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已經沒有太多辦法的我,隻能一次又一次地割破手臂,用我血液中的血小闆來替趙雲凝固傷口,先先後後在我手臂上割了近百道的傷口。當割到最後的時候,我都已經有些麻木了,隻感覺這手臂不是自己的了。好在當淩晨最後一次幫趙雲凝固傷口後,趙雲的傷口沒有再次掙開。此時不知放了多少次血的我也終于撐不住了,倒在趙雲的身邊昏睡起來。
在第二日上午祢衡把我叫起來的時候,我感覺頭部還是有些發暈,恍惚之下差點就再躺倒在床上。
“主公昨夜辛苦了,你看你都不想起床了!”祢衡略帶調笑的說道。
“去你的!我是在給子龍治傷呢!”我看了一眼仍然處于沉睡中的趙雲,向祢衡揮了揮手,就和他走到了房門之外。
“主公!除了咱們和孔融,其他十六路諸侯都通過虎牢關,直奔洛陽而去了!”一出房門,祢衡就對我說道。
“是嗎?今天上午都通過虎牢關了?”我詫異的問道。也許是我失血後昏睡得太深了,竟然沒有聽到諸侯二十多萬人馬穿過虎牢關的聲音。
“是啊!”祢衡點了點頭,說道:“今天早晨曹操和孫堅聯袂來訪,問咱們一直敞開着虎牢關的大門,是不是願意讓諸侯通過虎牢關去洛陽。我當時就按你吩咐的說道,隻要他們别在虎牢關裏惹咱們的士卒,就可以讓任何人通過虎牢關。于是今天上午,孫堅和袁術的士卒先從虎牢關裏通過,緊接着就是曹操、張邈、孔伷這些人,最後袁紹帶着他那幫小弟也穿過去了,倒是都沒有跟咱們的人起什麽沖突。”
“那就好!”我歎了一口氣,說道:“今後一段時間,這虎牢關的大門就繼續敞開着。無論是任何人,無論他們是想進洛陽、還是想出洛陽,咱們都不去管他們。咱們隻要把這虎牢關的幾座城樓控制在手中就行了。”
“是的,屬下明白!等咱們找到機會之後再關門打狗嘛!”祢衡笑着說道。
我點了點頭,說道:“無論是關門打狗,還是送客出門,咱們都要看洛陽的戰局了。對了,咱們自己軍隊的傷亡如何?統計上來沒有?”
祢衡拿着手裏的一份文書,說道:“統計上來了!昨日咱們攻城損失了五六千人馬,現在咱們軍中能夠作戰的士卒已經不足八千了。老孔那邊損失的更慘,剩餘的士卒還不足咱們的一半。現在就算是咱們兩軍加起來,也就一萬多點了。你說這洛陽之戰,咱們還去嗎?”
我看了一眼祢衡手中的文書,說道:“當然要去啊!咱們可是十八路諸侯的盟主啊,自然要去看看手下的這些侯爺們戰果如何了。”
“呵呵,這所謂的十八路諸侯,可沒有幾個聽咱們的了!”祢衡有點苦笑的說道:“在主公你當這所謂諸侯盟主的時候,我就意識到這些諸侯都是唯利是圖的主兒,可是沒想到他們能夠反水反得這麽快。也不知道袁紹給了他們什麽好處,居然就這麽輕易地站到咱們的對立面上去了。難道他們以爲袁紹就能靠得住嗎?”
