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何進點了點頭,說道:“郭勝,你多帶幾個人一起去!别讓蹇碩那小子給跑了。”
“是!大将軍放心!”郭勝領命後,就帶着何進的軍士出去了。
“哥哥坐吧!”既然已經和何進達成了一緻意見,何太後也就不願再落了何進的面子,讓宦官搬來了坐墊。
“哥哥來的正好,哀家還有一事要和哥哥商議呢!”何太後說道。
“哦?不知太後還有何事?”何進說道。
“唉!還不就是那個太皇太後董氏?”何太後歎了一口氣說道:“自從哀家進宮以來,她董氏就一直和我對着幹。這不,辯兒剛剛稱帝,她竟然以太皇太後的名義對我指手畫腳。昨天她還說,要和我一起臨朝聽政!你說氣不氣人?”
“哼,這個董氏也真是給她臉不要臉!不過她畢竟是先帝的生母,比咱們都大着一輩呢。該怎麽對付她呢?”何進說道。
“哎,哥哥!這不是讓你想主意嗎?蹇碩我都讓你殺了,對付個董氏就沒有辦法了?”何太後聽到何進也沒轍,就又要發作起來。
“娘娘不用心急,老奴倒是有個主意!”看到何太後和何進都沒辦法,張讓笑着就站了出來。
“哦?行啊!難怪先帝這麽信任你們十常侍,沒想到你們的主意倒是一個接着一個啊!說來聽聽吧!”何太後聽到張讓說有主意,也非常開心。不過何進倒是臉上一沉,沒有什麽好臉子。
“娘娘!”張讓說道:“在前幾年的時候,董氏曾經與前任十常侍中的夏恽、封谞等人有交情,夏恽和封谞也沒少給董氏進獻珍寶财貨。不過這些珍寶嘛,老奴聽說都是夏恽、封谞他們從并州巧取豪奪來的。假如娘娘以這些事情相要挾,就說她通過封谞與黃巾賊勾結,就能逼她搬出永安宮,讓她到自己的封地上居住就行了。”
“嗯,是個好主意!”何太後點頭說道:“咱們大漢朝有規矩,藩王之後不得留住京城,而且服飾、飲食都得有一定的品級。如今她董氏再居住在永安宮也不合适了,還是滾回她本來的封地去好了。我說哥哥,等明天你就聯合一些朝臣上個奏章吧,我以辯兒的名義準了就是!”
“嗯!好吧!”何進想了想也同意了,接着又說道:“董太後的親侄子董重還統領着東城的一些兵馬,我看一塊也把他給免了吧,省得留有後患!”
“行!就這麽辦吧!”何太後點頭同意了下來。
“回禀太後娘娘、大将軍!奴才剛才已經把蹇碩給殺掉了!現在蹇碩的頭顱正在殿外,娘娘和大将軍要不要看一看!”此時郭勝已經回來了,顯然剛才誅殺蹇碩的過程非常順利。
“哦?郭勝辦事很麻利嘛!這麽快就把蹇碩那閹賊給殺了?”何進說道。
“嘿嘿,是啊!”郭勝臉上露出一絲尴尬的笑容。何進說蹇碩是閹賊,可把周圍張讓、趙忠等人都給罵上了,就連他郭勝自己也是一個常侍太監,何進可真是指着和尚罵秃驢,不給他們這些宦官面子啊。郭勝讪笑了兩聲,仍然說道:“這蹇碩一直躲在北宮的鼓樓之中。剛剛奴才帶兵一到鼓樓之外,蹇碩就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往外跑,被我當胸一劍就給殺了!”
