,就是網破!”
“好,這才對嘛!”馬騰一放下韓遂的衣領,就呼喊着身邊的将領,随他去整頓馬匹、裝甲,打算把所有涼州兵重新變成騎兵,沖出金城一戰了。而此時韓遂也有了決斷,就讓身邊的程銀、閻行等将領一起跟去馬廄,指揮守城士卒騎上戰馬,準備率軍沖殺出金城。
半個時辰之後,當城外的張郃和嚴顔看到,漢軍的投石機和連弩已經徹底壓制住了涼州兵,就開始發布了新的号令,命令攻城士卒擡起雲梯,沖向了金城的城頭。現在金城這些守城士卒的士氣已經非常低落了,當他們看到漢軍沖殺上了城頭,直接就是一觸即潰,紛紛向城内敗退而去。而就在這個時候,金城的北門已經洞開,韓遂和馬騰率領着所有的六萬涼州騎兵,從北門直沖而出,全力奔向了金城以北的曠野之中。
當看到韓遂和馬騰真如法正預料的那樣,棄了金城向北逃竄了,張郃直接就率領士卒殺入城中。在剿滅了所剩不多、負隅頑抗的涼州兵後,張郃便開始收編城内降卒、清點城内的物資。而嚴顔由于麾下的副将都還在身邊,就派出了許褚,讓他象征性的追擊一下涼州兵。嚴顔給許褚下的命令是,攆在涼州兵的屁股後面,趕着他們跑進周泰、法正設置的包圍圈之中。于是許褚就帶上了五千騎兵,跑去了金城北門的方向。
“殺啊,兄弟們!跟我殺光所有涼州的小崽子們!”當許褚來到金城北門的時候,直接就在的罡風獨角獸上怒吼起來。
雖然嚴顔隻是讓許褚象征性的追擊一下,但在許褚的眼裏,哪分得清象征性、象假性的啊?一聽到嚴顔讓他率兵追擊,許褚直接就用上了全力。此時許褚把胯下罡風寶馬拍打得啪啪作響,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追殺了過去。而現在跟着許褚的五千益州騎兵,看到連許褚這個将領都在賣力追趕,也就排成了一個突擊的陣列,向着逃跑的涼州騎兵狠狠地殺了過去。
這韓遂和馬騰手下的騎兵畢竟還有六萬人之多,雖然所有的人都騎着馬匹,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都能跑得掉的。當許褚帶着他的五千騎兵趕到金城北門的時候,城内的最後一萬多名騎兵才剛剛出了金城,于是許褚就發出殺豬一樣的吼叫,掄起镔鐵大砍刀殺入了這些涼州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