我拍了拍祢衡的肩膀,說道:“他們對咱們反水反的快,早晚也會反了袁紹的。這所謂的十八路諸侯就是一盤散沙,咱們不當這個盟主了也不可惜。現在的世道已經很明顯了,都是憑借各自的實力争奪天下。這十八路諸侯這麽對咱們,咱們心中反而沒有了心理障礙,到了該對他們出手的時候,出手就是了!早晚他們都是咱們盤子中的一道菜。”
由于昨日我又是厮殺,又是給趙雲放血的,現在已經相當的疲憊了,所以也就沒有立刻追着諸侯的兵馬去洛陽,而是在洛陽中休養了一日,才帶着孔融、祢衡、典韋、趙雲,還有二十幾個特戰兵去了洛陽前線。而這虎牢關的全部兵馬,就都交給了甘甯統屬。孔融倒對我是放心的很,直接就把他那不到四千的士卒暫時劃歸到了甘甯的麾下,命令他僅剩的兩名都尉都聽從甘甯的安排。至于武安國等傷兵,也繼續留在了虎牢關中養傷。
其實本來我不想帶着趙雲去洛陽的,他已經兩次出現了流血不止的現象,我真的害怕在洛陽一旦打起來,他就會血崩而亡。但是趙雲當聽說我要去洛陽的時候,說什麽都要跟着我一起去。我心想要是把他留在虎牢關中,真要是傷口再破了沒人處理也不行,也就同意讓他跟我們一起去了。在臨行之前我已下定決心,不管到了洛陽形式再怎麽危機,都不能讓趙雲再出戰了。
從虎牢關到洛陽隻有一百多裏地,不過由于我們一行人有趙雲這個傷員,還有孔融這個書生在,也就不着急的慢慢行走。一直走了大半日,直到二月十三日的下午才到達了洛陽附近。一路上我一直注意着趙雲腹部的傷口,當看到白玉麒麟獸落蹄輕柔,趙雲在馬上幾乎沒有什麽起伏的時候,我的心才放了下來。這白玉麒麟獸果然通人性,他知道趙雲受了重傷不能颠簸,就行走的異常平穩。這樣一來,趙雲的傷口就安全的多了。
當我們來到洛陽城外的時候,隻見諸侯兵馬已經和洛陽城裏的守軍戰鬥起來了。十六路諸侯分成了四個方向,正好每面城牆四路諸侯的兵馬,圍住了洛陽城不停地攻打。或許是袁紹、曹操等人已經知道董卓和漢獻帝都在洛陽城中,都不想放過這奪取洛陽城的機會,在派士兵攻城的時候也沒有什麽保留,不但袁紹把麾下的四萬兵馬全部派了上去,就連曹操都緊急從許昌又調來了兩萬兵馬,用盡全力的攻打洛陽城牆。
這袁紹和曹操都曾經在洛陽擔任好幾年的武官,對洛陽的所有防禦工事那是非常的熟悉,所以他們的各種攻擊都是非常有針對性的,每每出擊都會弄得洛陽城頭的守軍非常被動。而洛陽的城牆隻高八丈,比虎牢關的城牆矮了一小半,這諸侯聯軍再也不是那種對城牆觸不可及的樣子了。于是乎,各路諸侯紛紛架起了雲梯,從上百處的城牆向上進攻。據我看來,要不是因爲董卓在洛陽城中囤積了二十幾萬的兵馬,弓弩箭矢也不知道準備了幾百萬支,說不定這幾天洛陽的防禦就危險了。
我和祢衡等人在洛陽城外大略的轉了一圈,看到各路諸侯的兵馬雖然攻擊不弱,但洛陽城内董卓的兵馬也尚有餘力,就知道一兩天内洛陽城也不會陷落,于是就先去找了個住下的地方。說來也巧了,我曾經在剛到洛陽時購置的那座東郊莊園并沒有被諸侯占據,依然由我的兩個老仆人看管着,我們一行人便直接在我的東郊莊園住了下來。我知道曹操的兵馬就是在東面攻打洛陽城的,他應該也非常清楚這座莊園是屬于我劉劍的,可能他就順便賣了我個面子,沒有讓手下士卒駐紮進入我的地産。
雖然現在是戰亂時期,但我東郊莊園中的一應物品都還齊備,所有的飲食起居也都與原來一樣。于是我和孔融、祢衡等人就在這座東郊莊園中每日喝酒飲茶、談天說地,管他袁紹、曹操、孫堅、袁術等人攻城的戰果如何呢,我們反正先養好了精神再說。
而平時每日裏,我就派那二十多個特戰兵去洛陽周邊收集情報,哪個諸侯有什麽特殊動向,董卓的兵馬又是如何在洛陽城防守的,一切都逃不出我的雙眼。甚至就連賈诩曾經留在洛陽城外的一個眼線,也主動和我們聯系上了。當我知曉了這個眼線是賈诩特意派來尋找我的時候,我就讓這個眼線回函谷關通知賈诩,讓他率兵先進駐洛陽西邊的山嶺之中,等到諸侯和董卓在洛陽打出個結果之後,再率兵出擊洛陽,尋機奪取洛陽城中最大的财寶——漢獻帝劉協。
轉眼之間,諸侯聯軍攻打洛陽城已經有七八日,現在已經到了二月下旬。雖然諸侯聯軍在攻城中傷亡不少,但在多次出擊後也找到了幾個董卓軍防禦的漏洞。這一天,袁紹召集十六路諸侯齊聚他的帥帳,共同商議起了破城的事宜。
此時曹操站在洛陽的一幅攻防圖前,說道:“諸位盟友,通過這幾日的攻打,我們已經發現了洛陽西北的上西門,洛陽西南的廣陽門,洛陽南面的小苑門,還有東邊緊挨馬市的中東門都是董卓軍防守的弱點。假如我們能夠先佯攻其他城門,吸引董卓兵馬到那些城門防守之後,就可以出其不意地攻破這四座城門的一到兩座。無論咱們最終攻破的是哪一座城門,都可以趁機進入這洛陽城中,與董卓軍馬進行巷戰。雖然董卓軍占領洛陽有些日子了,但咱們的兵馬仍然占着人數上的優勢。一旦咱們攻入了洛陽城,就是他董卓覆滅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