“好,不錯!你這一功我記下了,等以後一起賞你!來,把蹇碩這閹驢的頭顱給我拿上來瞧瞧!”何進哈哈大笑着說道。
“哥哥!”何太後皺着眉頭說道:“你要看蹇碩的頭顱,自己出去看吧!哀家剛用完了膳,不想看這麽惡心的東西。”
“呵呵,好!那爲臣告退了!”何進一聽何太後不願意,也就趁機告退出宮了。
次日,何進聯合一批官員上書,以太皇太後需符合藩王慣例、遷回原籍爲由,啓奏讓董太後離開永安宮。而何太後當着滿朝文武的面,立刻就同意了何進的上書。何進領到聖旨之後,立即就派兵包圍了永安宮和董重的府邸、逼迫太皇太後董氏離開永安宮,并打算借機拘捕董重。董氏和董重面對如此天降大禍,幾乎立刻就崩潰了。太皇太後董氏在離開永安宮後哭泣了一整天,當夜就在驿站中懸梁自盡了。而董氏的侄子董重更加不堪,何進的士卒剛包圍了董重的府宅,董重就吓得在後宅拔劍自殺了。
自此之後,何氏兄妹算是徹底控制了大漢的朝政。何太後在後宮垂簾聽政,替劉辯決定所有的朝政。而何進則在朝堂之中廣收親信,不但把袁紹、袁術、曹操、逢紀、何颙、士何、鄭泰等人收歸麾下,就連曾經被張讓等人陷害的王允都給召回來了。如今這大漢朝已經有一大半都姓何了,何進一時總攬文武大權,無論朝堂官員有任何請求,都必須經過何進的同意才行。
與此同時,何太後也體會到了爲君之樂。她不僅沒有給真正的皇帝劉辯一點權利,甚至把張讓、趙忠等人也收羅在了身邊,當起了女版的漢靈帝。也許是張讓、趙忠等人太善于溜須拍馬,何太後在掌權一個月後,竟然把張讓、趙忠、郭勝等十常侍都封了列侯。從此以後,何太後就成了張讓、趙忠等人的新主子,張讓、趙忠等人也一切都唯何太後是從。
當然,何太後和何進現在很開心,那就有不開心的。如今名義上的皇帝、漢少帝劉辯本來一直盼着我帶兵進洛陽,當他的擎天保駕之臣,可是他左等右等就是等不來益州方面的軍隊。直到接近一個月後,劉辯收到了我謝恩的奏章,他這才知道我得到的聖旨隻是加封爲“武侯”而已。沒想到他自己寫的聖旨竟然連皇宮都出不了,劉辯已經完全沉默了。從此以後,劉辯甚至都停止了每月給我寫的書信,因爲劉辯擔心這些書信也會被人給動手腳,于是直接連寫都不寫了。
“皇上!奴才看您眉頭緊鎖,這是爲何事發愁呢?”正當劉辯自己在宣德殿鬧心的時候,突然聽到旁邊的一個小太監說道。
“你叫什麽名字?不知道宮裏的規矩嗎?”劉辯皺着眉頭說道。劉辯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敢打斷自己思考的小太監呢。
“啓禀皇上!奴才名叫‘壽官’,乃是剛入宮的灑掃小太監。今日來見皇上,乃是轉送我家州牧大人的一封書信。”誰知道這個叫壽官的小太監也不害怕,繼續輕言細語的給劉辯說道。
“州牧大人!”劉辯聽了心中一動,就從小太監的手中就接過了一張薄如蟬翼的小紙。劉辯一看,竟然是自己的老師、益州牧劉劍的書信。劉劍信上的話不多,隻是告訴自己這個壽官是他給安排的眼線,自己有什麽事情都可以交給壽官來做。劉辯仔細辨認了一下紙上的筆迹,确認真的是自己老師劉劍的親筆信後,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壽官看劉辯默默的讀着信箋也不打擾,直到劉辯讀完之後,才又從漢少帝劉辯手中接過這張信箋,在燭台上焚燒掉了。
“你……”劉辯想對這個名爲壽官的小太監說些什麽,但又警覺得看了看四周。
“皇上請放心!”壽官不緊不慢的說道:“奴才有一個本事,凡是十丈之内的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我這雙耳朵。現在皇上十丈之内隻有奴才一人,皇上有什麽事情想問,直說便是!”