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袁紹害怕不利的消息在下屬中傳播,也就沒敢把審配、田豐等人叫來商議,隻是把賈诩扮成的賈冒叫來,征求了一下他的意見。當賈诩看完袁紹給他的兩份回複信件,先是假裝吃驚了半天之後,才諾諾的道:“現在情況對咱們不利,隻有真正占領住一塊黃河南岸的土地之後,才能挽回不利的局面。否則從此以後,咱們就要被堵死在黃河北岸,再也無法南下了!”
袁紹皺着眉頭,問道:“那你以爲,咱們要占據黃河南岸的哪裏好呢?”
賈诩在袁紹房内的地圖上看了片刻後,才道:“現在官渡的張邈已經有了防備,再也無法輕易奪得此地了。要現在最好的選擇嘛,就是白馬縣了!”賈诩指着黃河南岸的一片要沖之地,道:“白馬在黃河的南岸,緊挨着兖州的軍事重鎮東郡。作爲我軍和劉岱之間的南北通道,隻要咱們奪得了白馬縣,就能夠随時進軍黃河以南。到了那個時候,曹操、張邈、劉岱等人就再也無法困住主公了!”
袁紹聽到賈诩的建議後并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獨自在書房思考了一整夜。不過到了第二天一早袁紹就緊急傳令,命令都督郭圖統軍五萬,進駐黃河北岸的黎陽縣城;并命令大将文醜爲先鋒,随時準備縱越黃河、進軍白馬。
當聽袁紹準備向黃河南岸的劉岱、乃至曹操開戰的消息之後,審配和田豐立刻就聯袂前來面見袁紹。
審配一見到袁紹後,就直接問道:“主公,曹操和劉岱等人剛在去年與您結盟,爲何您今年就要攻打他們啊?雖然曹操挖走了咱們冀州的幾個謀士,但是咱們也擄來了李典和樂進兩位将領啊!爲了這幾個謀士的事情,您不值得如此興師動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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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大手一揮,道:“現在天下間諸侯争霸,哪有永遠的朋友和盟友?現在我軍被困在了黃河以北,要是沒有一個黃河南岸的突破口,那在戰略上就太被動了。這次我也不打算打多大的一場仗,隻要在黃河南岸的白馬縣,駐紮上一兩萬兵馬就夠了。你們也不用多了,都配合着郭圖和文醜調配船隻、糧草去吧!”
“主公,您的戰略意圖下屬都明白!”此時田豐又走上來道:“隻是現在遼東的公孫瓒還在虎視眈眈,咱們要是兩面開戰的話就會顧此失彼。依屬下看來,我軍不如先集中力量消滅掉公孫瓒之後,再以泰山壓之勢南渡黃河不遲。到時候别是攻陷白馬縣了,就算是占領兖州、殺入豫州都是水到渠成之事了!”
袁紹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後,道:“不行!現在曹操這厮發展的實在太快了。他現在已經占據了豫州和兖州的大部分土地,甚至還變相的控制住張邈和劉岱二人。目前我軍在士卒的數量上還占優勢,正是打壓曹操的好時機。要是這個時機過了,曹操從豫州、兖州大量征兵,甚至把青州的黃巾軍都納入麾下之後,那一切就都遲了!我這次就是要在黃河南岸砸入一根釘子,告訴他曹操别向濟陽以東的地盤打主意。隻要我軍把這一兩萬軍隊駐紮在了白馬縣,那以後青州就是咱們的後院了。今後隻要咱們向北消滅公孫瓒,向東吞并了李傕和郭汜,就能擁有三州之地,那時就可以立于不敗之地了。”
雖然袁紹清楚地明了自己的戰略意圖,但田豐聽完之後卻直接“噗通”一聲,就跪倒了在袁紹的面前。
此時田豐盯着袁紹的眼睛,道:“主公還請三思啊!主公這次開戰,太有些孤注一擲的味道了。要知道,雖然張邈和劉岱對主公有些陽奉陰違,但畢竟和咱們在面子上還過得去。要是這次咱們向劉岱開戰的話,那就是把曹操、劉岱、張邈三人都推到敵人的一邊去了啊!您不用廟堂上穩操勝券的計策,而是想通過一次戰争去決定成敗,萬一不能如願以償,後悔就來不及了。屬下句不該的話,您要是堅持出兵黃河南岸的話,我軍必敗啊!”
“田豐你什麽意思!”本來袁紹給田豐和審配費心巴力的解釋了半天,耐心已經被耗得差不多了,而現在竟然聽到田豐詛咒自己出兵失敗,心中的怒火立刻就燒起來了。袁紹拍着桌子叫道:“我大軍尚未出擊,你田豐就要亂我軍心嗎?審配,你給我把他拖出去!我現在不想和他話!”
“主公,您不能被貪婪蒙蔽了雙眼……”田豐本來還想給袁紹再些什麽的,但是審配看到袁紹臉上的殺氣已經越來越濃,趕緊就連拖帶拽的把田豐給拉出了房門。不過即使田豐被審配拖到了堂外,他還一直在大聲呼喊着:“主公三思啊!一旦出擊,我軍必敗啊!我軍必敗啊!”
“混蛋!田豐你給我閉嘴!”當袁紹聽到田豐還在沒完沒了的喊着“我軍必敗”,直接就跑到了門外,對着門口的衛兵喊道:“你們給我把田豐抓起來,打入死囚牢裏!”
“喏!”門口的幾個衛兵一聽袁紹吩咐,立刻就上前代替審配,扭住了田豐的胳膊,并直接推往了關押囚犯的監牢方向。
當袁紹看到衛兵扭住了田豐之後,還對着田豐的背影大聲喊道:“田豐你等着吧,我倒要讓你看看我軍是赢是敗!等我軍登陸白馬、攻破劉岱之後,我再和你話!”
“主公!”當審配看到田豐真的被抓走之後,又有些遲疑的回到了袁紹的身邊。
“審配,你難道也想像田豐一樣些廢話嗎?”袁紹斜眼看着審配,道:“當初你來渤海郡找我的時候,你所的戰略計劃不是也包括青州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